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雨柔满腹疑惑之时,一名太医突然惊喜地说道:“皇上,臣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救太子妃!”
此言一出,满室所有人都似逃出升天一般,惊喜万分,夏凌君更是激动,忙问道:“什么办法?”
“臣当年游历各州时,曾在幽州大漠遇到过一位姓孙的神医,并亲眼见他用一种自制的膏药,治好了一位不幸坠马,整条小腿腿骨几乎完全粉碎的伤者。那位伤者伤愈后,腿上没有留下一丝的后遗症……”
“既然有这样的神医,就该早些说出来!”夏凌君不等那太医说完,便急声抢道。说完,又对李全德道:“立即传朕旨意,命幽州刺史带这神医入京!”
“皇上且慢。”那太医见他就要传人,急忙说道:“皇上,臣的话尚未讲完。那伤者的腿虽然全愈,但因那药物所质,一夜之间,满头的头发,竟掉得一根不剩!”
“怎么会这样?”夏凌君顿时像被人泼了一头冷水,满头的头发,掉得一根不剩?
这若是男子,为保全性命,倒是可以舍弃那满头的青丝,可换作女子,任谁也不愿意丢掉了满头的青丝!
就算眼下为了保住苏锦瑶的性命,而给她用了药,可若没有了一头青丝,莫说是太子,就连普通百姓,恐怕也不会要她。到那个时候,苏锦瑶又该怎么办?
夏凌君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时,他微服出巡来到玉州景深瀑布,却遭遇到一群杀手的围攻。当时,他孤身一人,双拳难抵四手,根本寡不敌众,就在对方手中的剑眼看就在刺中他的那一刻,一个妇人矫捷的身姿飞了过来,用内力替他击退了那刺来的剑。
敌人见来了帮手,竟全部都扑了上去,那妇人和他很快被缠住,根本分不开身。就这样,他们一直从打到天色黑尽,那群杀手似乎不愿意再和他们耗下去,竟使出了暗器。
后来,那妇人和他都中了暗器。为了保全性命,他倒在地上装死,轻易地躲过了那些人的刺杀。但就在那些杀手准备离去的时候,寂静的黑夜里,却传来一个少女稚嫩的声音:“娘,娘你醒醒,娘……”
他悄然睁眼,向那妇人倒下的方向望去,月光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正抱着那妇人的身体,伤心痛哭!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刺客,竟然为了杀人灭口,竟一剑刺穿那小姑娘的身体!
待那些刺客离去,他自己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挖出暗器,并包扎好伤口再去看那对母女时,发现那妇人已死,而那小姑娘,竟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他慌忙有点穴法替她止了血,一路抱着她,赶到玉州城里,找到了家医馆,为她疗伤。
天蒙蒙亮时,这姑娘的命总算保住,但很不幸,她竟然和萧雨柔当年一样,因伤及下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育!
他为此深感愧疚,在医馆里陪了这姑娘整整十天。他陪她说话,逗她开心,希望能记她忘记那天的厮杀,却又用面具掩去了他自己的真实容貌。
因为玉州遇刺的事情,是他这辈子碰到的,最丢人的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后来,那小姑娘的家人找到了她,他才知道,原来她竟是当时的恒台县令苏哲的女儿。
回京后,他便提升苏哲为玉州刺史,并亲写书信,告诉他,要他一定不能将女儿许配人家,必须养在深闺,等时候到了,他自有处置。
估计他的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也一定让苏哲伤了不少的脑筋。但不管怎么样,他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让苏锦瑶嫁给了他的儿子,让她成了人人羡慕的太子妃,让她不必嫁入普通百姓家,不必因为无法生育而遭婆家歧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竟是他的这个决定,将一个如花少女,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夏凌君陷入了两难之地,现在,他若是不救苏锦瑶,便是对不起她母亲的救命之恩,若是救了苏锦瑶,又害她失去身上最美的一样东西,令她从此生不如死,他到底,该怎么办!
“皇上,事到如今,还是赶快让那神医进京救治太子妃,总不能为了留住头发,而丢了性命呀!”
就在夏凌君进退两难之时,萧雨柔急切地对他说道。
是啊,头发固然重要,但却没有性命重呀!
夏凌君猛然回头,对萧雨柔道:“爱妃说得没错!走,随朕回宫,朕要即刻拟旨,八百里加急送往幽州!”
五天后,幽州。
一望无际的大漠上,除了高低起伏的沙丘,便是似火的骄阳。而这里,还不是大漠的最深处,而是大漠边缘部分。
一个名为孤烟镇的小镇,就在这里。小镇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全是路过的客商,倒也热闹非凡。酒楼的小二站在门口,笑脸迎客。茶肆的老板立在檐下呼招客人,忙得不亦乐乎。
此时,在小镇街西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地商量着事情。
院内,一张小小的竹制矮桌前,围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男的,已过花甲之年,须发花白。不过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另一个男的坐在他的对面,看不清模样,只是身形削瘦,从背后看,年纪最多不过四十。两个女子都与那年轻男子相纪相当,虽然年纪已经不轻了,但却都别有风韵,足见年轻时的绝代风华。
“岳父,你是说,朝廷诏你回京,为太子妃治伤?”年轻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情愫。
“正是。”老者道:“皇上八百里加急文书已经送到,我怕不想动身,也不行了!”
“义父,可是幽州跟京城少说也有千里之遥,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要不,我们一家人都去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