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繁面色不改:“确定。”
“你拿什么确定?”温墨轩眯眼,逐渐收起眼底的戏谑。
“王妃嘱托过的。”
庭院内突的安静下来。
“嗤……”
少年嘲讽的笑声,打破了这沉默。
“又是王妃,她都死了多少年了?她怎么能保证十几年后的今天,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呢?”温墨轩起身,与他视角平视,“我可不管什么帝王皇朝,我要的只是她,也只能是她。”
白絮繁还是面色不改:“殿下就是殿下。”
温墨轩眯眼,“行,我会亲自确认。”
说罢,便与白絮繁擦肩而过,离开了院子。
半响,白絮繁转身,看向庭院门外,嘴角挂着些许落魄的笑意:“你拿什么确认……”
这么多年,唯一支持他坚守下去的,不就是当年王妃信誓旦旦的一句嘱托吗?
若是不信这个……
那这么多年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也不知在刚刚与姚觅衾说的那一句又一句的“你就是殿下”中,有几句是说给她的,又有几句是说给自己的。
沉思片刻,他刚要踱步走出庭院,门外又传来跑步的声响。
“白公子!不好了!公主殿下又不见了!”
人还未到,声音便已传进来,小斯丫鬟们焦急的赶了进来,猛的跪了一片。
一天之内,两次没看住公主殿下,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失责,按照惩治下人的条法算,光是要挨得板子数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下人们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
前两天,这位从小便被女皇秘密养在泷城外的朝阳公主才被女皇接进了宫,按照这个受宠程度,肯定是未来储君没错了。
女皇不能生育,膝下无子女,唯一有着皇室血脉的,便是这位从小对外宣称身子不好,被秘密送去泷城外的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住在哪,在哪长大,身边都有谁,泷城这几位虎视眈眈的,愣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而朝阳公主前几日满了十六岁,这才被接近了宫中,女皇这意味,也就很明显了。
太平了十几年的泷城,注定不会再太平了。
下人们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抬头,这位随朝阳公主一起回来的夫侍白公子,下人对他不是很了解,更是吓的不敢说话。
白絮繁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温和的笑了笑,道:“无事,公主殿下就是这个性子,不怨你们,都散了吧。”
下人们像是死里逃生般松了口气,赶忙一边谢着一边退下了。
他们心中,某某给白絮繁打上一个“很好说话”的标签。
下人们散去,白絮繁又是站在原地,迟迟不走。
清风抚过他的脸颊,吹起他几缕发丝,把他的思绪唤回。
他望了望远处,轻轻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带着些许落寞:“怎么又跑了呢……”
看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得用点特殊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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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甩了侍卫的姚觅衾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她噘着唇,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路边的小吃,眼中没有一丝兴趣。
她倒是想去俊男坊,可惜,她那个夫侍好像知道了她的这个特定的落脚点,不然怎么可能她前脚刚到他后脚就到了?
所以呀,为了晚点回去,多气气他们,还是选个别的地儿吧。
嗯,如果顺利的话,连晚上的就寝一并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