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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行于黑暗边缘

1

星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这里无论是地面还是天空,都是一片空白。

似乎走了很久,星缘看到前面有一个人,他身穿白斗篷,与周围的纯白融为一体,走近些她才看到他。

“请问……”星缘迟疑着说。

他回过头,星缘看到一双让她无比熟悉紫色眼眸。她惊呼出声:“凡曦?”待他转过身,星缘发现他的神情很奇怪

凡曦看到她,先是警惕,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从惊讶变得平淡,好像星缘对他而言是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眼神让星缘莫名其妙的有一丝愤怒感。她忽然好想问:你是不是骗了我?

星缘感到大脑一片混乱,零星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触摸凡曦的脸。

“你为什么……”她开口轻轻地说,可说这句话的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她隐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忘掉了,还有一个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等她。

她触到了凡曦的脸,被遗忘的记忆就好像萌芽的种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土层。

凡曦握住了她的手,冰冷的温度让星缘心脏一颤。她想抽回手,但凡曦不愿意放开,他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了星缘的额头。

除冰凉的触感之外,星缘还感到有一股力量在抚平她脑海中涌动的记忆,这股力量让她不安。

凡曦松开了她的手,她本能地向后退,下一秒被凡曦禁锢在怀里,星缘顿时感到冷清的气息将她包围,意识也变得模糊。

恍恍惚惚中,她似乎看到凡曦在一片荒芜的废墟里和一个人对话。

那人看不清面容,只听到她说:“时间线不可回溯,但可以折叠。你不能从过去改变现在,但可以从现在,去改变未来。”

“改变未来是会引起坍缩的。”

“我所说的未来是无尽告诉你的那个,它只是数据推演的,不可能实现,因为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她想。

凡曦……你总让我琢磨不透……

“不要看。”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他的话越来越模糊,刚刚想起的记忆也在快速流失。她凭着脑海里还未消逝的记忆,几乎用尽全力去说:“无名区和第二世界,你到底站在哪边?”

“我说过,我是为你而生的。”

意识消散之前,她听到这样一句话,只惜当时她已不知这句话的含义。

怀中的女孩消失后,凡曦抬起头对着空白的天空说:“你让我排除异常就是因为这个?”他眼中闪现着锐利的锋芒,“别给我添麻烦,这条路没有捷径,只有等她自己慢慢想起。”

2

星缘在闹钟响起之前醒来,醒来的时候她望着星空天花板发愣,她觉得自己是梦到了很重要的东西,可却想不起来。

冰凉的东西从眼角滑落,星缘伸手去触摸停留在太阳穴处的冰凉,指尖闪烁的微光就好像梦的碎片。

星缘望着指尖的泪水,她坐起来,这时一个圆滚滚的白团子掉下了床。

“嗯?”星缘探过头去看,对视上一双小小的黑豆般的眼睛。“啾——”它像是受了惊吓,窜出去好远。

星缘张大嘴,那是什么东西?她看到床头破碎的蛋壳时,嘴角抽了抽。

是灵兽啊……

灵兽躲在梳妆台另一侧,露出半个身子,黑色的眼睛打量着她,从嫩黄色的啄来看,这小家伙是鸟类?

它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与网上所描述的大相径庭。

“过来吧,别怕。”星缘伸出一只手,好奇地看着灵兽灵兽歪歪头,蹦了几下,到了她的掌心。

好像真的是鸟类……毛是很柔软的羽毛,不过它的翅膀呢?星缘摸摸它的头,它欢快地眯起眼,两个类似三角形的翅膀轻轻拍动,不过这翅膀也太小了,看上去根本无法带它飞起来。“好可爱……”星缘不禁惊呼道。

“唔……要给你起个名字。叫……”星缘低头沉思,“艾斯?”她脱口而出。“嗯,就叫艾斯!”

“啾?”艾斯歪歪头,眼神简直要把星缘萌化。

星缘在网上查到的资料中大都显示灵兽可以食用普通食物,性格和主人相似,灵力强弱取决于主人自己。

星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嗯,看来是我太弱了……”她看着缩在在电脑桌一角啄食面包的艾斯,有些失落。

3

星缘完成了上午10:30之前收拾完东西的任务,艾斯则一直窝在沙发角里睡觉。

星缘把蓝色的行李箱推到客厅,轮子哒哒的响声惊醒了艾斯,它迷惑地盯着星缘。

星缘呼出一口气,说:“这里还真的什么都有,都能开服装店了。”她坐在沙发上休息,艾斯盯了一会儿行李箱,又跳下去围着它转来转去,好像是对这个蓝色箱子里散发出的花香味感到好奇,它并不知道那其实是香袋的味道。

手腕上的终端忽然闪了闪,发出有信息的提醒音,星缘打开终端,悬浮的小屏幕上写着:原本的飞船晚点,我们要坐另一班,所以提前出发。

信息是凡曦发来的,星缘连忙发送道: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凡曦只发来两个字。

现……现在?星缘愣了愣,这时门口响起了门铃声。打开门就看到凡曦站在那,“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他问。

星缘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说:“嗯,已经收拾好了。”

凡曦用赞许的眼光看着她,说:“很准时呢,走吧,我帮你掂东西。”

星缘迟疑着说:“那个……出现点突发情况……”她跑进屋,把探头看着她的艾斯用手捧起,凡曦看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团子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灵兽?”凡曦问道,他见星缘点点头,就说:“带上它一起吧,快一点,时间很紧。”

“好。”星缘一手捧着艾斯,一手用力把行李箱推出来,但还没推几步便被凡曦掂走,对她而言很重的箱子,在凡曦手中却似乎很轻。

4

星缘跟着凡曦到了等候厅,青沐已经在那儿了,看见他们来了,青沐站起来向他们挥手,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于是青沐边挥手边喊“这里这里!”

星缘看到青沐旁边居然有两个大号行李箱,怀疑自己带的衣服到底够不够。

等他们走近些,青沐注意到缩在星缘肩上正打哈欠的艾斯,眼睛里闪过不可思议的光,他惊讶的问:“这是灵兽吗?凡曦,你居然把世间少有的灵兽送给她!”

凡曦正专注地看嵌入墙壁上的电子屏幕,虽然01空间站上设有三个宇航基地,但客流量还是相当大,想找到对应的航班编号并不容易。他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嗯。”

星缘看了看手里刚取出的票,也在屏幕上找起来。“是不是那个呀?第七列第五个。”星缘指着屏幕说。

凡曦赞许地说:“对,找的很快呢。还有三分钟,我们可以先去排队。”不过因为他戴着口罩,星缘并没有看到他的笑容,但在鸭舌帽阴影下的那双紫眸一如既往的温和。

经过排队检票后,他们又在大通道里走了一会儿,才终于登上了飞船,此时正是中午。

他们三人都在飞船顶层的单间里,早中晚餐都有工作人员的派送,不过当然,他们也可以去一层的小商店买东西。

到达海城还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星缘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飞船,她对这次海城之行十分期待。

5

空间站另一端,金色的飞船停在空旷的平台上,从里面走出男人,看了一眼周围迎接的人不满的说:“你们那位站长呢?”

周围沉默了很久,才有人用颤抖的声音说:“站长……站长他去执行任务了……”

“那还真不巧。”男人冷哼一声,眼中明暗不定,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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