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乖巧地帮秦雅意捏着肩膀，“大夫人的确是有点狗急跳墙了，那个三小姐也是个没脑子的，她们两个就算加起来，也比不上四夫人您聪明。”
秦雅意的眼底漫起冷意，“聪明有什么用，手里没有实权，再聪明也没地方使，季临渊现在正在一点点瓦解掉我和培安手上的实权，不然你看我什么时候这么清闲过，这个时间还在家里休息。”
“那四夫人，您准备怎么做呢？再这么下去，五少爷会不会架空您和四爷，到时候咱们西苑不就完蛋了吗？”
“看眼前的局势，任何人想颠覆这个局面，几乎都是不可能的，我们都太低估季临渊了，他早就做好了当掌权人的准备，季氏集团，他已经坐稳了，想把他从掌权人的位置上拉下来，难如登天......”
“那四夫人真的就认命放弃了吗？”
“不认命能怎么样？不放弃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吗？这一仗，算我输给季临渊这个毛头小子了，我认输，不过好在老爷子还算有良心，分给临川和芷旋的遗产不算少，把这些遗产卖掉，我们离开季家也可以自立门户了，只是......”
“只是什么？”女佣好奇地问道。
秦雅意的眸光带着几分思忖，“只是我总感觉季临渊这个人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可怕，我们想要离开季家，怕是没这么容易......”
“四夫人这么聪明，不可能做不到的，再说了，实在不行还有秦家给您当后盾呢，五少爷就算再横，也得把秦家放在眼里，不敢不给您面子的。”
“说得也是，”秦雅意小小得得意了一下，“我是有娘家当靠山的人，想走的话没人敢拦着我，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季家的好戏才刚开场呢，我不留下来看看，多可惜啊，就先暂时留下，看看他们怎么个斗法好了......”
......
季老夫人来到三楼，看见季临渊又坐在床边，盯着床上正在睡觉的辛静看。
“临渊，”季老夫人走上前，道，“梅云锦和沈雪打起来了，看样子应该不会再蛇鼠一窝勾结在一起了。”
“她们就算多找一群人勾结起来，我也不怕，”季临渊淡淡道，“我什么时候把这种人放在眼里过。”
“奶奶当然知道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别说是她们两个了，就算梅家和秦家联手，你也不会怕的，只是奶奶很好奇，梅云锦这种人，没什么好留的，你还有必要任凭她这么瞎蹦跶吗？”
“她是季临寒的妈，我给的是季临寒的面子，季临寒这个人虽然惹人讨厌，但是骨子里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我爸爸的车祸，不是还没查清楚是谁下的毒手吗？我要让季家的人都好好地待着，等我查清楚真相再说。”
“嗯，奶奶相信，只要你有决心，当年的事情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的，”一提起儿子季培林，季老夫人的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临渊，你不要为你妈妈太难过，你放心，奶奶会帮你照顾好她的。”
“我自己会照顾，”季临渊淡声道，“等她的情况稳定一点，我就带她回北苑和奕辰一起住，她们两个住在一起，也省得我两边分心。”
季老夫人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临渊，你妈妈和乔奕辰都是你最重要的人，奶奶不是，对吗？”
“奶奶想要的不是都已经得到了吗？”季临渊依旧冷漠，“乔思婉怀上了我的孩子，我当上了季家的掌权人，奶奶成为了季家最有话语权的人，再也不用看梅云锦和秦雅意给的脸色，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季老夫人闭了闭眼，道，“你真的很聪明，临渊，不愧是我的孙子，甚至我相信，如果你爸爸还活着，你将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能超越他的。”
“奶奶过奖。”
“临渊，你永远无法想象，在你爸爸和你接二连三离开我之后的这二十多年里，我受了多大的苦，”季老夫人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床上沉睡着的辛静，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有无数次，我甚至希望能去后山陪你妈妈，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梅云锦，秦雅意，他们在老爷子面前对我恭敬有加，装出一副好儿媳的样子，可是在老爷子看不见的时候，却对我冷嘲热讽，拿你和你爸爸来扎我的心。
我忍，因为我必须忍，就算告诉你爷爷，他也不会为了我，去动梅家和秦家的，更何况，她们根本没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临渊你知道吗？有点时候，言语才是最伤人的，我宁愿她们打我一顿，也不要反复承受这样的精神折磨，所以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接回我的孙子，扶他坐上季家的掌权人之位，我一定会把季家掌控在我的手里，让所有人都只能听命于我。
或许人的心，就是在这样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暗示中，一点点变得坚硬起来的，所以原本连只蟑螂都不敢踩死的我，在二十多年后，居然亲手了结了自己的丈夫......”
“奶奶心里的怨恨，总有一天可以发泄的，”季临渊转头看着她，“我跟您保证，那一天不会太久，等我查清楚爸爸的死因，梅云锦和秦雅意，都可以交给您处置。”
“我就知道，你心里是装着奶奶的，”季老夫人忍不住哽咽，“临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祖孙两个相依为命，现在你妈妈也回来了，我们三个人一定要拧成一股绳，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了。”
“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们，”季临渊重新转正视线，望向床上的辛静，“我现在只希望我妈妈和奕辰都能健健康康的，只要她们能健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放心吧临渊，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季临渊用最快的时间，组建了一个强大的医疗团队，为辛静进行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