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川看到来人,力道不松反紧,眸光带着敌意,“元灏,你少多管我们,我只不过是和温暖闹别扭了而已,休想趁……”
“闭嘴!”元灏好像知道顾司川接下来会说出什么,出声打断,“不管你们闹多大的矛盾,那都不是你伤害她的理由。”
说罢,元灏手如疾风般伸来,抓住顾司川的手腕狠狠一捏,迫使他松开五指。
顾司川还是个学生,哪里是元灏这个刑警队长的对手,坚持不到三秒,便被迫松了。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凭什么插手?”顾司川怒气冲冲道。
元灏被噎得一滞,但旋即又板着脸训道:“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怎么管不得?就算我不认识你们,看到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弱女子,这事我也管定了。”
顾司川自知理亏,心虚得不敢跟元灏叫板,便将视线转到夏温暖身上,“我有事和你说,跟我走。”
他想去拉夏温暖,却被元灏一个眼神瞪过去,手又不甘心垂下。
夏温暖握着在拉扯中被弄红的皓腕,气急败坏道:“顾司川,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会像以前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我警告你,以后再骚扰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元灏听到夏温暖的话,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不过只是惊鸿一瞥,没人注意到。
顾司川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只得恨恨瞪一眼元灏,悻悻离开。
元灏拿过夏温暖的手,看着白皙手腕上清晰可见的红痕,浓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方正硬朗的五官,泛起薄怒。
“这个顾司川,愈发过分了!我要不是刑警,非狠揍他一顿不可,让他知道欺负女人是什么下场。”
“没事,不疼。”夏温暖收回手,看着眼前气得不轻的发小,笑道:“你要不是当了警察,我还以为你会去干土匪呢,不过幸好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否则像你这么厉害的人物去当罪犯,得令警察多头疼啊。”
元灏体型高大健硕,留着一头薄寸,五官端正硬朗,眼神犀利冷锐,不苟言笑时挺能唬住人的。
对于她的调侃,元灏不置可否,现在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你刚才说你和顾司川之间没有关系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啰。”夏温暖耸耸肩,“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别看他们之间差着好几岁,一个是铁骨铮铮的刑警队长,一个是甜美娇软的小女子,看上去差着十万八千里,其实他们关系很好,近乎无话不谈的地步。
解除婚约的事元灏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他近来不但忙着康盛的案子,还要盯着几桩以前没结的案件,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有时连续熬两个通宵,睡觉都没时间。
“不是一时冲动的气话?”元灏试探道。
“对婚约的事,我什么时候说过气话?”夏温暖反问。
元灏就相信了。
这些年来,不管顾司川做得有多么过分,有多少绯闻,又是多么令夏温暖伤心失望,她都从来没有起过解除婚约的事。
毕竟婚约不是儿戏。
他应该明白,像夏温暖那样的性子,要么不说,要么说出来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
“太好了,你早就该跟他分开了,你们不合适。”元灏雪眸晶亮,“走,请你吃饭。”
“有什么说法?”夏温暖一边笑着问,一边跟上。
“庆祝你终于弃暗投明。”元灏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异常亮眼。
夏温暖脸上笑容不变,心中却是苦涩,弃暗是没错,投明却不一定。
……
康盛的案子却迟迟没有新线索,而家宴的日期却在一天天推近。
夏温暖在两件事情的双重打击下,以及受怀孕的影响,一天天的情绪愈发低落,胃口明显变差。
看到女孩吃了几口就不怎么夹菜的怏怏不乐的模样,顾司延实在于心不忍。
“案子还是没进展?”他明知故问道。
“没有。”夏温暖点点头,无精打采有气无力,也许是随着宝宝一天天长大,她白天越来越困乏,精神大不如前。
“对了,我前几天无意中听到有人说,死者在前一天接到过一个电话,他是拿到角落去听的,没人听到说什么,但他接完电话后回来后,眼中有恐惧的神色。”顾司延将早就得到的线索,状似不经意地告诉她。
果然,夏温暖立马来了精神,“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她不是责备,只是太激动了,说完后意识到语气不对,赶紧找补道:“我的意思是你提供的这条线索非常有用,谢谢。”
如果线索属实的话,那么那个打电话给死者,对死者造成极大恐惧的神秘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夏温暖没心思吃饭了,迫不及待回房打给颜教授,那状态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顾司延看着女孩的身影,不由得摇头失笑。
夜里十点,顾司延端着热牛奶去书房,打算喊夏温暖喝了就该去睡觉了。
谁知女孩不知何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粉唇微张,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被挤得嘟起一些来,白净的肌肤上像是涂了一层蜜般柔嫩。
顾司延将牛奶轻放下,打横抱起女孩送回卧室。
看她个子也不矮,该发育的地方也发育得极好,但抱在手上却轻得可怜。
顾司延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放到床上,离开时却被女孩无意识地抓住了手指。
“别走,妈妈……”
听清梦呓中叫的人,顾司延脸黑得快要滴下墨来,却没有狠心抽出手,轻轻坐到床头,打算等她睡得安稳后松开了再走。
谁知这一抓就是整整一夜,而顾夜白也不知何时睡着。
天色大亮时,夏温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心想这枕头怎么这么硬,硌人,随手一摸,‘枕头’竟然是热的。
“啊——”夏温暖看清枕了一晚上的不是枕头,而是某人结实坚硬的胸膛时,吓得花容失色。
顾夜白被尖叫声吵醒,掀开眼皮,嗓音带着刚睡醒的缋绻,“醒了。”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温暖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