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玥七年秋的倚梅园
禧才人(这是主角萧九)误以为林暮潇之派乃家世低下,只不过仗着入宫早方才得高位。姈婉仪虽不属那派因与其走得近被才人误解家世低下。才人仗着自己正四家世嘲讽婉仪,后婉仪反击。二人交恶
禧才人
自围场回来,又几生事端,幸好是未波及自身,这日却是念着入宫许久,倒也未曾好好欣赏过这宫里的景,又想着前人言,偷得浮生半日闲。左右最近也没什么烦心事,扰了兴致,便带着安柠往倚梅园而去,全当散心。
姈婉仪。上官琬姈
自围场此行,几生波折。先是迷魂香一事,继而又闻陛下误食毒蘑菇中毒一事,当真是极不静矣!好在未曾波及自己半分。
眨眼间,又是一年冬了。自己入宫也已有数载,一直顺风顺水。在围场放纵惯了,一回宫内,当真好不习惯。徐步至铜镜前,柔荑轻描勾就柳叶眉,唇脂轻点,娇艳欲滴。着一身襦裙,摆上绣着点点腊梅,正是她所喜,倒也应景。外罩银狐大氅。
与凄凉的秋景不同,这九阙的冬景更多的是几分生机,仿佛昭示着来年立春又是一好年景。想来倚梅园这个时候梅应正好,携敛秋施施然前往。
禧才人
闲情不过半响,便被前面的人影破坏得干干净净。识得是那婉仪上官氏,同姒婕妤交好的人,怕是不喜了自个儿的。转念又是想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也不过是仗着入宫时日长,方能位高于自己罢了。
此般想着,多了几分轻视,却也不好失了礼数,上前唱礼【萧氏请婉仪安。】
姈婉仪。上官琬姈
至倚梅园,瞧着那腊梅朵朵傲立于枝头,她向来最欣赏,也是最佩服的,便是这梅花的秉性。别的花此时早已零落成泥,唯它不同。奈的住严寒,放得凌于其花之上。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故每年这时分她向来往这倚梅园赏梅,年年不落。
正有着闲情逸致独赏梅花,却瞧见远方一抹倩影。看着有些面生,敛秋附于耳畔悄声道是那才人萧氏。我唇边施了抹笑意,才人萧氏,工部尚书之女,一入宫便获封才人,令以潇儿为首的一派嫔妃极其不服。最近更是有流言谣传其怀有龙嗣,孰是孰非,真假几何,又有谁说得清?世间事,当真无巧不成书。即遇则好生会会又何妨?眼底厉色闪过。
她换了副面孔,与方才的狠历不同,面上柔和带笑,一副温婉的依人模样。“才人请起。”
禧才人
得了话,便也顺势起身【谢婉仪。】
抬眸瞧了周遭梅花,折了一支于手上把玩【梅花香自苦寒来,婉仪也喜这梅花?】也未等得人的回答,又念叨一句【可惜,没开在春日,没同那百花争艳的景色比过,倒不知是谁更甚一筹的。】笑意盈盈问了人【不知婉仪觉着何景更好?】孤独开在冬日的花,哪敢同那百花争艳的景比?未曾见过春景的人,也只能念着这孤冬的景了。小门小户出来的,到底是眼界小了些的。
姈婉仪。上官琬姈
“本宫甚喜梅。”她淡淡一语。后闻其言,忽来了兴致,萧九啊萧九,你既然意愿如此,本宫奉陪到底。她轻挑柳眉一勾唇,“这梅花乃高洁之花,淡雅脱俗,能耐这数九严寒,自是不屑与那百花相争,才人说可是?”
莲步缓缓,抽走她手上的那支梅,把玩片刻后碾于脚下。她背对其,负手而立,缓缓开口,“本宫原本是这惜花爱花之人,奈何这花已是残花败柳,碍了本宫的眼。”她柔荑轻抚袖口密密麻麻的褶皱,轻描淡写道,“本宫当然觉这冬景好,是才人眼界小了,到底还是没见过世面的。”
禧才人
不屑,怕是不能吧,心中想着,也顺着话答了句【萧氏拙见,却是与婉仪相异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冬日严寒,出游者甚少,这梅,开在冬日,能见者少,春时,是踏青的好时日,三五成群,游于近郊,百花争艳,岂非胜景,着实令人心悦的。】宫里便是如同一个百花园,开错了季,便也只能孤独碾做那尘土。
手中梅花被人拿去,瞧她动作,应和一句【残花败柳,确实是碍眼的。】她是入宫多年,本主却是初入宫,比她年轻貌美,也不知谁是这残花败柳,她这话,倒也是自取其辱了。
话入了耳,回道【萧氏自小得母亲教导,养在深闺,冬日严寒,倒也是鲜少出门的。】大家小姐谁不是养在深闺,鲜少抛头露面的?暗讽了她不似尔等大家闺秀,方才抛头露面,有了眼界开阔。
姈婉仪。上官琬姈
她朝其面前缓缓走来,瞧她那清高样,真令人作呕。“三五成群?才人不觉得三五成群犹如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人心烦?”自己入宫不过才满两年,正是好年华,她萧九初出茅庐正青涩着,不过自持正四家世便沾沾自喜,她以为陛下争宠她?不过形势所迫罢了。着实一个“愣头青”,与自己相比还嫩了些。
她面不改色,冷冷一语,瓷音起,“才人所言,莫非养在深闺很自豪?不知令慈是如何教导才人的。”她嗤笑起,萧九啊萧九,你真是自取其辱啊。为弄清楚形势便在这与本宫张狂,我看你待会还狂的起来么!
她并无抬眸瞧人,把玩着手上的护甲,淡淡语,“才人莫要再贬低自己了。方才才人那番话中,意思本宫是听得真切。才人言下之意可是自己乃名门之后,大家闺秀?”
【孤身一人,岂非过于冷清?】心中暗笑,三五成群便是同麻雀一般,你同林暮潇等人,三五成群时,可不是应了这麻雀的身份?
见其言及家母,强忍了心中意【萧氏只知,女儿家,三从四德,实不宜抛头露面,母亲教导,是女则女诫。倒是萧氏不明婉仪所言,婉仪是觉着女儿家也该同男子一般,抛头露面,混于市井?养在深闺,便是不该吗?】话里暗藏锋芒,回了句,听后话【萧氏所言,俱是答婉仪所问,不知婉仪,所谓言下之意是?】大家闺秀?自个儿正肆品官员的嫡女,如何担不起一句大家闺秀?【萧氏系正肆品工部尚书嫡女。】
姈婉仪。上官琬姈
懒得同她多费口舌,却不料其自报家门,一个小小正四家世便了不起?自己堂堂中书令嫡次女,从一家世,何等风光,也没见自己拿其做文章。
“本宫只觉女儿家天天困于深闺有何好处?若本宫整日困于深闺,会这御骑之术?会这开弓狩猎之术?”真是好笑了,女儿家并非如男子一样抛头露面,但整日守在闺中,却也是不好的。
她忽话锋一转,“才人自报家门,可是炫耀?”
禧才人
【婉仪想来是同萧氏不同的。】我是大家小姐,你如何能和我相同?淡淡回了句,闻后言,垂眸,恭敬答了【方才婉仪道萧氏是否自认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故萧氏才答了,不知婉仪口中炫耀二字,从何说起?】
姈婉仪。上官琬姈
“这么说才人是认了?”她莲步欢欢至人前,葱指钳住其下颚,“也对,残花败柳,如何能与本宫相同?”柔荑送了,敛秋适时地递上一块绢帕,捻帕拭素荑,复扔锦帕于地,碾过而立。面上盈盈笑意仍是不改,“才人可知本宫最怕何?本宫最怕一些狐媚子,脏了本宫的手。”
眄她一眼,她唇畔笑意愈浓,恍若罂粟绽放,“若才人是大家闺秀,那本宫岂不是名门之后了,恩?”她一拍脑门,故作惊讶,似轻描淡写一语,“本宫忘记告诉才人了,本宫乃从一品中书令嫡次女,得罪了‘大家闺秀’还望才人海涵。”
下颚被钳起,唇畔带笑,语带疑意【认了?萧氏何时认了?倒是婉仪此番举止,令萧氏不解,萧氏所答,俱是婉仪所问,婉仪却是这般对萧氏?倒是教萧氏不知该如何答婉仪所问。】冷眼看她举止,又闻残花拜柳之词【萧氏入宫时日短,不敢同婉仪比。】
听她自报家门,心中一惊,复更添鄙夷,如此家世,却自甘与林暮潇这等出身的人为伍,入鲍鱼之肆,久不闻其臭,倒是枉费了这般好的家世,至此,也不愿在同她纠缠,这些时日,宫里的流言,自己也是知晓一二的。
屈膝唱礼【萧氏出来久了,怕是身子不适,便是先行告退了。】意有所指,后带着安柠离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