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的话未必是完成对的，却有参考的价值。不论仪式和规则是不是同一回事，我们都要先去打破仪式。”王御环顾众人，没有人反对。
“那就说一说接下来的行动和重点。”王御感受着比之前严肃的氛围，点点头。
他挠了挠头，继续道：“然后……然后……”王御紧皱眉头，似乎在思索着。
众人等待着下文，静了几秒后，终于听到他说：“……我这人脑子不太好使，你们有什么意见？”说完，征求似的看了看众人。
“……”
沉默。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宁默清了清嗓子，率先问道：“在这之前，能不能告诉我要是完不成启示会发生什么？”
在宁默的记忆中，其他人一直朝着完成启示的方向走，却从未有人提到失败的后果，于是他凭着第一次经历启示的身份问了出来。
本着帮助新人的心态和掩饰刚才自己的失败，王御在第一瞬间就接上了宁默的话：“这个的答案很简单，你看昨晚单是几个不死人我们就折损了一人，要是没能打断仪式，村民继续变成不死人的话……”
他轻笑一声：“死呗。”
他对新人的种种问题都已见怪不怪，而这条算是每个天谴者，乃至天谴者以外的人都会问的问题。
答案只有一个。
“这样说也许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在你进入埋骨之地前，启示就把一切都计算好了，你可能恰好能完成启示……也可能恰好失败。”王御尝试用没那么重的声量把事实告知宁默。
就是这样。
简单明了。
宁默平静地点点头，没有过激的反应，这个结果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在这个残酷的地方，失败了就应该有与之匹配的结局。
宁默平淡的神色出乎王御的预料，他原以为这个新人不过是触觉敏锐点，其他地方应该与常人无异，没想到他表现得与己无关似的，这反而让他准备好的安慰落了个空。
“回到原来的问题，要摧毁仪式，必须先搞清楚一件事。”宁默见众人都注视着他，举起一根手指：“那就是举行仪式的人和守墓人是不是同一人，如果两者是同一个人，事情就简单得多，我们只需要找到破坏仪式的方法，把仪式摧毁后再把守墓人杀死就算完成了启示。”
“但如果两者不是同一个人，那事情就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宁默另一边空着的手竖起第二根手指：“我们有机会要找到幕后进行仪式的人，再去破坏仪式，否则即使我们把仪式破除，那个不敢现身的人也有可能再弄一次仪式。当然，他可能一早已经离开了村子，要是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只需要回到刚才的方向。”
在宁默说完后，王御便在下一瞬提出了疑问：“照你这样说，我们要先捉住藏在幕后的人，再去破坏仪式？”
“不对，先去破坏仪式。”
“啊？为什么不先把那人揪出来？那不是更省事？”王御望向宁默，面露疑惑。
眼见王御不明白，宁默耐性地解释：“先不说他到底存不存在，即使对方真隐匿在这里，我们也没有半分与他身份有关的线索，不值得耗费时间去找他出来。”
“相反，我们能肯定仪式已经作用于每个村民身上，早晚都要破坏它，到那时候，幕后的人不出现最好，出现就省下我们找他的功夫。”
这件事看似简单，但宁默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守墓者不像是好对付的样子。林然陷入幻觉的经历让他想起刚进门口时那股笼罩他的异样，如果启示是有意识的，按照它的安排，是不是先应该到这里感受雕像散发的阻吓，然后再到隔壁承接那类似挑战的幻觉？
王御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宁默的一翻话让他的思路清晰起来：“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去找破坏仪式的方法。”
“虽然没有确实的根据，但村民的异变目前都发生在天黑，如果没有其余可以探索的地方，剩下的线索就只能在村民身上获得。”
言下之意，是要趁现在向村民索取情报。
见众人没有反对的意见，宁默便让他们各自选了村子一边作为搜索的地方，宁默决定继续留在西边，他记得小林说过西边的村民对这个房间了解得清楚一点，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
商量好集合的地点后，众人便各自散开行动，令林然陷入幻觉的房间不知在何时消失无踪，似乎唯一的作用是让人体会守墓人的力量。
宁默对此没有深究，如果他脑中那本书的描述没有偏差，那么守墓者的本体已经找到了，便是那座目前不会动又坚不可摧的雕像，不过其余人现在还不知情。
启示与它的不同之处，便是启示具有引导天谴者的成分，会让他们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但那本书不同，宁默以自己所得的来看，它只是在叙述部分事物的情况，提供一些宁默不知道的信息。
还有让他变强的能力。
这是他生存的立足之本，不过宁默这一刻更倾向于取得与林然相似的领域，一方面是为了更容易得到启示的指引，与脑中的书形成互补，另一方面是感知领域的应用范围更广，在埋骨之地外也能用得上。
宁默的意识探向脑中的书，在某一页飘浮着一小团暗淡的光，他用三团破碎的灵魂解锁了风领域后还剩下一团灵魂，如果解锁别的领域也只需要三团这种灵魂，凑齐的难度不大。
唯一要考虑的问题，是要如何得到感知领域的枷锁，宁默估摸着天谴者死亡后应该有机会掉落其自身拥有的领域，就是不知道机率有多大。
宁默探查着脑海中那本书，除非出现了其他新事物，否则它其余时间就像沉睡般没有反应，它的能力到现在还未全部揭开，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途径获得领域。
一边思索着不同的计划，宁默找到了离他最近的村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