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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幽幽上党

凡夫俗子误撞境,稀里糊涂肩大任。

理中内外是本真,此生是否能堪甚。

话说,何人辞别众人独自向东山而来。他那所谓“跑步累”的秘法本是刚刚学来,亦不熟练,虽然好用,却又难免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练习得熟练些,悠悠而行,片刻千里,如闲庭信步,才终于觉到其中的好处。

话不多讲、简短截说,便来到东山脚下。

所谓东山亦是一座大山,横贯南北,号称绵延八百里。近世以来,生态虽有变迁,可也是山清水秀,奇幻壮丽。

何人也不知道参宝为何物?到哪里去寻找,只得放慢脚步、徐徐前行。哪知一入深山似海,竟多是人迹罕至、缥缈难寻,只能处处开拓、披荆斩棘,也就难免受些皮肉之苦。

正行间,忽然前面闪见一座草屋。茅草搭建,木梁建筑,栅栏小院,绿树成荫。

走上前去,竟然有人!

何人不禁感叹:“终于可以有交流的了!”

仔细一看,是一衣衫麻葛之老者端坐,须发皆白,约有八十岁上下,面容清爽,双目有神。

何人上前行礼,“请问老人家,可知参宝为何物?该去哪里寻找?”

老人上下打量了何人,问道:“年轻人,这是从何处来?”

何人便简单解释了自己来这里的具体缘由。没想到,老人听完哈哈大笑,肌肉松紧、胡须震颤,很是激动。

“我在守候了几十年就是为了等候有缘人,今天终于得见!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老人就自讲是这东山的守候者。东山参宝是天地的精华,历代一直就有看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代了。几十年前,无意中被前任选为这里的守护人,也并不了解多少秘密。只是知道多少年后,会有缘人来此扣门,那便是天地幻化重生之时。

何人问听了也是高兴,心想总算找对了地方,老人看来又着急离开,估计下面就容易了。

“老人家,那我究竟该怎样取到参宝?”

“那可是不简单。你至少得有三关要过。一是山门关,二是护甲关,三是情易关。”

“哦,竟还有这么复杂,具体怎么过?”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看那房后闪光的便是山门。”

何人向后望去,果然有一道荧幕般透明的大门挡路。

“看上去,也就是十几米,我绕过去走不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这山门能大能小,能涨能缩,不是一般人根本穿不过去。我原来也不相信,曾经好奇地试过,真是过不去!”老人无奈地摆手

“呵呵,那您就没听说过什么办法?”何人看着他老顽童的可爱样子觉得有趣

“恩,原来好像听上一任守护说过,参宝辅赞天地气化,需要精诚雨露。”

“雨露,是需要下雨吗?”

“哎,这老朽就无能为力了,一切看你自己的能耐吧!”

没办法,何人只好告别老人向那山门走去。

近前一看,果然是神奇,就像激光照射的一般,看似无有,却怎么也穿不过去。何人念动跑不累的秘诀,前前后后跑了几遍都越不过界限。看来那老者说得不错!只能是等待雨露了。可是看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样子,到哪里去寻找雨露?突然,何人想到,这山间湿气大,到了晚上必然有露水,到时候收集一些不就成了。

想到这里,也就不急了。先安营扎寨吧,搭个庇护所,一步一步了!又一想,费那力气干什么?刚才那老人的房舍不正好可以休息吗?

但是,等何人回过身去查看,那老人连同他身边的一切都如幻化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也太无厘头了吧,难道真是神仙?看老者愚笨的样子也不像是啊!还是独自一人在待这久了,实在是闷得慌,着急离开?可是我这门还进去呢?要是不成功该怎么办?他还不得守着吗?那也没有交代下一任的守护者啊!呵呵,老先生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看来,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啊!”

何人只好找来树枝和茅草大概搭了一个栖身的地方,又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土坑,把一些大的树叶子整齐地铺在上面几层,就如同是塑料布的样子。这样等晚上昼夜温差大了,应该可以收集些露水。他摘了些野果子,味道还不错,好赖可以充饥。

干完这些,天就差不多黑了下来。何人躺在草舍上,看着满天星斗,一下子想起从前跟父亲去田地里劳作,晚上有时候不回家,潮潮湿湿地就以天地为床被。那时候的天就跟今天一样纯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觉醒了,东方已经有了鱼肚白。他赶紧跑过去一看,昨晚上挖的小坑里,竟然真是积了些露水。闻上去很是清新,用舌头舔了舔,甘甜爽口。怪不得,古人修仙都要饮甘露。看来不无道理。

何人用手掬了一小点水,小心翼翼地来到山门幕布前。然而无论用水怎么试,还是过不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需要下雨?然而雨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正想着,也是机缘巧合,只见不远处来了一片云,越来越近、越积越多,很快电闪雷鸣,便下起雨来。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不一会儿,那小坑里就积满了雨水。这下雨露都有了,应该可以了吧。

他又掬了一些过去,雨水多了,也不怕不够用,然而无论怎么操作,还是进不去。那光幕好像是生了灵性的伸缩布,你动他就动,你停他就停,恁是什么怎么努力,也不管什么生生地把你挡在外面。一切近在眼前,你却进不去。实在是让人苦恼。

这时,雨也停了,然而天还是阴沉,山风也起来了。何人突然觉得奇冷无比,衣服早已湿透。再看那昨天搭建的安身之地也是如水洗一般湿漉,无处安歇。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他不禁悲从中来。特别是想起,从前有一次开车看到一只狗被轧死在路边。第二天再路过,已被碾压得只剩下皮毛、如一层薄纸在路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兔死狐悲,人何以堪?

想到这里,眼圈一红,泪下来了,后来感觉不过瘾,干脆嚎啕大哭。他不由自主,又走到那幕布前,贴门呜咽,心想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没到,既然进不去那就告辞吧。本想着开启一段新的历程,却是出师不利,半路夭折。他越想越难过,自己的命运怎么就这么悲催呢,只哭得,惊天地,泣鬼神,风雨感怆,草木亦为之含悲!

而就在这时候,奇迹发生了。

正是:首试身手遭挫折,多般辛苦不成功。

哭天抢地无门路,弄巧用力少精诚。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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