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之本来还不够高,够着衣柜夹层的时候,还得垫着脚,他仰起头,想要把首饰偷偷放进去。
然而还没看见柜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顾安之就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扎了手指,一瞬间浸出了一个小小的血滴子。
他轻轻地痛叫一声,好在没有人发现,顾安之于是跳到了床上,看看柜子夹层里究竟是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居然是一个布满了针头的小人!
顾安之从小生长在西方,没有听说过中国古代的扎小人这样的诅咒事件,但是当他吃惊地拿起来看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这张小纸条上写着夏温暖的名字!
就算他再愚笨,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劲!
顾安之也不用藏什么首饰了,就这一个小人,就够白彤彤喝一壶的。
他如鬼魅一般来到了距离白彤彤十丈远的地方,轻飘飘的说,“彤彤阿姨,我在这里。”
“你个臭小子!害我一顿好找!”白彤彤恶狠狠地转身,正想数落,却发现眼前这个小孩的眼神甚是可怕。
顾安之强装镇定地从背后掏出那个扎满了针的小人来,“彤彤阿姨,这是你的东西吧?”
白彤彤一下子慌了脸色,她的思绪流转,一秒钟之后,即刻飞奔冲向顾安之,她要抢回这个娃娃!
然而顾安之早就料到了她这一手,于是瞬间往房门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妈咪救我!”
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跑得过一个全速追击的大人?不出几秒,顾安之就要被追上了。
情急之下,顾安之只有狠狠把小人往一楼扔去,他自己跌了一个踉跄。
问询赶来的夏温暖有些不知所措,盯着二楼的方向,试探的喊了一句,“安之?”
“你个坏小子!”白彤彤一看小人居然没有得手,她反手就给了顾安之一巴掌,狠狠地把他提溜起来,拎着他的领子,一脸凶恶。
“妈咪救我!”顾安之哀嚎着,脸上火辣辣的灼痛。
夏温暖着急地冲上去,“白彤彤你放开他!”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彤彤居然跟不要命了一样殴打顾安之。
估计是看着自己要完蛋了,所以才想要恶狠狠地出一口气吧。
而此时,另外两个小孩子也赶到了,发现不对劲,两个小女孩纷纷跑上去,一个抓住白彤彤的手,一个抓住白彤彤的腿,不让她打顾安之。
“臭妮子,你们俩也要造反是不是?”
顾若素眼看白彤彤的怒火就要朝她转移过来,于是立马灵活地在白彤彤的身前身后乱窜。
而顾思思就没有这么聪明了,她一向不敢违逆自己妈妈的意愿,于是狠狠地被自己的母亲打了一下,疼痛让她不自觉的嚎哭起来。
“你居然也帮着别人!还不放开!”白彤彤狠狠地踹了一脚自己的女儿,把她踢到了一边的墙上。
“呜呜呜呜……妈妈,好痛。”顾思思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好在夏温暖及时赶到,发狠一般推了一把白彤彤,然后将顾安之护在身后,顾若素也快速地跑到了妈妈身后,瞪着白彤彤。
“呵,小的打不过,现在连老的也要亲自上阵了不成?”白彤彤嘲讽道。
“你还是不是人?小孩子你也不放过?”夏温暖的怒火已经到了一个顶峰,三年了,三年里没有人敢动顾安之一根毫毛!而今天她白彤彤居然敢触碰自己的逆鳞!
夏温暖强装着冷静,可她的心里恨不得把白彤彤碎尸万段!
如果现代也还可以有酷刑的话,那夏温暖一定要让白彤彤尝一尝,什么叫做尝遍万千酷刑,让她的怒火释放!
“安之,安之,你没事吧?”夏温暖又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捧着他的脸四处看看。
“妈咪,不担心……咳咳,我没事。”顾安之强撑着说,“白彤彤,她是个坏女人。”
“你说什么呢?”白彤彤柳叶眉一竖,不怀好意的目光就射了过来。
“你闭嘴!”夏温暖怒吼,“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而此时,后来接到消息的顾司川也终于赶了过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二楼,而是关注点却在顾安之丢下来的布偶上。
本以为是个无伤大雅的玩偶,可等顾司川逐渐靠近那个玩偶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凉了!
这是多么恶毒的诅咒!完全不敢想象,顾司川居然让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生活在他的身边整整三四年!
顾司川浑身上下不寒而栗,一瞬间拿到那个布偶他甚至想扔出去。
更何况,这上面写着夏温暖的名字。
而背后的布偶,布满了针。原来,白彤彤那天借的针就是这么个用处,还间接害死了老裁缝,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白彤彤。”顾司川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彤彤说。
“司川……我……”白彤彤还想解释些什么,然而顾司川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只见他阴鸷的眼神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白彤彤,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你的好手段?”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坏女人。”他晃了晃手里的布偶,做了个向前抛的姿势。
白彤彤顺势想上来接住,然而顾司川又邪魅的把它收回了手中,“想要啊?我是不会给你的!这个证据,你就等着再次坐牢吧!”
“司川!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就不怕外面的人说闲话吗?”白彤彤还想挣扎一下。
“说闲话?呵。”顾司川冷哼,“你给我带来的闲话还少吗?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更何况,我们离婚了。”
“谁说的?我没有,我没有签字!”白彤彤慌了,她的荣华富贵,她的快乐奢靡的生活,不可能就这么毁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顾司川的表情十分难看,“你也别挣扎了,不然我们就到法院协议离婚,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好你个顾司川,我好歹为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抛弃我的?”
白彤彤又开始拿之前的事情说事儿,甚至不管不顾地在地上坐下了,就这么哭天抢地哀嚎着自己给这个家里做了多少多少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