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之处的百里之外,有一门派,名叫太保阁。
在这里,太保阁阁主郝坤割地为尊,郝坤有着万象后期的实力,周围大大小小的势力也都与他交好。
前些天参加东海夺缘的少阁主最近突然灰头土脸的回来了,阁内弟子不知原因,暗暗讨论少阁主这番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否则以他的作风,怎么会如此一声不吭。
阁主府后院。
早些日子回来的郝建仁,便将自己遭遇的事情全数抱怨给了郝坤,说自己被人在东海欺辱,不堪压力遗憾错过这次寻宝,让郝坤替他报仇。
老来得子的郝坤本就纵容着郝建仁在外面的嚣张跋扈,一听这事,当即怒火攻心,追问郝建仁那人来自哪个门派,不过,郝建仁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人有一头蓝发,身背一柄湛蓝利剑。
当然,郝坤听其解释时,不难听出,原因应该是儿子对人家的宝剑有意思,结果,不敌,这才回来找自己替他报仇,曾经郝坤让郝建仁做过功课,有背景的大门弟子,千万不能惹,但如果这人名不见经传,自己倒是可以出手“以德服人”。
可是,郝建仁回来的第二日,意外的大病在床,整个人浑身直冒冷汗,面色惨白,当郝坤急忙带着周围最近的名医赶来时,郝坤已经是神志不清,身体瘦下一大圈,虚弱到不能动弹。
诊断了片刻,名医推开房门道:
“少阁主这是沾染上了丧气,以我的医术是束手无策了,而且,这种丧气阴冷十分在下前所未闻,恐怕您需要找一些修为高明之人来处理,”
让阁下弟子送走名医,郝坤急忙进屋看望大病中的郝建仁,昏迷中的郝建仁,嘴唇开始泛紫,额头上的冷汗与抽搐的嘴角,无一不显示出他的痛苦。
看到儿子这番模样,郝坤是即心痛又愤怒,抬手就是一掌轰然落在桌上,木桌顿时化成木屑散落一地,到底是何人下如此狠手。
门外的下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更是瑟瑟发抖,一个发怒的万象真人,不经意间透露的威压都令他们窒息,无奈,到了少阁主吃饭的时候了,几名梳着左右对称的双髻的侍女,硬着头皮端着热菜送了进去。
其中一侍女,颤抖着坐到郝建仁边上将他扶起来,另一名侍女小心翼翼的掰开他的嘴唇,顿时一股恶臭丧气喷涌而出,令她们几乎将要作呕,可是郝坤就坐在这里,她们即使再难受也不能表现出来。
趁着这段时间功夫,郝坤便出门透透气,又将之前保护郝建仁一起去的那几名金丹弟子叫到了院内,仔细询问当日之事,只是,得出的消息,并没有多少用处,除了那天和郝建仁动手之人的模样,修为金丹中期,其他一概不知,这样,不知道对方门派,也很难找到那人。
如果现在前往东海,去堵截如何呢?那灵动山可是天下第一的门派,怎么会搭理他一个小小的万象真人,要是再被当做是捣乱的修士,后果更是难说,再说了他现在就算去也怕于事无补,那人已经进入了大阵,何时出来又无期可谈。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寻得精通医术的修士,但是据他刚刚对郝建仁身上丧气的感应,以他的实力都觉得这丧气异常诡异,寻常人感染丧气多半是在年幼,而一旦没有及时得到救治,那将是终生都无法恢复健全,但是,郝建仁好歹也是金丹后期的修士啊,除非是遇到了万象级别的丧尊。。。
啊!
突然一声尖叫又从屋内传来,郝坤一惊,赶忙飞进屋内。
屋内,地上是散落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有两名侍女惊恐的躲在角落,还有一个被郝建仁抓在手里,他的双手青筋暴起,像是铁钳一般紧握,那侍女痛苦万分,她只有一点炼体基础,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郝建仁毫无留情下的力量,被握住的双臂处骨骼瞬间碎裂,这便是惨叫的来源。
这还没完,现在略显枯瘦的郝建仁,双目赤红,口中流出贪婪的唾液,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侍女,见此,郝坤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瞬间出手想要阻拦他。
吼!
可就在这瞬间,郝建仁突兀的撇过头,对着郝坤一声怒吼,怒吼中好像蕴含着强大的意志,令郝坤怔怔的停在原地,就在这愣神的功夫,状态异常的郝建仁一口便咬在了侍女的脖颈。。。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失神的看着这一幕,其中身为万象真人的郝坤最先清醒过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儿子突如其来的变得丧心病狂,看着地上的鲜血渗透到地板之下,郝坤忽然释放出万象灵气,强大的威压令周围天地仿佛颤抖了一下,便把看到郝建仁发疯的几人都给震晕了,同时也是宣泄着心中一股说不出的难受绝望。
事后的郝建仁,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意,满足的睡了过去,不知多久当他再次醒来,却是惊恐的表情,一睁眼,只发现身边的郝坤担忧的看着他,郝建仁依旧是惨白的面孔,他沙哑道:
“父亲,我,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丧者。”
郝坤,握住了郝建仁不停指着天花板的手,同样沙哑道:
“只是个梦,我的孩儿,安心睡吧。”
“为父会替你报仇的。”
“咳咳,肚子好痛,父亲您一定要替我报仇!”
当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郝建仁再次睡去,看着地上黑褐干涸的液体,以及未散去的腥味,郝坤想,他或许不需要为儿子找什么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