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感受着腹中被撕碎消化的能量流,唐恩舔了舔嘴唇。
现在它的生活也渐渐安定下来,食物来源稳定了也就相当于源质有了稳定的来源,更一步的意味着实力的稳定增长。
唐恩依靠着氪魔晶现在的魔力已经达到了10点,MP上限也随之来到了10点,算起来已经是以前的十倍!
而它也没有把源质全部用于消化魔晶,雷电吐息的等级已经到了9级,通过进食而提升的各种抗性最低的也达到了2级。
而且自然的生长发育也让它的体格和力量双双来到了8,敏捷更是达到了11,是它所有属性之种数值最高的。
和它刚出生时的手无缚鸡之力相比,它现在可谓是强得一塌糊涂。
现在的它能秒杀十个以前的自己!
但就算是手握这一份实力也依旧没能扫清它心中的不安。
这份不安感来得相当的突然,它总感觉自己似乎快要大祸临头了。
但它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原因,这让唐恩感觉自己似乎正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漩涡之中。这份不安驱使着它不断的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但越是如此它心中的不详感觉就越是浓厚。
这和躲避蜘蛛怪时的感觉不一样,如果说那时是在钢丝上跳舞随时有可能翻车的话,那么现在它仿佛就像是在面对一场缓缓压境的风暴,不可逆转的被一点点撕成碎片。
现在它只能努力想办法在不明的危机前自救。
唐恩烦躁的用爪子拍了拍地面,留下了几道淡淡的爪痕。这段时间里它的爪牙也得到了不错的发育,现在已经初露锋芒。
感到相当郁闷的它从洞穴里爬出,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缓解一下自己的焦虑。
现在它的洞穴里充满了血腥和腐朽的气味ーー为了寻求更多源质尽快提升实力,它的捕猎行为变得极其的频繁,甚至违反了自己一向以来的苟命路线,像是疯了一样激进的猎杀捕食各种魔兽。
它现在的消化速度已经赶不上捕猎速度了,大量的魔兽尸体只能堆积在巢穴中,吃也吃不掉,只能扔去肥地。
森林边缘的那片蘑菇丛因为得到了营养已经变得无比的茂盛。不过因为最近的焦躁感,它连觉都睡不舒坦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么时候填上掉个陨石下来砸死自己,所以它自然也不敢再去进食这些蘑菇来锻炼自己的精神抗性了。精神和幻术的抗性仍旧停留在2和3级。
唐恩有些茫然的四顾。
除了焦黑的大地之外,好山好水好空气,依然是平常的景象。
但它现在却感觉平常的景色里危机四伏。它似乎行走于黑暗森林之中,无数潜藏着恶意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它,只要它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暗中的怪物撕碎。
它有想过逃离这里,但每当它试图这么做时心中那不详的感觉就会变得异常的强大。
为此无比焦虑的唐恩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找出这股感觉的来源,但没仍旧没有任何发现。搜寻无果,它便只能作罢。只好徒劳的检查起巢穴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在那里神经紧绷的唐恩布置了很多简易的陷阱,这些陷阱没有别的作用,只是用于检查有没有别的生物经过这一片地方。
理所当然般的,它没有任何发现,所有的预警装置全部都完好如初,一点都没有变动过。
这一切都仿佛在嘲笑着它那神经兮兮的举动。
唐恩叹了口气。
“莫非还真是我脑子有问题?想太多了?”
它也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懊恼的摇了摇头,视线无意间扫过一处地方。
它顿了一下,然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洞穴里。
洞穴狭隘的空间和昏暗的光线似乎给了唐恩一定的安全感,直到现在那种如芒在背的窥视感才消失不见。
也是直到这一刻,唐恩才敢表现出异常。
它全身的汗毛竖起,四肢止不住的颤抖,冷汗哗哗的流了下来。
确实,它那些陷阱都没有任何被触动的痕迹。但一向小心的它留了个心眼,它记住了在无意间看到的几颗小石头的摆放形态和位置,而它刚才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些小石子的位置变了!
当然,这无法说明什么,是风刮走的也说不定呢。
搁在平常,唐恩肯定会说自己是在疑神疑鬼。
但配合上那股危机感它却没办法这么欺骗自己了。
有什么东西在窥视它!
某种能够绕过它所有感知和手段的某种东西来过它这附近,它一点痕迹也没能发现!
这让唐恩感到毛骨悚然,而且无比的绝望。
连对方的存在都察觉不了,差距太大了!
而且这也就意味着,它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对方对于它有足够的了解。而它却什么都不知道!
“该死!”
“完了完了,咋办啊?!”
就在唐恩瑟瑟发抖着,绞尽脑汁想着破局方法的时候,系统的页面忽然主动的出现在了它的视野内。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心灵冲击。
这股心灵冲击里面包含了无数的声音和讯息,它们彼此层层叠叠,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唐恩的心理防线。以唐恩现在的情况来看,它脆弱的精神只要一接触到这些信息便会立刻崩溃,陷入无止境的疯狂之中。
但某种隐形的屏障挡住了这些心灵冲击,无形的屏障如亿万吨钢铁铸就的防洪堤,任由你巨浪滔天它自巍然不动。
这一切唐恩都并不知情,被剥离了强烈心灵冲击的讯息最终无害的呈现在了它的眼前:
“契约,来自南境”
“契约内容:祈求力量
代价:一切”
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
唐恩凝视了眼前的系统一阵,眼前的危机和烦恼什么的都被抛诸脑后不值一提了。
它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真巧。”
良久,唐恩才撇了撇嘴在内心深处叹息道。
“馈赠啊......”
......
“抓捕组的人还没来么?”
在漆黑大地和森林的交界处,一株新生的树木忽然“开口”说话了。
一棵树,说话了!
“已经到了,正准备接近。”
另一棵树回答道。
“目标越来越谨慎了。”
先头说话的那棵树树干上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一只眼睛从树缝中冰冷的盯着不远处的黑色大地。
“靠着本能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吗,真是敏锐。”
他自认为做得很完美了,无论是复原对方那些奇奇怪怪的陷阱还是消除自身的痕迹和气味他都有完美的执行,但没想到还是被对方发现了些端倪。
再拖下去恐怕以对方表现出来的性格会直接跑路也说不定。
虽然他的潜行能力极高,但战斗力就不如人意了,特别是在看到对方那和年龄段完全不符的超强攻击力的时候他就知道,如果不能从暗处出手一击必杀那么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这芬里尔的幼崽。
但问题是他们的任务是要活捉对方,所以他只能等待同伴到来。
这种特异个体,绝对不能放过。如果能收复,那么成长起来后必将为王国增添一份决定性的力量。
而他们也会因为这个而获得巨额的奖赏,甚至成为一个贵族获得大量的财富和封地......
想到这里,他冰冷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火热。
......
“......”
一如往常般正在沐浴的伊莎贝尔放下了手里的书。
她有一个习惯,在沐浴的同时她喜欢读一些能让人放松的读本,包括但不限于小说、歌剧本、吟游诗人创作的诗歌等。
而最近能得到她的喜爱的毫无疑问是那本让她悲哀于自己审美的三流小说。
虽然正读到故事精彩的部分,但她还是轻轻的合上了这本书,她终究是没能读完这本三流剧作。
不是因为故事不够吸引人,而是她没有时间了。
只有在沐浴的这段时间,她才能真正的暂时摆脱监控,为自己的逃跑做出准备。
她悄悄的从浴缸中站起,在还沾着水珠的身体上随便的披了件长袍。湿漉漉的头发也懒得打理就这么随意地披在脑后。
她凝视了窗外的家族驻地一眼,这个熟悉的城堡承载了她的童年的城堡似乎一下变得陌生。
虽然她还不谙世事,但也绝对不傻。
作为一个法师,尽管只是一个二级的学徒,但她的脑子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没有高智力连法爷的门槛都迈不过去。
得到了提醒后她很快的察觉了家族对她态度的不对,并且对他们的仁慈不抱任何希望。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但伊莎贝尔知道对自己来说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她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她必须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伊莎贝尔摸了摸手腕上那一串手链,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串手链上面镶嵌着黄蓝白三色的三颗椭圆形的宝石,看上去似乎十分的廉价,和她的身份一点也不匹配。
“必要的准备已经做好,该行动了......母亲,保佑我。”
话音落下,手链上白色的石头悄然破碎。
神秘的符文爬上了她的身体,散发着微微的蓝光。虽然视觉效果很明显,但其魔力波动却近似于无,就连伊莎贝尔如果不是自己释放的法术不然也难以察觉得到。
她的身形忽地变得虚幻,变得像是泡沫一般似乎一戳就会破。
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朦胧,越来越虚幻,在她的眼中世界被涂上了一块又一块的油彩,周围的景色迅速消失融入到了这幅油彩画中。
她最后留恋的看了周围一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就在伊莎贝尔即将完全消失的前一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鬼使神差般的拿起了那本小说。
拿起了那本《天灾之书》。
“对于这里的生活还是有留恋,打算留个念想么?”
她如此自嘲道。
随后,她的身影带着那本书如泡沫般破碎,没有惊动任何人。
即使是守在门外的女仆和护卫们也丝毫没有察觉到里面那微弱的魔力波动。
但,显然有人是例外的。
“该死!给我追!”
平静的夜晚被一声怒吼打破。
整个城堡立刻暴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