“念雪,你怎就答应了薄湘艺?她……”顾颜霜对姬念雪的做法气得有些无语,刚才薄湘艺的做法分明是想要了她的小命,她竟然还答应了薄湘艺!之前的种种是非恩怨,难道她全都不记得了?
“好啦,我也知道不是她的对手,她纠缠不休,我只好答应了,这就叫缓兵之计!”
“你可知道,以前她的法力在太白众弟子中仅在你之下,现如今你又忘了太白法术,怎可是她的对手?在你离开太白的三个月里,薄湘艺的法术更加是精进了不少,她早已有与你一决高下的打算,只怕下次你与她交手,生死未定啊!”顾颜霜连连摇头说道。
“至少我们也是同门,我与她一决高下,还不至于生死未定吧?!”姬念雪的心中有些胆怯,但是面部却作出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
“以前你、我、燕飞、若纯,薄湘艺五人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共同修炼法术,一起疯狂的玩耍,彼此都没有猜忌。可是五年前的一天也不知怎么的,薄湘艺的性格大变,说掌门偏心,把世间上乘的法术全都交与你一人。并且扬言誓必有一天与你一决高下,那时定要你魂飞魄散!你觉得她会念及同门之谊?”
突然,姬念雪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难受,为什么以前的好朋友,今日却要反目?明明他们就可以有解决的办法,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法术对她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谁胜谁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的神情失落了很多,很难过,只是一味的难过。
“师弟,如今姬念雪的功力再也不如以前了,甚至连太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也比不上,依为兄之见,你这太白首徒该另有其人!”永元在大殿内义正言辞地说道。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玄云漓的面部表情淡若湖水,可语气强烈,不有半点退步。
“倘若,此刻,妖魔两界联手攻打我太白,怕是你我还有弦玉师兄弟三人也很难守护住太白!师弟,你可以一味的偏袒姬念雪,但是你不能将整个太白的生死存亡置之度外!”
“即使她废了,失了仙缘,小雪仍是我玄云漓的徒弟。我说过我的徒弟不会另有其人,师兄你还是别再让我另收徒弟了。”玄云漓的不同也许就是一直坚持自己最想要的,在六界中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最淡定随和的一个,可是只要涉及他守护的,人也好、物也罢,他都不允许别人横插一脚。
“云漓,到了此时,为何你还执意让一个没有法力之人来守候我太白?那时候,恐怕我太白会成为整个仙界的笑话吧!”
“她只是失忆了,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的玄云漓的唯一徒弟!”
看到云漓的态度依旧坚持,永元知道怕是自己也无能再改变什么的了,便威胁着:“你若执意如此,我只好向天尊请命,太白重新换首徒!”
“顺便也将我换了,这太白掌门,我一开始就是不合适的。”玄云漓的语气很冷很冷,犹如一块寒冰,回应着永元。
“师弟,师弟,你,你……”听到玄云漓这样说,永元被气得耳红面赤,连连咳嗽。他从未想到一心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玄云漓竟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徒弟姬念雪放弃掌门之位。
两人争执不下,在一旁的逸弦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阻止:“好了,师兄你也别让云漓换徒弟了,小雪没有失去记忆以前,她一直也都是我太白首选的下任掌门。如今她只是失忆了,她从小天赋异禀,我相信在掌门师弟的照顾下,她会重新承担起守候太白的重任的!”
“那好,六个月以后,太白所有弟子将有一次仙剑比试,届时将考察弟子们的各方面的能力,琴瑟之音,棋形遁甲,仙剑法术还有迷雾仙境,倘若姬念雪在比试中,名列前茅,那么我定是不会向天尊请命。希望她好自为之吧!”
“她是我玄云漓的徒弟,自是第一!”玄云漓的语气硬朗有力,更多的是他相信自己的徒儿。玄云漓拂袖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看着玄云漓远去的背影,逸弦玉无奈的说:“师兄,你又是何必呢?你明明知道,小雪从小就拜入掌门师弟的门下,为何如今还执意逼他换掉徒弟呢?换了你,你愿意把海夕替掉吗?”
“师弟,我也是为了太白着想啊!”
“唉,我还是走吧!”逸弦玉也转身离开,大殿之内只剩永元一人。他独自一人坐在殿内的椅子上,想到姬念雪小时候的模样,傻乎乎的,让人感到暖心,可是尽爱调皮,趁着他午休之际,减掉了自己的胡须。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是不忍心责罚她的。再后来,她稍微长大了,学会了更多的法术,在她十岁的时候,玄云漓正式向仙界确定了姬念雪就是他的首徒以后,自己对她变得严苛起来了,似乎所有的事一旦涉及太白必要考虑到姬念雪是否有这个能力去承担。他也很想向以往一样宠爱着姬念雪,可是一想到她身上的职责却是整个太白,整个苍生,他再也不能把她当作一个小丫头了。
“念雪,别不开心了,快过来玩啊!”若纯拉着姬念雪的手,想方设法把她融入大伙中。
“额……”还没等姬念雪把话说完,她就被若纯拉走了。
这时候,燕飞蹲下身,用手煽动起一股水花,腾空绕过树木,还等姬念雪没有反应过来,就悉数“吧嗒”、“吧嗒”地打落在姬念雪的身上。
姬念雪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水珠,不气不恼,反倒是问起了:“这是什么水啊?一股水花的颜色竟然各不相同?”
“这是太白的仙山池水,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形成了这一池水,常年吸收日月之精华,所有具有了灵气。”
“可我看上去它就和平常的池水没有多大差异啊!”
“哈哈哈,念雪,这你就忘了吧!我终于有机会在你面前炫弄一番了!”燕飞洋洋得意地说,“它可以净化人的灵魂呢!听说每月中旬月光投射在这仙山池水之际,它便有了神奇的功效!洗掉你的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而让你的六欲眼、耳、鼻、舌、身,意得到净化。”
趁着燕飞沉醉的不亦乐乎的时刻,姬念雪早已走进他的身边:“原来仙山池水还有这样神奇的功效,要不你下去试试呗?”说完,姬念雪一把将燕飞推下了仙山池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引得是众人哈哈大笑。
“念雪,你耍诈!”燕飞哭笑不得的指着姬念雪,他以为她失去了记忆,行事就温婉了许多,却没想到她还是和以往一样仍是这般的诡计多端。
“哈哈哈,燕飞仙山池水令你感觉如何?”若纯面对燕飞的鞠态,丝毫没有防范。
“要不,大家都下来试试?”趁大家都没有防备之际,燕飞又将姬念雪、顾颜霜、若纯,一一拉下了仙山池水之中,“哈哈哈,这样的感觉怎样?”
姬念雪没想到燕飞突然来了一个偷袭,于是捧起一团色彩缤纷的池水,泼向燕飞,众人也不甘示弱,都把水泼向了燕飞,一时间,仙山池水里水仗四起,笑声一片。
玄云漓站在远方静静地看着姬念雪大半个身子浸泡在仙山池水中,灵秀的模样,她的小脸粉嘟嘟的,在阳光微醺的时候,特别好看。玄云漓的嘴角上扬,一时间自己也看得出神。可是当他想到刚才大殿之上发生的一切,他明明是她的师父,却不能给她更多的宠爱,一股股无奈顿时袭入心间,只好转身离开,不愿看她令人怜爱的模样。
在仙山池水玩了好一会,姬念雪顿时感到自己的体内一股燥热,也不知是否正如燕飞所说的那样,仙山池水可以净化人的七情六欲,而后身体内又是一片澄明,心中的郁结,毫无痕迹的消失。
只觉得时辰已晚,担心师父独自一人待在东峰感到孤独,便匆匆向三位好友告别了。
春季乍到,接近傍晚的时候,还是有些微凉,姬念雪因在仙山池水泡的太久,衣服也全湿透了,一路上咳嗽连连。她不会御剑飞行,只得一步步走一步步的云梯回到东峰。她偷偷地打开凝寒殿的大门,正被玄云漓逮个正着。
“呵呵”姬念雪一脸略带痛苦的看着玄云漓,“师父,我回来了。”
玄云漓大声呵斥道:“你看看你的一身,作为太白首徒,成何体统!”
“切!”一个响亮的鼻涕声传来,玄云漓死死的盯着姬念雪,他的眉毛又拧成了一团,眼神里多了更多的无语。
“赶快回绛璟阁把衣服换了,现在你都感冒了。”
“诺!师父。”
姬念雪走到自己的房间的一路上仍是咳嗽与打鼻涕的声音不间断。“姬念雪啊,都怪你自己这么贪玩,现在感冒了,知道难受了吧?”姬念雪自怨自艾地说道。
回到房间,她的身上愈发的滚烫,心底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不停地燃烧,渐渐地她的身体便不再有那么多的寒冷,甚至让她觉得暖暖的。重新换好了衣物之后,觉得刚刚的感冒症状似乎更有好转。她奔跑到师父玄云漓的灵曦阁。
姬念雪拍打着灵曦阁的房门:“师父,你在吗?”敲打了许多次,也不见师父出来。正准备转身离去之际,却看到玄云漓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手里端着什么东西。
“我正打算端到你的房间,不想你出现在灵曦阁。”这时候,灵曦阁的房门自动打开,姬念雪感到真是神奇,原来拥有法力,可以好多事都不用自己亲手去做。姬念雪灰溜溜地跟在玄云漓身后进了灵曦阁。
“把这些药喝了。”
“什么?”姬念雪有些惊讶,冷若冰霜的师父还会给自己熬药,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喝药!”
“诺!”姬念雪看了看师父,她乐呵呵的端起药,一饮而尽,虽然喝的药很苦,但是看着师父,她的心底尽是满满的甜意。
“谢谢师父!”
玄云漓只是微微点头。这算是接受了她的感谢吗?
“师父,为什么在喝药之前,我的风寒就已经好了不少?”
“仙山池水确实有净七情六欲、修身养性之功效,但是如今的微寒天气不宜久待,时间一长,你便染了风寒。而你的体内,原本就拥有强大的太白灵力,仙山池水激发了隐藏在你体内的灵力,所以风寒便很快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