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源来到前院找到之前的王镖师说明情况了情况,王镖师便先给李修源安排了住处。
“王师傅,换旗是什么意思啊?”去住处了路上,李修源问道。
“换旗?哪要换旗啊?”
“兔儿岭。”
“哦,兔儿岭这么快又要换大哥了!换旗是黑话,就是那些黑门槛的人换了大哥,请我们镖局去喝酒定分成。”王镖师解释道。
“怎么我们跟土匪还有联系吗?”李修源疑惑的问道。
“废话,哪个镖局跟土匪没联系呀。你打听这么多干嘛?等你干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王镖师说道。
“好了,这就是厨房,你晚上就睡在这里。顺便看着点老鼠,别让它们把肉和菜啃了,对了,我们这雇了个临时做饭的人,她不在镖局住。她每天早上会来,你叫她五婶就行。”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李修源便被一个中年妇女叫醒了。
“你就是镖局新雇来的帮厨吗?”中年妇女问道。
“五婶好,我叫李修源,昨晚刚进的镖局。”李修源赶忙回应道。
“这么小就出来闯荡啊,怎么想到来镖局了呀?”五婶一边干活一边问道。
“我从小喜欢看别人舞刀弄枪的,就想在镖局学些本事。”李修源略显尴尬的回到。
“你是不是想修行啊?”五婶惊讶的问道。
“这……”
“你可千万别误入歧途啊,你知道修行要花多少钱吗?从你开窍开始,每个月需要一位锻气境强者帮你指点一次修行,一次就要五十两,一年下来就是六百两,期间还要服食各种灵丹妙药,粗粗的算下来也要一千五百两。这还只是锻体境。你每年的工资能有多少钱,你能养得活自己吗?”五婶看着李修源想要修行,滔滔不绝的讲到。
“五婶,你对修行这么了解啊?”李修源问道。
“怎么不了解,我儿子也在修行,那就是个无底洞,都快把我们家耗垮了。此外这还不算每次五两银子泡药浴的钱。”五婶说。
“一场药浴要花五两银子吗?”李修源问道。
“你以为呢,就这还是用别人剩下的药汤,如果遇到他突破之时,一次正经的药浴就要花二百两呢。我听说到锻气境后那消耗就更大啦。总之修行可不是我们这些穷人该想的事。”五婶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收了话头开始干活:“你先去搬些柴来,然后把水缸灌满,准备做早饭了。”
李修源之前也想到过修行的费用,但他还从来没有认真算过这个账。今天听五婶这么一说,心里突然醒悟了过来,修行还真的是一件特别费钱的事。
就这样,李修源开始在福禄镖局一边干起了帮厨一边和局里的镖师厮混想多问一些修行的经验,但是福禄镖局的镖师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向往修行,一个个整天酒足饭饱之后不是赌博就是各种厮混,有钱也不会用来购买丹药等修行物品。
李修源在福禄镖局工作的这段时间天天和局里的镖师混在一起,对镖局的很多事也有了新的认识。镖局其实和佣兵团也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两者的不同在于镖局只负责固定的路线和区域,镖局每年都要修路,所谓修路就是指打通镖路上的土匪、山大王、城主等黑道势力。一旦有势力更换主人,镖局就要重新修路,根据新任主人的能力重新规定过路费。这种仪式叫换旗,换旗时,土匪一般会暗中邀请过路的镖局前去喝杯换旗酒。新开张的镖局需要开路,所谓开路就是指一个土匪一个山头的切磋过去,有能力的就吃这碗饭,没能力的只能喝汤。所以镖局最重要的不是自身实力,而是人际关系。江湖中,规矩最重要,大家安稳赚钱最重要,没人愿意流血,也没人喜欢别人坏规矩。镖局除了护镖之外还会干一些调和的工作,路人的货物被劫了,只要找到当地镖局,一般都能找回来。
佣兵团则完全不同,他们只怕国家王室,一般不和地方势力打交道,谁给钱就为谁卖命,纯靠势力说话。
转眼间李修源已经在福禄镖局干了二十多天了,这天下午闲来无事,五婶便又和李修源聊起了天。
“小伙子,你在这干帮厨他们一年给你多少钱啊?”五婶问道。
“掌柜的说先让我适用一个月,干得好了再商量工钱。”李修源说。
“我看你这几天做事还算勤快,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这福禄镖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经常拖欠工钱不说,之前有好几个像你这样的帮厨最后没要上钱就被哄走了。”五婶小心的说道。
“那怎么办啊?以前的那些帮厨难道就这么甘心了吗?”李修源问道。
“那还能怎么办,不过你拿不到工钱可以拿点别的呀。”
“你是说让我去偷?”李修源问道。
“我可没说啊!”五婶说完抱着碗起身便走了。
“没事,我先在这干着,实在不行我就去采药卖药挣钱。”五婶走后李修源想到,他这几天上街买菜时发现桐城有很多药店都在收药,专门有人以采药为生。甚至品质好的草药只要自己在路边一摆就有人上前购买,更有甚者,再高级的药甚至还有人悬赏购买的。
李修源想好了,如果福禄镖局待不下去自己就上山采药,只是桐城的深山不比邻水镇,野兽、妖兽出没频繁不说,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盯上了,别人抢你的货不说,有时还会起杀心的。
这天下午,李修源被掌柜的叫到了账房。
“李修源啊,听帮里的伙计们说你最近表现很不错嘛,做事认真,从不偷懒耍滑。”王掌柜说道。
“那都是应该的。”
“很好,总镖头跟我说了,要正式收你进帮了。这样,你今天晚上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跟着扈二镖头出趟镖,大概两三天吧,回来后你就算是正式加入福禄镖局了。”王掌柜说。
“我也要去走镖吗?”李修源不解的问道。
“那当然了,这是进镖局的规矩,必须同生共死。就算是洗衣做饭的人也不例外。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明天的任务很简单,只是保护一个人而已,把他送到幽州城就行,没什么危险的。”
“我不怕危险,能去护镖我很高兴。”李修源说。
“那你就先回去吧,只是要记住,明天出镖的事不能和任何人说,明早吃完早饭直接去找扈二镖头就行。”
“我记住了。”
李修源走后王掌柜微微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品性还不错,要不是最近时局太乱不宜再招人手,到可以把你留下来,现在也只能怪你活该倒霉了。”
第二天早上,福禄镖局大门口两辆镖车,六匹快马准备妥当,李修源随扈二镖头来到车队时雇主已经先上了第二辆镖车。这次的镖队加上雇主一共十一人,两个车夫,六名镖师两名在前四名在后,李修源和扈二镖头坐在第一辆马车上,雇主一个人坐在第二辆马车上。三声炮响后,扈二镖头下令出发。
车队一路平安无事,傍晚时分在一处驿馆投宿。因为明天要穿过黑虎山,一行人必须养足精神,所以大家便都早早地休息了。
令李修源感到诧异的是,自从他出了福禄镖局,无论是在驿馆还是在路上休息,他自始至终都没见过雇主的面。雇主在路上从来不下车,而且住店时李修源也没看见雇主是怎么进的客栈,更有甚者,李修源打开二目瞳观察雇主的马车时居然看不见任何东西。而且一起护镖的镖师反应也很怪,他们都说见到过雇主了,但谁也不愿意和李修源多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