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起来了。”小环推了推熟睡中的林若甫。
林若甫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了一下小环,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脑袋“昨晚是你把我搬回房间的?”
“嗯,公子,昨晚吓死我了,您好好的怎么就在外面地上睡着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找郎中?”小环紧张地看着林若甫询问着。
“嗯,没事,在外面赏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不碍事。”林若甫伸了个懒腰,慢慢起床。
“那么公子快点,今天您要去叶府学习的啊。现在时候不早了,老爷让你赶紧起床,一会儿赶不上老爷上朝的时间了。”小环帮忙放好鞋子,准备好洗漱用具后,服侍林若甫穿戴整齐。
不多久,林府一家吃完早饭,林若甫便乘坐父亲的马车前往叶府。
一路上,父亲嘱咐要认真学习,尊师重道,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样做,便要坚持下去,相信以他的资质定能够成为文武双全之才。
到了叶府门口,林若甫下了车,待父亲离开了就上前去敲叶府大门。
“林少爷,您来了,我家老爷和公子在院子里等你呢。”开门的家丁告诉林若甫,让他直接去院子里。
于是林若甫快步走向院子,远远就听见兵器声音,不多久来到院子门口。
只见院子里,叶流云手持长剑,不断地向叶云中发起进攻。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但是看得出来,叶流云的剑法相比之下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犹豫,因此还是逊色了许多。
“嗯,进步不少,流云,你现在缺少的是杀气和历练。”两人战罢,持剑对立,叶云中评价刚刚这场战斗。
“师父。”林若甫见师父空下来了,马上上前问候。
“来了,嗯,时候不早了。”叶云中转过身来,看着林若甫:“习武者最忌怠惰,今日来晚了。”
“对不起,师父,我下次注意。”林若甫站在那里,恭敬的保证到。
“嗯,好了,别愣着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功底。”叶云中看着林若甫,点了点头。
说话间,林若甫走到院子中央,叶重停了下,让到一边,叶流云还在继续练着。
“流云,你也停下,看看若甫怎么样。”叶云中看着练功的叶流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若甫对着叶重和叶流云拱手道谢,随后便在场中央打起了一套当年军训的军体拳。
大巧若拙,简单实用是这拳法的优点。林若甫在场中央打的虎虎生威,腾挪跌宕,简单几式,尽显踢打擒拿拧,一招一式,克敌制胜。
毕竟林若甫不是正经学习武术之人,没有学习过武术的基本功,虽然学习了一些拳法,但是叶云中一眼便看出他的破绽。
“毕竟以前是个书生。”叶云中心里想着。但是慢慢的,他被林若甫的拳法吸引了,这才是搏杀的艺术啊。
“好。”叶重两人在一旁也被林若甫吸引了,纷纷叫好。
不久林若甫打完了整套拳法,站定在场中央,看着自己师父。
“你太棒了,兄弟,厉害啊,快教教我。”叶重冲了上来,抓住林若甫的双肩兴奋地说道。
“拳法不错,跟谁学的啊。”叶云中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有些好奇。
林若甫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不想暴露古太极,才只是打了一套军体拳,竟然就引起自己老师的关注。不过很快便想通了,毕竟军体拳是多位大家及百家之长,创造出来的,虽然普及较广,但确实是一门很厉害的功夫。看来自己失策了啊。
叶云中看着林若甫僵在那里,便没有再逼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拳法是不错,不过你的基础太薄弱了,徒具其型,不得其义。流云,以后你来监督他练习基本功。”叶云中指出林若甫现在所欠缺的,一边的叶流云满眼炙热的看着林若甫,点了点头。
随后叶云中便离开了,林若甫在叶云中指导下开始了漫长的基本功练习。
两个时辰过去了,林若甫在叶流云的教导下,熟悉了基本功的要领,叶云中看着院子里认真训练的几人,满意的笑了。
“你们几个过来,休息一下吧。”叶云中示意仆人上前递上毛巾,让几人停下休息。
休息片刻,便将几人带入书房之中,教他们学习兵法。
兵法,这是战争的艺术,战争的美学,没有哪个热血少年能够拒绝它的学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沉寂其中,不能自拔。
午饭时间到了,几人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兵书。
午饭过后,叶云中安排叶重和林若甫两人去林府,开始下午的学习。
“我爹也真是的,至少给我们一匹马啊,就这么跑过去,不得累死人啊。”叶重一边跑,一边抱怨父亲的严格。
“别说话,省点力气,跑快点吧。”说完林若甫加快了脚步。
“嘿嘿,那我就先走一步啦。”叶重看着林若甫,凭借着轻功很快消失在眼前。
林若甫看着跑远的叶重,恨恨地咬了咬牙,又不得不继续跑着。
林若甫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赶到林府门口,只见叶重靠在林府门口的树边,戏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火大冒,冲上去就是一脚。叶重看着林若甫生气的样子,便生生受了一脚。
就这样,两人吵闹着进入了林府。林鸿飞在早早的在大厅等着,两人见状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走了进来。
毕竟少年心性,林鸿飞也没有太过追究两人不成体统。于是简单的说教便让两人到书房学习。
对于二人来说,阅文识字不成问题,两人缺的是对文章的理解以及如何写出文章。林若甫还能静下心来学习,但是叶重对于学文难提兴趣。
对于叶重,林鸿飞并不指望他成为一个文生。出生武学世家,将门虎子,他生来注定是要在沙场中纵横驰骋,跟随自己,为的是与自家的联系,师徒身份,自己最终还是得和叶重叶家站在一起。从林若甫拜师那一刻起,林家叶家至少这两三辈之间,注定要联合在一起。
寒来暑往,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三年过去了。十六岁的林若甫,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好一个翩翩公子,温文尔雅。三载学习,林若甫各个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在年轻一辈中,武功兵法,经义典籍,皆不输于人,实为翘楚。
“小重,你输了。”只见叶流云一个剑花,便将叶重的剑击飞。
“恭喜你啦,终于输了四千场了。”林若甫站在一旁,看着落败叶重,调笑道。
“有本事,你也来试试。”
“我可不是个傻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不量力。”
“你给我站住,别跑!”就这样,两人在院子里打闹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也许是追逐累了吧,躺在房顶上。
“要走了吗?”叶重侧过头看着林若甫,认真的问到。
“嗯,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去哪儿?”
“不知道,能走到哪儿,就去哪儿吧,何必要具体的目的呢。”叶重看着天上的云彩,随着清风,漫无目的的飘着:“你呢,师父准备送你去哪只军队?”
“京都守备军。”叶重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想出去走走,我想去边军,但是,唉。”
“嗯,师父是为了你好,现在我庆国势弱,陛下身体欠佳,各方势力都在博弈,大世子与二世子背后都已经有人开始下注了。而且军中情况更是复杂,各方角力,你是叶家继承人,你的安全至关重要。”
“嗯,我知道,所以我同意进京都守备军。”叶重说着碾碎了脚下的石头。
林若甫看了一眼叶重,想了想提示道:“有机会的话,去和三世子接触接触,但是记住是暗地里接触,目前而言,你和他接触暴露出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三世子?他没有机会的吧?”叶重疑惑地盯着与自己同窗三年的好兄弟,不解地问到。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林若甫扬了扬手中的折扇,只几步便消失不见了。
回到自家府邸,林若甫前去拜见母亲,便径直来到父亲书房。
“日后有何打算啊?”父亲抬起头看了一眼林若甫问到。
“父亲,我想出去走走,看看民间百姓,世间百态。”林若甫将自己的想法如数告诉了父亲。
“不再考虑一下?”
“不了,父亲,您是了解我的。”
“唉,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再过几日,有些东西需要准备一下。”
“嗯,这几日多陪一陪你母亲吧。”
“嗯,孩儿明白,那,我就退下了。”
“嗯,去吧。”
林若甫离开父亲的书房,心中既有无限的期待,又有点点的忧伤。父母在,不远游,或许这个时代没有这样固定的观念,但是林若甫心中总是有一点点的内疚。
林若甫回到自己的小院,看着四周的一切,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于是便在院子里打起拳来。
随着一招一式间的发泄,林若甫也渐渐平复了心情。回忆过去三年,自己收获良多。不仅仅是学习的东西,更多的是收获新的亲情友情。自己即将告别这里,虽然还会回来,但是心里总归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