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术举办这次比赛,有意打破国内三大赛的固有格局,所以邀请来的选手很有重量。
在不知道这次比赛之前,钟意就有计划,带着自己的队员去参加青少年选拔赛。
现在只不过是分开进行。
何令元到底没有拒绝钟意的好意,一顿饭来时心情低落,回去的时候,小许一路上又唱又跳。
晚上结束了训练之后,何令元回到房间收拾行李,陈则水坐在一旁看他。
“不过是一次比赛失利而已,你不需要那么在意。想一想我之前输掉了多少把,再看看你才输多少把。”
何令元收衣服的手一顿,“是我自己太过矫情了。”
谁都有状态不佳的时候,只是接二连三在比赛上失利,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不是被钟意逼着签下报名表的话,何令元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收场。
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情,真的让他放弃斯莫克这项运动是不可能的。但话已经说出,如果没有钟意那个台阶下的话,也许他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退出了斯诺克界。
“也不是你太过矫情。这种感觉我也有过,明明训练的时候,一切都完美无瑕,到了比赛却连一半的实力都拿不出来,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何令元蹲在地上,起了话头之后索性直接坐下。
“是从第一次比赛失利后,我就开始怀疑自己。今天只能算是爆发吧,不是突然起意。”何令元感叹了一声,“到了如今我才明白。很多话劝别人的时候很简单,真轮到自己从牛角尖中钻出来,真挺困难的。”
“你能想明白就好。”陈则水笑笑,“到了那边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联系。”
“放心我会的。”
……
钟意给何令元安排的机票是第二天中午的。
基地里面又少了一个人,突然变得冷清了许多。只有训练室里能听见球杆和球撞击的声音。
第一轮比赛除了何令元,剩下的三人都相当顺利的进入到了下一轮。
这天钟意如往常一样看着他们训练,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请到了褚术的电话。
“准备好了吗?我一会儿去接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钟意有些发愣,“你接我去干嘛?”
回国之后褚术越发忙碌。一方面要远程关注国外的产业,一方面要巩固国内的地位,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比赛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
钟意理解他的忙碌,两个人每天也不过一通电话,更多的时候只是问候两句便挂断。
“今天不是我们约好拍婚纱照的日子吗?”
褚术轻笑了一声,声音愈发柔和,“我马上就到了,你出来吧。”
挂断电话以后,钟意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摸上自己无名指上戴的戒指。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上周和褚术挑完婚纱之后,两人就定下今天去拍婚纱照。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小许察觉到钟意表情不对劲,连忙放下球杆担忧的问道。
剩下的两个人也连忙投来视线。
“没什么事,就是我一会儿要出去。你们在基地训练吧。”
钟意将手机收到口袋里,刚准备转身却看见三个人整齐划一的担忧目光,不由失笑说道,“是真的没事,我去和褚术拍婚纱照。”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弄得人心惶惶。如果钟意今天不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做什么,说不定几个人连跟踪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原来是去拍婚纱照啊!”小许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紧走两步催促钟意,“你快去快去!”
十分钟之后,褚术到了基地门口,遥遥就看见穿着白衬衫的钟意正在等他。
“刚才在来的路上,我还在想忘记提醒你穿白衬衫了。”
“这一回,没有偷偷摸摸拿户口本出来了吧?”钟意笑着坐进副驾,看向同样穿着白衬衫的褚术。
“当然没有。”
两个人早在第一次结婚之后就单独立户,钟意说这句话也不过是打趣。
褚术打着方向盘,从仪表盘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来。
“这是我挑选的酒店,你看一看喜欢哪一个?”
钟意翻开第一页,从照片上来看都是本地有名的。五星级酒店。还有几个不在本市,而是在有名望的大城市。
“如果在本市,那我们就尽快定下婚期。如果在其他城市,就稍微往后推迟一点,给宾客足够的时间赶到。”
褚术选定酒店的时候,顺便将宾客名单定下。
钟意没有什么好请的,除了自己的队员之外,就剩下罗叔和杨阿姨,现在又多添了一个朱长虹。
“就在本市吧,不要去别的地方了。”钟意将本市的几个酒店看过之后,选择了其中一家装修较为大方的。
“我觉得这个不错,你呢?”
褚术看了一眼路况,转眼看了一下钟意指着的照片。
“好,就定在这里了。”
定下酒店之后,钟意将文件重新放回到抽屉里。靠着椅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小半年以前,我还没有想过,会再次和你结婚。”
钟意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硕大的红色鸽子蛋看起来就很富贵。
褚术伸手,手掌带着温暖的体温,捏捏钟意的手,“现在还在想这些事情吗?”
“不止,我还在想究竟要不要和你结婚?”钟意开玩笑说道。
然而正在专心驾驶的褚术却突然攥紧了手,“同样的事情,我不会让你经历第二次,相信我。”
钟意脸上的表情变淡,“你……你父母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吗?”
“知道。之前和他们说了一句。”
褚术不想让钟意多想,“就算是结婚,我们也很少会回去。”
即便褚母现在身体不好,褚术也没有想过带钟意回到母亲身边尽孝,无论如何他已经成家了,更何况母亲身边还有佣人陪护,没必要再做让双方都感觉不舒服的事情。
“我不是让你少回家,我只是……”
“我明白的。”褚术安抚的拍了拍欲言又止的钟意,“不要给自己过多的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