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乌头子眼看冬瓜子敌不过狄星,就要上来帮手。
何人见了,怕她吃亏,马上大叫狄星退后。
他们二人且战且退,退回寺内。
须眉子想了想说,“既然对方是火中刚烈,你的引火幡怎么不用呢?”
何人愧疚说,“师父,不是不用!据青竹道长讲,这引火幡法力发挥需要九星归元。如今这旗子一颗星也没有,恐怕还不行吧?”
须眉子鼓励道,“既然是非常时期,不妨一试吧!”
何人便打起精神,又带领大家主动出战。
乌头子一看眼皮都翻上天了,大笑说,“败军之将,何敢言战!”
何人也不答话,兀自上来便打。
乌头子也不纠缠,直接喷出烈火,即是一阵白光猛烈。
何人早就防着此招,立刻念动青竹山人所教咒语,摆动引火幡。
说来也怪,如同引力作用,引火幡动,乌头子喷出的白光亦动。引火幡向左,火光便向左。引火幡向右,火光也向右。
这一来,虽然不能压制乌头白火,但至少可以将之调动旁边,免受其害。
何人自然高兴,愈加起劲儿地摆起引火幡。
后面观战的须眉子等也受鼓舞。狄星大喊大叫,加油助威。
这样一来,乌头子的白火无论怎样厉害只是随着引火幡摆动,却伤不了何人的身子。
乌头子恼怒,慌张之中使出杀招,运起内力,双手也突然推出烈火。
何人猝不及防,正好被伤。
芋头跳将出来掩护。
后面一众人急着拥上来救走。
那边乌头子被戏弄了半天,白放了不少火,耗损严重,也抓紧回归营地修整。
回到寺内,何人自服了活命丸和固生丸,再加上由于乌头子是三火齐发威力不够,伤得也不太严重。
大家这才都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大问题,不然连伤大将怎受得了。
此次交战之后,双方都消停起来,各自都不主动出头了。
这边,何人和田皞都在受伤恢复。
那边,乌头子也被引火幡吓得不轻,商量着怎么对付不提。
且说,这一日,桂雄受须眉子之命来到东海之滨。
但见,大海茫茫,波涛荡漾,水天一色,观望无际。
奇怪的是海滩边立着一根大石柱。柱子鬼斧神工,如同是神仙刀劈斧削出来的一般,任凭风水浪打,稳稳地长在海沙里。
石柱正对着岸边一条宽阔的大路。以路为界,两边排列着两个镇子,一边唤作长清镇,一边称是长兴镇。
镇子俱是以出海为生的渔民所居。青石材质的板房和路面,历经时间和海浪的侵袭,已经变得黝黑。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辙和人行之处,泛着亮光。
桂雄往那大路走,发现宽敞的路面竟然也已以那岸边的石柱为界,分成了两条路,中间有条清晰的界限。
还没到镇子的时候,桂雄发现路边野地里,有一间矮房子。门梁上挑着一根窄小的旗子,写着“海食”二字。
他走过去,见门口有一张船板搭成的桌子,屋内昏暗,影影绰绰有人在动。
桂雄喊了一声。
从里面出来一名老者,头戴一顶破毡帽,身上好像披着一件渔网一样的衣服,估计就是胡乱拼凑的,叫不上是什么款式。一张脸,显然是被海风吹得久了已经看不出皮肤应有的光泽,只有一片沧桑。
见有人来,那老人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也不知是笑,还是什么表情,声音沙哑地问道,“客官,是肚子饿了?”
“恩,能饱餐一下当然是好!”
老人也不答话,进到屋内。一会儿,有杂草的烟味飘出。看来是开始做了。
桂雄便坐下了等,一块石头磨成的凳子,细看之下,隐隐还有几个字,“大禹王...”。
后面似乎还有文字印记,但看不清楚了。
这时候,老人端出来一个铁盘子。里面密密麻麻,是大大小小的鱼,或者就是鱼苗一样的小鱼。
桂雄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倒是热乎乎的,但是口感硬腻,味道咸腥。不过,他仔细嚼起来,也很有劲头,慢慢地竟然还有一种香味。看来是晒的鱼干做出来的。
不管怎样,毕竟是饿了,不一会,桂雄就吃得干干净净。
老人又端上了一碗汤,有几个虾米和紫菜,热气腾腾,泛着新鲜。
出门在外,不能挑剔,总算可以充饥。
桂雄趁着热劲儿,吸溜吸溜,喝了底朝天。
老人脸上的肌肉大幅度地抽动起来,显然是笑了。
填饱了肚子,抹了抹嘴巴,桂雄带着感激之情问,老人为何不在镇子里居住,偏偏在这荒郊野外。
老人额头紧锁,略带伤感的语气回答,“那边怎么有老家伙的容身之所啊!”
桂雄一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是儿孙不孝,还是有什么矛盾?
老人倒也不避讳,讲起其中原委。
这长清镇和长兴镇本是一个村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一根大柱子从天下降,就是那岸边的石头柱子。
有一天,村民无意中发现,以根柱子为界。柱子左面海里盛产打不尽的墨斗鱼,柱子右面的海里有捞不尽的黄哈。
大家都很高兴,既然有取不完的海货,以后再也不用辛苦出远海捕鱼了。
为了避免矛盾,以石柱为分界线,一部分村民主动专门打墨鱼,另一部分渔民自觉只管捞黄哈。从此,多少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渐渐地形成了两个村镇。
然而,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了怎样的蛊惑?后世的子孙开始不满足,打破规矩,超越界限。
一边镇子里的人耍横使蛮,去另一面捕捞,被对方发现发生了激烈冲突。
后来,这边镇子里的人也不示弱,去另一面出海,又是交斗。
也就是从那时起,两个镇子时有冲撞,以至到最后,水火不容,泾渭分明。
老人说,自己是个外来户,那边也去不了,那边也惹不起,只好在这荒野安家。
他打鱼的时候,就划着小船,沿着柱子的中间地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捕些小鱼虾为生。
桂雄听罢,很是同情。他自小见海少,更别说乘船出海。便向那老人请求,下一次捕鱼是否可以带他一同前往。
老人答应了,只是说他的船小,比较辛苦。
桂雄没经过海边的事,心想船大小没有关系,能坐下人就好了,那知后边的折磨。
夜晚,桂雄就在老人房子里歇息。
狭窄的空间,又湿又嘲,就像个憋屈的盒子,也没有什么被褥,就是一张破油纸,只能和衣而卧了。
但桂雄还是强忍着,觉得挺好,能有睡的地方就行了,何况还有缓缓地海浪声与丝丝清凉的风吹。
天还黑着,他们就出发了。
到了海边,老人的船缆绳就系在一块大石头上。
小船实在不大,随着海水摇晃,如同一片小树叶。
船上的空间狭窄,他们二人上去,已经很是紧张了。
老人解开绳子,撑起长杆、划起船桨,就出发了。
行驶了好久,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有些许微微的红晕。而且风平浪静,薄薄的海雾营造着神秘缥缈的感觉。
桂雄坐在船上,感受着微凉的海风,面对着望不到边际的雾中大海,有一种的恍然隔世的感觉,亦如范蠡泛海,也许这就是要去蓬莱仙山了。
正惬意间,却听着耳边的风声响起。
小船着了魔一样,突然加速前进,越来越快,像是飞起来一般。
再看海水,也是黑云翻滚、白浪滔天。
顷刻之间,原本安静的大海一下子成了一片险恶地域,仿佛随时都能吞噬他们这片浪起浪下的小船。
老人也是脸色大变,紧紧地抓住船舵不敢松手,努力掌握平衡。
桂雄那经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随着船的晃动,更加的头晕目眩,肚子里面也是翻江倒海,一会儿就吐得稀里哗啦。
可是,他的手还是死死地抓住船舷,生怕一个闪失葬身大海。
特别是随着海浪汹涌,海水打湿了衣衫,洒进了船舱。一些不知名的的小鱼小虾,也随带着落进来。然而船上的人,已经顾不得它们了。
后来,实在受不了,桂雄喊出“草灵护甲”。
沙鼠听到了,打着哆嗦、颤着声音道,“老主啊,我也没见过这场面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