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飞将我带到了他的别墅之中,就是当初邢金虎向我推荐的别墅。
当初我拒绝,是因为我心中对马腾飞还有芥蒂。
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弟,面对自己的兄弟,我不会做出故作傲然的姿态。
陆叔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相处就是纯粹的自然,面对朋友,坦然地解放自己,展现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朋友的真心相待。
所谓以心换心,大致就是如此吧?
“北哥,以后这里就由你住下吧,这本是我为我父母买来养老的地方,可是我父母哪里却始终舍不得故土,迟迟不肯搬过来,闲着也是闲着,你就凑活着住吧。”
凑活着住?我心中一阵哑然,这种豪华的居所,对我来说,何止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怕就是我在自己的梦中,也从未出现过如此幻想。
我只能苦笑,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
就在我感叹之余,身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时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是徐鸿北。”
“徐先生,我是县法案的郑新民。”
郑新民的声音依旧是风波不惊,坦然自在。
我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郑新民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一个疑惑地年头马上在我的心中升起。
说实话,对于郑新民的人品,我是绝对的信任,甚至是有些敬畏。
“啊~是郑法官啊,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昨天我们从酒店调走的那批监控资料吗?”
我马上醒悟了过来,对于那份监控资料,说实话,我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
到底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会让金爷这样的处处谨慎的人,甘冒风险和郑新民这样一位法院的法官正面冲突?
“郑法官,监控资料里有我姐姐失踪的线索吗?”
我能听到,电话的那头传来了郑新民的一阵无耻的喷笑。
郑新民对于姐姐的失踪案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的,此时我在他这里明知故问,显然让这位法官有些难以招架。
但是我却并不这么认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能确定自己的手机是否被他人监控,对于金爷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事情他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有了这层考虑,别说是郑新民,就算是和陆叔进行通话,我也会如此来做。
小心驶得万年船,陆叔给我讲过很多的名人轶事,大多数人的失败,不就是因为对于一些细节的忽略吗?
郑新民笑了片刻,眼见我这里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也终于明白了我的顾虑,声音再次严肃了起来。
“徐先生,我们调查了徐鸿芸女士失踪当天酒店的所有监控资料,的确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你随我离开酒店之后,我们县里的一些地痞曾经数次出入酒店,就徐鸿芸女士房间门口转悠。”
一旁的马腾飞,一直静静的看着我。
“北哥,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马腾飞低声询问道。
“郑法官,谢谢你,谢谢你了,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些地痞,我姐姐的下落就有着落了是吗?”
郑新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他来说,能够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已经是有些违反他往日作风的事情了。
“徐先生,因为你是徐鸿芸女士的亲属,所以关于案件的调查进展,我这里有必要向你进行说明,也好让你放心,至于其他事情,自由检方和警方处理,你无需着急。”
我知道,这位郑新民显然也想要借着这次的机会,对金爷下手。
也是,金爷在我们天水县可以说是声名狼藉,这样的存在和郑新民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水火不容。
“好好,那就麻烦郑法官了,要是有我姐姐的消息,还望你能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我知道,金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有了这样一位法官的纠缠,相信没有人的日子会好过。
郑新民的话语虽然含蓄,但是我却知道,他已经将刀口对准的金爷。
整个天水县中,几乎所有的地痞流氓可都是在金爷的掌控之中,这点没有人能够否认,也没有人敢于否认。
否则马腾飞也不会对一个刚刚出狱的邢金虎如此的看重。
“金爷要倒霉了。”
挂断电话,我马上张口向一脸期待的马腾飞淡淡说道。
“嗯?”
马腾飞有些疑惑。
“郑法官已经查到了我姐姐失踪的那段时间,一群地痞流氓曾数次出现在我姐姐的房门口。”
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马腾飞的脸上便已经露出了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
能混到马腾飞这个地位的人,对于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异常敏感。
调查天水县附近的流氓,对于金爷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要少尉了解这天水县现状的人都能够明白。
“北哥,你和这位郑法官到底什么关系?他怎么会这么帮你?”
我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有任何关系。”
马腾飞脸上神色更是疑惑,皱眉道:“我可听说了,这位郑法官来我们天水县,实际上不过是前来积累基层经验,他可是前途无量啊。对他来说,平平安安的度过这段时间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啊,为什么会趟到金爷这趟浑水中去呢?”
这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我原本以为郑新民不过是县里的寻常法官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
看来自从四年前的那场灾难以后,我的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了不得的人物啊。
我心中不由苦笑了起来。
“腾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无惊无喜,平平碌碌的生活,有些人的心中有着自己的正义,自己的标准,对于他们来说,实现自己的正义要远比所有事情都重要得多。”
我叹息一声,开口解释了一句。
马腾飞沉默不语,许久之后,这才点头自语道:“这么说这位郑法官就是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