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暖等来得并不是她点的餐,而是浑身阵阵燥热的灼烧感。
她以手支颐,摸向自己的额头,试探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好像……真的有点烫,应该是来的路上着凉了吧,怪不得现在晕乎乎的!
等不到填饱自己肚子,她就起身来到明珠酒店前台,订了一间房间,拿到门卡后就坐电梯到十二楼。
门牌号,1209
夏温暖迷迷糊糊之中看清门卡上的数字,步伐踉跄一间间找了过去。
她抬头眯起双眸看了眼门牌,1208……那旁边那间开着门的一定是1209。
那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让她几乎是一头撞进门里的,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将门关上,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下来。
身体燥热感不减反增,无意识地磨蹭着冰凉的木质门板,理智同意识一起逐渐消失殆尽。
就算她是未经人事的女孩,现在也明白过来,自己没有生病,而是中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她是发情的燥热而不是发烧!
身体状态屏蔽五感,她没有发现自己一进门时,从浴室中隐约传来花洒的淅沥水声。现在,水声戛然而止……
“我说过了,给我滚!”
一道低沉冷戾的男声在她头顶乍响,她抬起千斤重的头看向来者,只看清他长了张酷似顾司川的脸,却又要比顾司川多了几分肃冷沉稳。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朝他扑了过来,一头扎在他赤裸而精壮的胸膛上。
“顾司川,你这个王八蛋!”她嘴里含糊不清,额头却找到了缓解灼热的源头,伸出小手去拉扯他的浴衣。
“……”
顾司延淡漠的打量着她,一身H大校服映证了这个女孩十分年轻,胸前挂着的那枚小小徽章证明了她和先前进入他房间的女人并不是一伙。
他制止住她的动作,一手捏住她精巧的下颌,抬起后看到一张似曾相似的面孔。
是她……
他面前的女孩五官清秀脱俗,不施粉黛却像涂着一层薄薄的胭脂,就连眼尾都染上绯红,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似氤氲一层水雾,泛着迷离的光晕。
夏温暖失去了那冷如冰块的散热体,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了回去,她现在的神智已被灼烧殆尽,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夏温暖,你清醒一点,我带你去医院……”他嗓音微哑,已被她那滚烫的身体撩拨的有些按捺不住。
而对方根本不理,小手继续伸入他浴衣里摩挲。
“夏温暖,你……”
夏温暖皱了皱眉,朝那令人烦心的声源寻去,抬头以吻封缄。
当她那柔软的唇瓣贴在他微冷的薄唇上时,顾司延脑中如一串火花霹雳炸响,再不顾得什么理智与冷静,抱起她羸弱的身体如视珍宝般走向卧室那张大床……
一缕晨光从厚重的窗台泄出,恰好照射在夏温暖那张白皙而略显疲惫的脸颊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野逐渐开阔明朗,视线毫无目的地落在天花板上。
倏而,她猛然从床上坐起,低头看向自己斑驳点点的身体,呼吸停滞。
昨晚她不是完全没有记忆,脑中像是有零星的碎片画面闪过,而每一片都会让她羞赧到想要咬舌自尽。
其中更多的画面,居然是她主动缠着他不放……
更可怕的是,那个人居然长着一张酷似顾司川的脸!
这不可能!顾司川昨晚肯定忙着安慰那个白彤彤,深陷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又怎么会出现在酒店里!
浴室中传来流水的响动声,夏温暖趁机从床上爬起,结果刚下地双腿就是一软,她吃力地扶住旁边的墙壁,站稳了酸痛的身体。
她把地上的校服捡起来才发现裙子上的拉链已经被撕坏,她只能蹑手蹑脚地朝他扔在浴室门口的西装外套走去。
她伸长手臂勾住了外套衣角,轻轻一拽,一串车钥匙从西装口袋中滑落在瓷砖地面。
哗啦——
夏温暖心底猛地一惊,朝浴室那透明玻璃看去,将那男人精壮的后背和修长的双腿全部尽收眼底。
还好浴室中水流声大,密闭性又好,里面的人并没有听见。
她套上那宽松的外套准备离开,上面还带着尼古丁与薄荷混合的味道,她想了想,最后还是留了一张字条,字迹清秀的写上了,“技术不好,江湖不见。”
然后又从自己被撕烂的校服中掏出钱包,发现里面只剩单薄的几张钞票和一个钢镚,便索性把钱包压在了那张字条上,当做赔给他这套西装的钱。
做完这一切后,她裹着外套快速开门溜走……
当顾司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门口那串无辜躺地的车钥匙。
顾司延,“……”
而他的表情则在发现那张纸条时变得精彩起来,他嘴角抽搐起来,敢说他技术不好,难道她之前试过别的男人吗?
顾司延斜睨了一眼雪白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色,还有那一片荼蘼的痕迹,无一不再证实着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他心中宽慰不少,这才把目光转向床头柜上那只小巧的米奇钱包,他深沉的眸子中逸出一丝笑意。
这个女孩是把他当成牛郎了吗?
他颇有玩味的拿起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金额,脸色却再次阴沉下来。
二百五十块纸币,还有一块钢镚,二百五十一……
他从那只钱包的隔层中翻出了一张H大的学生证,照片上夏温暖笑得粲然烂漫,梨涡浅浅,分明还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男人扶住额角沉思,眸中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