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恩恩爱爱、腻腻歪歪自不细表,楚仁没有喜欢吃狗粮的嗜好,所以只能暂时将精力从林平之的身上转移走。
却不想,竟然成功脱离附体状态。
预想中的欣喜若狂没有体会到,只有中淡淡的如释重负,习惯的可怕简直可怕。
楚仁丢点奇怪的感受,身随意动缓缓飘在空中,好奇的左顾右盼,体验非常之特别,心念一动,速度不慢的飞遁而去。
这真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状态,飘飘欲仙、伫立当空都不在话下,竟然还可以瞬移,虽然只是视线以内的瞬移。
楚仁像个小孩子一样玩闹了一番后,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这一年来的穿越,虽说林平之勤学勉学,异常刻苦,但与他相比依旧相去甚远,毕竟他要时刻微操对方体内的内息的。
分秒必争的操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堪称是一件极为耗神的苦差事,不过好在并非只是林平之单一受益,不然他楚仁一个现代人怕是没有那么长足的耐性。
林平之重归华山因为心有所感突破了先天,自是受益十足,却也不及楚仁得万一。
如果说对方在没突破前,楚仁正一步一步慢慢剥离对林平之的依附。
那么等林平之迈入先天后,后续是受到灵气的滋补,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楚仁不但完成与对方的剥离,而且还无惧风雨阳光,这已然与传说中的鬼怪有了本质的区别。
当然缺点也不是没有,除了林平之外,他依旧无法与别人交流,就比如藏在华山后山的某个剑圣老人。
楚仁冥冥中有感,他似乎在这方天地驻留的时间并不多了,因此想要给林平之找个靠山,无奈天不随人愿,又想到林平之已然不再需要什么靠山了,便也只能作罢了。
放下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多余顾虑,思及个人,虽然遗憾还有很多武功无缘一见,且未知的行程也很让他觉得恐怖,但都已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了,似乎也没什么孕育负面情绪的理由了。
唯独可惜这方天地灵气实在稀薄,或者说质量不够高,并不足以让他完成修行,实在是探寻不出修仙的痴人梦了。
楚仁自我感觉良好的猜测,大概这也是他即将脱离此方世界的原因之一。
至于损人利己,去夺舍林平之的身体,以延长此世的存在时间,继续挣扎,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单是麻烦程度和希望之渺茫,就已经让楚仁不作考虑了。
或许也有道德方面的约束,不愿意违心,自然便要有所缺失。
楚仁生前毕竟只是一个和平时代平凡的人,平凡到非贤非魔,既做不到舍己为人,同样杀人不犯法也下不去手。
他端坐于华山之巅一同胡思乱想无果,又不信邪的提炼起天地间灵气以求修仙,耗费了一宿的时间尝试,聚集到的灵气不足林平之一个时辰的成果,唯有初晨紫气收集量不增不减,不过对于他的整个神魂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最终只能无奈的承认失败了。
“你是…楚兄?”
楚仁身处疑似灵魂状态,与肉体凡胎区别很大,视线不仅仅限于目光所致,虽然背对着前来的林平之,依旧能清晰把对方映入自己的眼帘,但闻言依旧下意识转过身,咧嘴一笑,心中不无得意,小子这回可真不怕你自宫了。
林平之昨夜睡下前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不过因为与小师姐相处实在是太过开心,即便分开也一直处于不断回味的状态之中,没有来得及细究,直到半睡半醒间,才恍然察觉到楚仁的不在,慌乱之际破门而出,红着眼睛将整个华山翻了个底朝天,烦躁之下甚至还和后山的某个奇怪老头匆匆过了几招。
直到朝阳初升,林平之蓦然脑海中灵光一现,飞身直上山巅,果然见到一个淡淡虚影。
楚仁见林平之风尘仆仆,面显焦躁,没好意思调侃下去,只是以为对方是因为错过朝阳紫气而懊恼,不由得轻笑出声“先天之后更注重的是个人的感悟,已经无需在如往日那把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喜事临近,别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堪。”
林平之“……”我不是起得早,是特么的一夜没睡,当然这是不能宣之于口,毕竟太羞涩了,稍作稳定后,迟疑开口“我想到了一个为楚兄重塑身体的方法。”
楚仁闻言双目一亮,简直瞌睡送枕头,毕竟未知的行程还是很可怕的,谁知道冥冥之中的存在会给他准备一个什么样下一个世界,迫不及待一个瞬移便出现林平之身前,惊喜问道“什么方法?”
林平之面带诚恳且目光坚定“待我和师姐有了子嗣,楚兄伺机或转生或夺舍。”
楚仁“……”小林子你可真是狠人啊,虽然心中的感动,但不知为何依旧有种仰天喷血的欲望,转而怒目圆睁,怒指林平之“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爹?”
林平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楚兄何必在意那些凡俗,如果觉得吃亏,那咱们各论各的就是,我继续叫你哥,你叫我爹。我去,别打脸啊。”
一阵笑闹后,一人一鬼皆气喘吁吁端坐在山巅,清风送来绿意,离别的情绪渐盛。
楚仁见对方情绪缓缓的低落起来,不由得笑着摇摇头,城道“我本以为会看到你大仇得报后才能脱离此方世界,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林平之只是低头,并不言语。
楚仁笑笑不以为意,继续道“一开始我以为是你境遇太过凄苦,上天也看过不去,所以召唤我来打个辅助。
此时看来,应该是我生前某个执念太重。
昨日当你九阴大成突破先天后,你虽不能言此世无敌,但即便东方不败那样的高手想要败你也非易事,报仇什么的于你而言已经是轻而易举微不足道的小事了,我心中竟然再无挂念,想来这便是能脱离你身的缘由之一。”
林平之声音低沉开口道“楚兄于我而言如兄如父,如果能有楚兄陪伴,即便不报仇又何妨。”
楚仁闻言摇摇头道“你在说什么傻话,难道让我这个孤魂野鬼看你日常吗?
至于报不报仇其实并不重要,要全看你个人想法,你和岳灵珊两情相悦,便注定仇恨不会在成为人生的唯一了,我毫不怀疑,你一定能坚守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做人啊,最重要还是开心……”
楚仁仿若因为彻底放下执念的原因,身影竟然不自主的开始慢慢淡化。
林平之听闻对方声音越发缥缈,不由得猛然抬头,恰好见到楚仁身影的淡化,直至最终声几不可察,蓦然不知所措的睁大双眼,高声怒喝。
楚仁只见对方突然神情狰狞,明明在高声怒喝,却传不到耳边,恍然察觉自己正在脱离此方世界,不由得闭上嘴巴,向对方安抚性的摆了摆手,面带着从容的轻笑,点头……怎么说呢,多少还是有点突然,对于未知的前程不恐惧是假,但他真不愿意对方为他担忧,装也要装的从容。
林平之红着双眼目送对方慢慢消失在天地间,神情极度悲切,甚至有些矛盾的悔不当初,也许不该回到华山的。
“小林子?”
岳灵珊不知何时来到林平之身后,面带疑惑与心疼,虽然不知道原油,但未婚夫突然疑似患上神经病怎么办?而且她刚刚随意一瞥,仿若看到一个男人的虚影凭空而立,还不断挥手,直至最终消失,那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办到的,所以说华山闹鬼?
林平之久久无法收拾情绪,静静的伫立在山巅半个早上,才勉强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悲恸,闭着眼睛回身将岳灵珊拦在怀中,低沉苦涩道“师姐,我们将来的孩子将来叫念楚吧。”
岳灵珊虽然不明所以,但带着安抚性质,一边轻抚林平之的后背,一边满口的应城,羞不羞涩都已经顾不得,遇鬼的经历简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