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其中竟蕴含着无穷的力道,左鸠毕竟刚突破不久,体内大量的真气四处游走,他根本无法将其有效利用。这种极为粗糙的控制之法,谢灵根本就没出全力便可将之击败。
他仰面躺在地上,没想到他又被这个小姑娘按在地上摩擦。
“不打了不打了…”左鸠摆了摆手,“说什么也不打了。”
谢灵悠悠地道:”男人啊,果然都是废物。”
左鸠大怒道:“你这小姑娘话不要说的太满,我输给你是技不如人,你也不能将天底下所有男人都骂进去吧!”
九层楼巅峰的实力他还没有体会到,左鸠相信有朝一日他能尽数地控制体内那强大的力量,到了那时就算不能击败面前的小姑娘也不用再惧她!
谢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左鸠长嘘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心想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不知道哪来的臭娘们。
还不待他兴奋的心情消失,走至不远处的谢灵又回过头,对着后方的左鸠使了使眼色,从那姣好的面容中,从那妙曼的身材中,左鸠看的出来那是示意他跟上。
正打算站起身来远走高飞的左鸠刹那间就怂了,她一定是舍不得他,罢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世界这么危险,跟在身后保护她一段时间又有何妨。
左鸠讨好地跟在谢灵身后,小心翼翼地道:“小姑娘你跟左家有仇啊?”
谢灵歪过头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谢灵冰冷如冰山的脸色,左鸠也是有些无奈,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也是九层楼巅峰了,与你平级,你不要再这么随意地无视我了好不好?”
谢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如果不想再被拖着走的话,那就闭嘴!”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跨越了这么多阶层,但你现在的实力不比之前强多少!”
左鸠沉默不语,他其实也知道,若是想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高手,只有拔苗助长是万万不够的,更多的是历练。
像他的哥哥左雎,年少时期就跟随左秋毫的兵马四处征战,在战火中看遍了妻离子散世间冷暖,在这种情景下更是能够领会力量的重要性。
而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什么是最重要的?依然是活着。从那个死了比活着更加容易地年代走过来,左雎深深地知道除了谋生的手段其他的不过都是浮云。所以就算是到了如今的祥和时代,左雎依然能够做到刻苦修炼。
而他左鸠就做不到,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左家公子,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为何非要学江湖人那一套打打杀杀,讲讲道理岂不是更好?
他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左家在春秋中打下的那一份基业,如果不是左秋毫在大周的势力,如果不是左雎的少年英才,谁会跟他左鸠讲道理?
只是左秋毫老了,左雎最终也会离开他,到时候,就要靠他自己去跟别人讲道理了。
左鸠也是最近才明白,生存之道最重要的便是生存,你看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见面就把他捆起来往地上拖,何曾与他讲过道理?
明白的有些晚,但还不算太晚。
“你叫什么名字?”左鸠轻声问道,如今最为紧要的,就是要弄清楚这少女的身份,她为何要对自己抱那么深的恶意。
出奇意料地,这次谢灵没有躲避,而是直接将身份告知于他。
“谢灵。”
这个名字很陌生,左鸠可以肯定他从来没听过。
“谢…”他脑中灵光一闪。
“你是谢家之人,怪不得…怪不得,听说我是左家之人以后便下如此狠手。
谢灵道:“那是你笨,没见过你这样的,见到漂亮姑娘就舔着个脸凑上去,还毫无防备地将身份透露。”
虽然谢灵年纪小,但是跟着他大哥谢玄也见识过不少,像左鸠这样的人,她内心是极为看不起的。
“我那是少年人的单纯,这个世界那么复杂,多点单纯有什么不好?倒是你,敢这么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还漂亮姑娘。”左鸠扶着额头,这种大言不惭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谢灵一脸淡然地说:“我说的是实话。”
“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左鸠大义凛然地道:“左家和你们谢家的那点破事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才刚刚踏上修行之路,家里的生意我是从不过问。你有本事就去我爹和我大哥去,在这欺负我算什么好汉!”大周左家与南唐谢家能有什么矛盾?两家人八杆子打不着,无非是生意上有了些许摩擦。真是无妄之灾啊,左鸠无奈地想到,可是作为左家之人,无论他如何身上永远都会烙印下左家的印记,这一点他是无论怎样也摆脱不掉的。
“我本就不是好汉。”谢灵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左鸠气极,这姑娘实力强的离谱,只是脑子有些不大好使,当然这句话他也是只敢在自个儿心里默想一下,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又是一阵无声的回应。
左鸠还待说些什么,旁边却突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
这声音无比阴柔,左鸠听到后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望去,却见到一个无比漂亮的女子笑吟吟地盯着他们俩,哦不,是一个无比漂亮的男人。
“她的确是漂亮姑娘,真是我见犹怜呐!”那不男不女的男人拖着长腔赞叹道,听得左鸠是一片恶寒。
谢灵面色凝重,眼前这不男不女的怪人实力极为地离谱,就连她也无法战胜他,这种力量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来。
“指玄高手!”谢灵道,这股子压迫她只在她大哥身上感受到过,不过眼前这人的压迫力,要比她的大哥高多了。
“小姑娘很有眼力!”那人赞叹道。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花彼岸,来自花家西夏。”那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他自认为这个动作十分潇洒,实则不知道配上他的模样,真是让人顶不住,是真的顶不住!
谢灵面色一白,左鸠更是忍不住要吐了出来,细细看来才发觉,此人一身黝黑的皮肤,偏偏又生的一副美貌模样,真是好不违和!
“我有一个不成器的哥哥,刚进入这灰烬荒原就莫名其妙被人杀了,我寻着踪迹来到这附近,敢问二位,可是见过我那苦命的哥哥?”花彼岸和气地问道。
左鸠连忙摆手:“没见过,从来没见过。”
花彼岸转头问向谢灵:“你呢?”
左鸠抢先回道:“她也没见过,我二人自从进入灰烬荒原便一直在一块儿,实在是没见过…令兄…”他的那个“令”字,说的是无比艰难。”
“你确定?”花彼岸的声音却陡然浑厚了起来,不复之前的细细柔柔,对他稍有些了解的就知道,这是花彼岸开始认真了。一旦他开始认真起来,他细柔的嗓音就会变成雄浑的男人模样。
这是什么怪人啊,左鸠险些哭了出来,他正要回答,不过转念一想他之前被莫名吸入那诡异的空间之时,的确与谢灵分开了一段时间,不禁迟疑了一下。
就这一丝迟疑,让得花彼岸的眼睛轻眯了一下,他紧紧盯着谢灵,道:“我那兄长素来喜好美色,若是在关键时刻被你这小娘子得手倒是也说的过去。”
什么关键时刻?哪个关键时刻?此中真意已忘言。
谢灵一字一顿地道:“我只说一次,我没见过你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