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什么天赋啊……”
沈见我挠着下巴，皱眉看着一个小时下来还没学会的五人说道，虽然说话内容是在调侃，但是语气却是无奈，“我当时五分钟就学会了。”
“我知道为什么。”
Sunny举起手，煞有其事地说道，“沈氏秘法，非沈氏族人不可修习，这是一种依托于血脉的传承，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体……”
“住嘴，你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被屏蔽的。”
沈见我赶紧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出的19禁内容，摸出手机给沈狂澜打了个电话，为了让轰子们听见还开了免提，“你还不如说传男不传女，至少这两者在生理上是有点直接区别的……澜叔啊，那个……”
“传男不传女其实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Sunny抱着膀子，在沈见我和沈狂澜通话的时候嘀咕道，结果沈狂澜听完沈见我的讲述以后的回答成功使得她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烧：
“确实只有沈家人能学。”
“哈？”沈见我下巴一掉，看了一眼沙发上正兴奋地打滚、仿佛亲眼见证了次元壁被打破的Sunny，“Jinjia？”
“真的，我当时说随便教就是因为非沈家人是学不会的，沈家能传承几百年，不可能没有点特别之处吧？”
“什么原因？”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应该是几百年前某一次基因突变的结果……”
“好吧……挂了。”
沈见我虽然是文科生，但是基因突变他还是懂一点点的，这种变异现象具有非常高的偶然性，高偶然性的东西并不值得深究……也没法深究。
挂了电话，他遗憾地对五人说：
“看来你们没法学了……注意保护嗓子吧。”
“内~”
……
午饭时间。
沈见我跟着她们去SM食堂蹭饭，他在SM食堂吃饭的次数比在威斯食堂还多……毕竟后者次数为零。
威斯娱乐见过他的人都很少，只是听说过他们的大股东是一个宗国演员，或许还在电视机、大银幕上看到过，但是见过真人的人很少。
SM里认识他的人到挺多的，基本上除了练习生以外都认识他。
朝正在和小伙伴们吃饭的Krystal招了招手打过招呼后，一行六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沈见我正在想聊什么话题免得吃饭的时候无聊时，倒是金泰妍率先发问了：
“《正义使者》为什么要拍成动画啊？”
他吃饭的动作一顿，这个很有些探讨价值的问题，居然是金泰妍这个对影视制作一窍不通的人居然问出来的……
正当他奇怪为什么金泰妍会这样问的时候，Jessica也点头问道：
“就是啊，让Yuri、秀英、允儿她们去露个脸不好吗？”
……
原来她俩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不带妹妹们玩。
“拍片子不是只要演员就行的。”
他心下恍然地轻笑两声后解释道，“我没怎么忙过J Wis.的事，公司到现在都没有认识的或者供职的摄影师、灯光师这些人员。
“我自己也还在拍《海云台》，不方便同时出现在两个剧组……”
“J Wisteria？”Jessica突然打断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名字怎么了？”沈见我面露疑惑。
Jessica张了张嘴，猛然发现餐桌上所有人都用同样的眼神望着她，等着她回答。
她心里一慌，支支吾吾地说：
“阿尼……就是感觉有点简单……你继续说吧。”
说完迅速低头，专心致志地吃饭。
沈见我皱眉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心里想的啥，只能继续原来的话题：
“动画相对于真人影视的最大优势，就是动画不需要写实，它的艺术表达力强于其他媒介，有时候电影需要多个镜头才能表达的信息，动画只需要一个镜头，观众在看动画的过程中接收信息的效率会非常得高……以至于不需要台词，观众都能看懂《正义使者》在说什么。”
“你说这个谁懂啊。”
金孝渊瘪着嘴摇了摇脑袋，“演员们都不在这儿。”
“具体点儿，说两个例子。”Sunny也表示赞同金孝渊的说法，沈见我的描述对她们来说有些晦涩了。
Tiffany虽然能听懂每一个字，但是这些字连起来她就有点听不懂了，也是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我想想啊。”
沈见我用筷子切了一小半炸猪排塞进嘴里，咀嚼一番吞咽后说：
“你们知道我是蜀川人吧？”
“嗯嗯嗯。”
“知道变脸吗？”
“嗯嗯嗯。”
“哈哈。”
沈见我又被她们嘴里嚼着东西不能说话只能点头的萌样子逗笑了，“变脸是短片里很重要的一个元素，宗国传统戏曲中，白脸一般象征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奸诈小人，再加上统一的黑色长袍，短片里的这些人就很明显地代表了网络暴民。”
“可是为什么他们在嗅到风言风语后变成了红脸呢？”
金泰妍在蓉都生活了十年，耳濡目染下，对变脸这项川剧传统艺能当然是知道的，“白脸是曹操那样的奸雄，红脸不是关羽那样的忠肝义胆的英雄吗？”
“通常来说是这样。”
沈见我点头答道，“不过红脸其实也具有讽刺意味，代表着假好人的意思……
“而且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理解，红脸是网络暴民们自己戴上的，这说明他们盲目地认为自己是站在正义一方的，这样看来我是不是更扣题了？
“变脸在川剧中，一般用来表现剧中人物情绪、心理状态的突然变化，短片里一群人集体变脸的震撼，还有他们攻击那个大金链子小手表时的癫狂，用真人影视的拍法很难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展现出来……
“因为演员表情的可读性没有白脸变红脸这般直观的色彩变化那么高，而且我也没法找到二三十个有这个演技的演员。”
“哇~”
少女们齐齐发出一声长长的赞叹，一下子对沈见我选择动画的理由有了很清晰的理解。
Tiffany想起自己看《正义使者》的心情，软绵绵地说：
“我第一次看到那个镜头地时候，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确实。”Sunny点头认证，“她当时直接缩进了忙内怀里。”
“像这样的例子很多。”
沈见我看着Tiffany委屈巴巴地摇了摇Sunny的手臂说道，“在攻击间隙中悄悄离开人群，去寻找另一个白脸的红脸，象征着煽动他人的无良媒体；
“两个小孩子在看到围观人群后戴上面具，一下子‘长大’，象征着那些从众的、极易被煽动的、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群，戴上面具后，屏幕面前坐着的人是谁并不重要；
“红脸‘杀害’了他们以为的罪犯，却在假惺惺的哀悼后，又在嗅到了小偷伤口的血腥气时变成红脸开始攻击小偷，说明了他们由于身处网络庇护下的无所畏惧……以及他们那种见血为乐的疯魔。”
“heng~”
金泰妍用鼻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叹息，大概是不想再多谈这个群体，免得影响胃口，所以转移话题道：
“短片最后出现的崔真实前辈和安在焕前辈，你得到他们家人的同意了吗？”
“当然。”
沈见我点头答道，“短片做完，我带回南韩后第一时间拜访了这两家人……”
在短片的最后，也就是暴民们再度“变脸”将小偷淹没之时，镜头逐渐变黑。
随后一个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安某离世的消息，一根手机向下一划，出现了一则崔某逼债安某导致他自尽的消息。
即使没有准确地写出名字，但是看了短片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是谁。
接着这根手指点开这则消息的详情，短暂而粗略地扫过以后退出，在转发这条消息的附言中写道：
“崔XX，活着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然后点下了发送按钮。
这双手继续浏览着SNS上关于安某自尽的消息，满篇都是攻击崔某的内容。
当这双手再度滑动屏幕，崔某自尽的消息刷新了出来。
这双手的主人明显愣了一下，眼前的光线却突然一黑。
镜头一抬，无数张红脸带着诡异、兴奋、嗜血的笑容看向镜头。
短片结束。
这一段看起来与原本故事无关的情节，才是沈见我想给“变脸人”看的东西。
下一个，也许就是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