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孩子跟着自己受苦,女主的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她努力的从床上坐起来,挣扎着打出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的接收人就是,颜楚暮。
此时此刻,她竟然想不到别的可以联系的人了。
元灏不是不可以联系,但问题是,元灏的身份太特殊了,她会立马被发现,随之而来莫擎的报复也会让夏温暖避之不及。
更何况,夏温暖不是不知道元灏对自己的想法,再次相见的话,未免有些尴尬,她也不想让元灏觉得他有机会了,她的心,一直都是属于顾司延的。
“颜教授,是我,我是夏温暖。”接通之后,夏温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然而在听到对面不淡定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夏温暖还是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温暖?你?回来了?”颜楚暮顿时大脑当机,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狂喜笑容。
“嗯,我回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颜楚暮立马从面前的办公椅上弹了起来,焦急的问道,“你在哪里?怎么回来的?你跟别人说了没?”
夏温暖浅浅地笑了一下,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怎么不说话啊。”一向风度翩翩的颜楚暮此刻也失去了理智,他眉宇间的思念抵挡不住。
三年了,这三年里,无一时无一刻不在思念夏温暖,可连她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儿。颜楚暮甚至安慰自己说,夏温暖消失了,不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不是他一个人在承受这样的痛苦。陪同他一起难过的人还有好几个,这三年里颜教授再也没有找到像夏温暖这样优秀的学生,也再也没有找到一个那么神似她的人。
“我没事,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希尔顿酒店吗?”
几分钟之后,夏温暖挂断电话,长舒了一口气,至少有人能够给她带退烧药了。
“妈妈,我饿了。”顾安之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说。
“宝贝,妈妈现在没有办法带你去吃饭,我让酒店送一些上来好不好?”夏温暖强撑着说。
“我不要我不要,”顾安之倔强的摇摇头,“酒店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好吃,而且好贵。”
他小小年纪倒是看的通透,夏温暖没有办法,只得叫他忍耐一下,“安之,等下颜叔叔过来了,我再让他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顾安之滴溜儿的转了下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虽然还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但他却已经明白了妈妈所说的这个颜叔叔,首先肯定不是自己的爸爸,其次应该也非常好说话,再者,估计是妈妈的追求者,所以妈妈才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但问题是,顾安之可不喜欢有别的男人插足自己和爸爸妈妈的生活,所以他决定要给这个叫做颜叔叔的人一个下马威!
很快,颜楚暮赶了过来。
他的风采不减当年,一如既往的儒雅随和,敲门的时候礼貌而克制。
是三岁的顾安之给颜楚暮开的门。
“你是?”颜楚暮瞪大了眼睛,一瞬间有些失神,这个小男孩长得好像小时候的顾司延!
“我叫顾安之,颜叔叔你好。”顾安之礼貌地回答了一句,他的眼神里藏着可多的戏,一时之间,颜楚暮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难道……你是夏温暖的孩子?”颜楚暮蹲了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男孩。
顾安之温顺的点点头,“妈妈就在里面,你跟我来吧。”
他清楚地注意到,这个颜叔叔居然还带了一把鲜花来,据他的经验来看,估计是满天星,上面还滴着水珠儿,应该是刚刚买的吧,看来这个叔叔还不赖嘛。
顾安之欢喜的跑进房间,一边大叫着,“妈咪!颜叔叔来了!”
“温暖。”颜楚暮随之走进了房间,看着床上虚弱的夏温暖,他不由得心脏顿痛。
“你来了,怎么还带着花儿啊。”夏温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脸色带了一些喜色。
“刚才买药的时候,看到隔壁有个花店,就顺便进去买了。”颜楚暮担忧的看着她,“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如还是送医院去看看吧?”
“不必了,我不是很严重。”夏温暖摆摆手拒绝。“哦对了,这是安之,刚才你见过的。”
顾安之听到妈咪叫他,乖巧地回了一句,“颜叔叔好。”
颜楚暮温和地笑笑,“很有礼貌的小朋友,你把他调教得非常好。”
“过奖了。”
颜楚暮又去倒来一杯水,看着夏温暖把药服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问问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那个莫擎呢?有没有跟回来?
“温暖……”颜楚暮欲言又止。
夏温暖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只不过淡淡地摇了摇头,“我现在是从国外逃回来的。”
“什么?你怎么逃回来的?”颜楚暮想了想,还是没有询问那个叫做莫擎的男人,毕竟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痛。
夏温暖摇摇头,表示不想谈这些事情,“以后空了我们再说吧。现在我只想在国内能够安身立命,让安之有个学上。”
“上学倒是没有问题,你的户口没迁吧?”
“这个当然没有。”
颜楚暮顿了顿,“可你为什么,不回去找顾司延呢?”
一提到顾司延,夏温暖的心里就痛的不行,她浑身颤抖发冷,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夏温暖连忙闭上眼睛,安抚自己的情绪。
一时间,整间房子里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沉默状态。
“颜叔叔,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找爸爸,而是带我去吃饭,我好饿,我一饿就走不动路的。”顾安之连忙出来打圆场。
颜楚暮探究似的眼神看向了夏温暖。
后者睁开双眼,微弱的点点头,“你带他出去吃饭吧,小孩子饿得快。”
“那你呢,你要不要吃的什么东西?”颜楚暮问。
“我不用了,吃不下。”
夏温暖早就被气饱了,完全没有胃口,颜楚暮淡淡地叹了口气,牵着顾安之的手走了出去。
这一趟,似乎什么都见到了,也似乎什么都没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