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濡沫道:“师叔你说什么?”
“没什么,”枫叶荻笑道,“就是怕万一哪天你遇到危险了,我和你师父都不在你身边。”
李濡沫笑道:“不会的,更何况,子衿会保护我的。”
“好,”枫叶荻一脸受伤地道,“就你的子衿最好。”
大司命在一旁道:“别贫了,过来吃杯茶,说了这么久你不渴吗?”
枫叶荻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往他对面一坐,喝了口茶才道:“是有点儿渴,多谢。”
“师父、师叔,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李濡沫道。
“好吧,”大司命道,“明日纯狐姬会和你们一起上课,你最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李濡沫有些僵硬地笑道:“我没事,您放心。”说完,她就和林子衿行礼告辞了,可强装出来的淡定却难以掩饰略显她慌乱的步伐。
出了门,林子衿才在一旁问道:“你真的没事吗?”虽然是问句,但听语气明显是断定李濡沫有事儿。
李濡沫脚步一顿,她看向林子衿,苦笑道:“说实话,有事。让我和我的仇人做同窗,我要是说没事儿,你相信吗?”
林子衿摇头,道:“要不我去和大司命说,让你们分开上课吧。”
“不用了,师父他向来不喜将同样的内容讲授两次,”李濡沫拒绝道,“况且,同在王宫,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林子衿闻言也是没了办法,只道:“放心,有大司命和大祭司在,她也不敢太放肆。”
李濡沫浅笑道:“我知道,对了,今天的事儿你别见怪,我师叔就是这个脾气,从小到大,只要有男生接近我,我师叔就会各种威胁警告。”
“真好,”林子衿没由来地道。
“好什么?”李濡沫问。
“被人时刻关心着的感觉,真好,”林子衿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你师叔对你挺好的。”
“是啊,”李濡沫也没多想,边走边道,“我师叔未曾娶妻,膝下无子无女,却视我为己出,我平常都对他没大没小的,他也不甚在意。”
李濡沫仰头望天,道:“对我来说,师叔就相当于我第二个师父吧。”
林子衿握着腰上别着的挂坠,笑道:“两个师父?那你可真幸运。”
“你傻呀,”李濡沫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揩了把油才心满意足地道,“以后我师父不就是你师父吗?我师叔自然也是你师叔啊。”
林子衿装出一副一本正经地样子,道:“阿沫,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流氓的潜质啊?”
李濡沫这下可不乐意了,赌气似的伸出双手,把林子衿的脸搓圆捏扁,玩儿的不亦乐乎,林子衿也是没脾气了,就站在这儿看着她。
好不容易李濡沫玩儿累了,他才摸了摸自己被搓红了的脸,道:“想不到阿沫还有这爱好,那我不做点儿什么是不是太对不住你的好兴致了呢?”
“你要干什么?”李濡沫忙退后一步,双手护在胸前,像只受惊的小兔似的看着他。
林子衿看她这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心里不自觉地升起了些想要逗逗她的想法,他一脸坏笑地靠近李濡沫,道:“你觉得呢?”
李濡沫一步步地往后退着,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退到墙角了,林子衿单手支着墙,凑到和她的脸十分接近的时候才道:“刚刚阿沫不是胆子挺大的吗?现在怕了?”
林子衿温热的气息扑在李濡沫脸上,瞬间她就从脸红到了脖子根,道:“我……我才不怕你!”但却因为这个动作,让本就接近的两人几乎没了距离。
林子衿只感觉自己的心似乎比平常跳的更厉害了一些,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吻上那张娇嫩的小嘴,他也确实那么做了,但却在双唇即将碰触的时候,被人打断了。
“子衿哥哥!”只见纯狐姬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大叫道,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活像是正室夫人捉奸一般。
李濡沫也是气笑了,她冷哼一声,道:“纯狐公主,我觉得你似乎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本公主清楚得很,不需要你来提醒,你也没资格说我!”纯狐姬把在沐川受的气都发泄在李濡沫身上。
“是吗?”李濡沫轻笑着,眼中却是一片冰凉,“这里是精灵族的王宫,而我是这儿的王储,你每天请安的是万人之上的大司命,而我是他唯一的徒弟,还有他,林子衿,他是鲛龙族的王储,而我是他的妻子,你觉得,你有和我叫板的资格吗?”
“你……”纯狐姬指着她,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你母帝没教过你用手指着别人是一件很没教养的事吗?”李濡沫脸上早已没了笑容。
“你说谁没教养?”纯狐姬急红了眼,扬起手就要打她。李濡沫却压根儿就没想躲,这正合她意,因为只有纯狐姬先动手,她才有报复的理由。
于是她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