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源海,一座古朴宫殿在道宫下若隐若现,在虚实之间变换一阵后,宫殿呈现半虚化的状态稳定下来,似乎是石质的简易大门上三个古字横列,竟有一种堂皇大气彰显。
宫内无一活物,唯有散落分布的诸多人像,这些人像神态各异,形态也各有不同,或坐或立,或拜或躺,不一而足,就连造就其本身的材质也是差别甚大,有粗陋的泥土,有各色的木材,有不同的金属也有精美的玉石。
“又落子了吗,是谁呢。”原本死寂的宫殿之中,古老的言语凭空出现,位于宫殿大门正对的一尊泥胎人像上闪烁起明灭不定的虹光。
咔~
泥胎人像外表裂开密密麻麻的裂痕,原本明灭不定的虹光内敛隐去,从泥胎人像之中走出一尊赤裸上身仅着下衣的赤脚男子,袒露的上身满是闪烁的虹光,气息若隐若现,随时都要死去,又似乎立刻就要复活而来,竟是处于不生不灭的轮回之间。
“伏皇,何事需要你本尊现世,你的化身都陨落了吗。”不知从何而起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赤身男子气息稳定下来,闪烁的虹光彻底隐去,一道道玄奥晦涩的纹路密布其上,仅仅是观之就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
“乾元之局,又有无极落子了。”男子对着身侧的一尊泥胎说道。
“呵,乾元之局,这亘古的残局还没让他们学会教训啊,那根本就是一场无解的困局。”
“错了,非是无解,而是直到如今,所有的入局者都只是棋子罢了,我,也不例外。”男子神色漠然,双目之中神光闪烁。
良久的沉默,泥胎的嘴唇突然上下开合,“我们需要出手吗。”
“待我看清这次是谁落子吧,现在那里面已经困杀了道魔神真的诸多无极巨头,如今还敢主动落子的,必有所持。”
“好,人道一体,如今不需独行。”
伏皇双目之中神光渐消,身上的纹路自发而动,不多时便化作了一副阵图的样子出现在男子身上,这次男子双手抬起,虚空一摄,身上的阵图竟是直接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手中阵图转动,一道道神秘莫测的波动蔓延至虚空消散。
嘣!
一声脆响,伏皇手中阵图爆裂四散,刹时,宫殿之中,群像震动,一条条龙形幻影飞腾而起,而原本半虚化的宫殿彻底化为实质。
诸多视线汇聚,或疑惑,或震惊,或冷漠,或仇视,原本道宫之下是一山一城,呈现双足拱卫,而今加上这座宫殿正好是三足鼎立!
“诸位勿急,我,无事。”伏皇略微拱手,平息了即将复苏的人像。
“第二步之中能崩碎你阵图的屈指可数,可是敢先手落子乾元的,我一个也想不到。”泥胎困惑不解。
伏皇起身踏步而出,直到相距原位稍微远,方才悠悠开口,“历经诸纪,我又何曾止步不前,可这次,只能我一人入局。”
泥胎闻言,神光迸发,正要完全复苏,却被脚下的阵图困住。
“伏皇,你”
“现在你若唤醒诸皇,便是我的罪过了,待我入局之后,再放你出来吧。”
男子渐行渐远,快要走出宫殿时,泥胎挣扎良久亦无法脱困,“你若踏出这诸皇宫,便是与我等陌路了。”
男子脚步一顿后,依旧坚定的推开宫门,他抬首望了一眼那位居最高的道宫,在沉默中,将宫门合上,原本化为实质的宫殿,逐渐虚化隐去,道宫之下再次呈现双足拱卫的形态。
而在消失的诸皇宫中,泥胎怅然若失,口中呢喃道:“如此果决也要让我等远离这破局之劫,看来这先手落子的必然是四大源流中的那四位之一了,伏皇,人道一体同心,如何能弃你而去。”
那一道道视线转而将目光集中到了男子身上,想要看清这次从诸皇宫中出来的是谁。
然而,转瞬之间,男子就从所有注视中凭空消失了,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这些视线中的意志各自交流一番后,不得其果,也是各自散去,只是这短暂的一幕,也让所有诸天巨头暗自警惕,诸皇宫突然出现又隐去,必定有大事发生,还得好生推演一番。
与此同时,位于混沌源海的深处,无尽魔渊的至暗之地,一尊至光至大的伟岸身躯轻微震动,在其身躯上撕咬的无尽魔物,被其震成粉碎,从四周陡然伸出十八双魔焰滔天的无边巨手,齐齐轰向这具躯体,一头头至邪造物从巨手上生出,跳到那身躯之上,死死的咬住其躯体,吞噬着其身躯上的光明与伟力。
“明王,有我等在此,你还妄想脱身不成。”
宏大的古老魔音从各处传来,又诞生了无数的丑陋魔物,攀附到这伟岸的躯体上。
“呵,四位大当家,可笑。“随着一声轻笑,那伟岸的身躯再次陷入沉寂。
十八双巨手,在将那伟岸的身躯重重的捶打一番后,留下无尽的魔物隐去。
“诸位,他的神躯还是无漏,看来要将其转化为始魔遥遥无期啊。”
“那又如何,就算遥遥无期也不可能将他放出去,那位都已经被魁首逼的道消人隐,无法现身了,单只一个明王,我们有的是时间熬炼。”
“希望如此吧,但是这次明王突然醒转,我们怕是要注意一下那诸天之中是不是有事发生了。”
而在这个间隙,那诸多魔物之中,一头独眼邪魔,蠕动着身躯,跳入先前明王震动带起的源海暗流从这至暗之地离开了。
……
原本离开诸皇宫的伏皇无声无息间出现在一片神圣高贵的宫殿群落前,在寻找一阵后,他穿过诸多宫殿,在宫殿群落的最深处停下。
这是一座夹在诸多宏伟宫殿之中的小山,与诸多神圣高贵的宫殿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伏皇朝着洞中说到,“阿撒托亚,那亘古之局又有人落子了,而这次,我推算不出是谁先手。”
从石洞之中传出一道微弱的火光,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般,然而随着一次次的明暗变化,火光越发明亮,一个满头乱发,身穿无名兽袍像野人一般的生物从洞中走了出来,其双目之中的光亮让人无法直视其眼,原来那火光竟是其双目的神采。
一道波动传递到伏皇面前,随着伏皇将其接纳,一道声音自心头响起。
“大伏,你说你推演不出这次落子的是谁?”
“撒亚,我推算不出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
良久的沉寂
“是哪一位。”
“比大道还高一点。”
“是吗,无怪你立刻就来找我了,如何做?还是跟以往一样?”
“这次是那位下场,我们只能拖,让那位无法继续落子,拖到乾元自我破局。”
“这很难。”
“所以这次,得让他出手。”伏皇说着朝着撒亚头上指了指
“代价太大。”
“这次已是破局之时,已经到了彻底还清成道之因的时候了”
“你确定吗”阿撒托亚仍有疑虑。
“开局与收官同类,这是必然,这次乾元再无法破局而出,那这自葬之局就真成他的葬地了。”
“好,我先去了”
伏皇看着眼前的野人变作一缕微光,像一条游鱼一般悠悠的飘出宫殿群落,这位的万事不入心,他做不到,无奈的摇头离去。[space]
伏皇来到乾元楼外,开始推演棋局,一座乾元楼,历经诸纪,困杀无数巨头,而今还活着的只剩这楼外的十七位了,可惜也处于无思无想的寂灭状态。
忽然,伏皇心神一动,他发现了这原本静止的画面有了一丝动静,那原本处于寂灭状态的十七位竟然同时有了复苏的迹象!
“果然,棋局不再处于时空之外了,那位竟然强行化虚为实,破了万象图录的绝对虚无。”
始源大天pace]
血神看着手中的奇特生物,这竟只是一个纸人,只是先前的交手,让他不由的感到疑惑,这等强者,也会甘愿成为傀儡?还有那两个小东西,修为如此低微,也能潜入始界,还是那几位天主……pace]
“小家伙,你可要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