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清寒？”萧然有些诧异，“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听嫂夫人说你回了萧府，所以就来看看。”欧阳清寒淡淡地说完，径自朝萧雨柔走来。
萧然见状，连忙道：“清寒，那你和柔儿就好好的叙叙旧。”
他说完，匆匆踏出绣楼。
室内，萧雨柔怔怔地看着欧阳清寒，欧阳清寒也静静地看着她，两人相视着，默默无语。昏暗的房间里，安静至极，萧雨柔和欧阳清寒几乎可以听见对方急促的心跳起。
欧阳清寒看着萧雨柔，心中无限悲凉。如今的萧雨柔再也不是他曾经深深爱过的上官语凤了。她如今是贵妃，连着珠环玉绕奴仆成群的生活，虽年近四十，但那如玉容颜却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丰满的身段和如雪的玉肌一如十四年前，足可见她这些年来的养尊处优。如果，让她离开皇宫，离开夏凌君，她还能像现在这样美吗？她能受得了普通百姓的苦日子吗？他能忍心让她去受苦吗？既然给不了她优越的生活条件，他又怎敢让她再回到他的身边？
萧雨柔看着欧阳清寒，心中无比的悲痛。她没想到，十四年后再见欧阳清寒时，他已经削瘦得几乎可以被一阵轻风轻易吹倒的地步。她记得二十三年前，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胖胖的少年，后来渐渐长大了，他就瘦了。但那时候，他虽瘦，却结实有力。他可以抱着她，一口气从朝阳宫跑到柔仪殿，可是现在的他，却骨瘦如柴，实在让她心疼。如果，当年她留在他的身边，他现在会不会活得好一些呢？
萧雨柔慢慢地向欧阳清寒走去，立在他的面前，依旧怔怔地看着他。许久，她伸手抚上他的削瘦的脸庞，眼泪夺眶而出，“清寒，对不起……”
话音未落，萧雨柔便已泣不成声。
“我都知道了！”欧阳清寒含泪道，“萧然，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如果当年你不留下，我活不到今天……”
“是我害了你。”萧雨柔哽咽着。
“不，凤儿，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你。只要有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回头，随时随地，我都愿意随你而去，碧落黄泉，我都愿随你而去。”欧阳清寒握住她放在他脸颊上的手，轻轻摩挲。
“你不恨我，不怪我，不怨我？”萧雨柔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爱上你，我无怨无悔。”欧阳清寒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中闪烁着点点泪花，“可是凤儿，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已经不再是皇帝，只是一个三餐不济的穷苦百姓，可你依旧美若天仙，欧阳清寒，是再也配不上你了。”
“清寒，你还是在怪我对吗？你怪我当年选择了夏凌君，对吗？”
“不，凤儿，你听我说，我没有怪你，只是，只是如今的我，一穷二白，配不上你……”
“可是你刚才还说只要今生，不要来生，我看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你不配，难道夏凌君他就配？”
“可你不也说，只能来生再还欠我的债了吗？”欧阳清寒放了她的手，背过身去。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只要今生，不要来生的话”，他不是早就决定对上官语凤放手了吗？
可是，今天见到她，他内心积压已久的感情却再也控制不住，而这正是他所担心的。此刻，他甚至有种想逃离的感觉，他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乱了身心。
“那我改变主意，现在就还你！”萧雨柔突然从他身后，紧紧环抱住他。她雪白的皓腕在昏暗室内散发着珍珠般莹亮的光泽，看得欧阳清寒有些眩目。
十四年了，他没有碰过任何女人，甚至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欲念，可是今天，萧雨柔这一抱，却彻底打破了他十四年来的定力！
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对她的爱，已经深入了骨髓！
萧雨柔伸出手臂环抱住欧阳清寒的那一刻，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只想让他留下。前一刻和萧然的谈话似还在耳边回想，可她不想去管。
“不要离开我，清寒，我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轻声呢喃。
那软软的呢喃声，犹如这世间最香醇的美酒，让欧阳清寒完全迷醉。
他猛得转身，紧紧抱住萧雨柔丰满柔软的身子，急切地吻上她的唇。
萧雨柔没有一丝的反抗，她热情地回应着他，两个人都急切地喘息，相互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床，近在咫尺，他们却急切地卧倒在地……
所有的顾忌，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欢在这一刻，都如烟消散，在萧府绣楼的木质地面上，他们共赴巫山，翻云覆雨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天大亮。
“累不累？”欧阳清寒紧拥着萧雨柔，笑问道。
“累。”萧雨柔靠在欧阳清寒的怀里，略带喘息着说道，“而且，还害怕。”
“害怕什么？”欧阳清寒翻身侧压着她问道。
“害怕被夏凌君知道，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被他知道，我们俩都得死。”
“我想，我也是疯了。但是，就算知道是死，我也会疯这一回！”
“为什么？”萧雨柔有些不解地问。
“因为……”欧阳清寒邪魅一笑，“因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什么呢！”萧雨柔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欧阳清寒大笑说道，“凤儿，你就放心吧，这是在萧府，又不是在皇宫，夏凌君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欧阳清寒现在，也没功夫管你，他的心思，可全用在……”
欧阳清寒话说到此，突然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