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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汪汪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吃完中秋宴,爸爸妈妈还是得下地干活去,小洪军和姐姐被安排在家里玩,严令不许打架!此时小洪军太小,姐姐人高腿长他打不过,一般挑衅的总是他,挨打的是他,受伤的也是他!

本来中午的时候太阳还是暖洋洋的,但是到了下午就没了,还刮起了北风就有点冷了,看来是要降温换季,姐弟两个叽叽喳喳的翻箱倒柜。

最后,小洪军找了个爸爸的小棉衣外套,欢乐的穿到他身上就成了全身的棉大衣,领子上都是软软的毛,他很满意这个一定暖和。姐弟两个还像唱戏似的玩了会,咿咿呀呀的只有自己懂的戏。

玩到半下午,小洪军就想着去街上玩,那里有几块大条石头,对他来说像是石林,是个玩耍的好去处,姐姐不去他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自己玩。

他刚坐到小石块上,就感觉嗓子不舒服,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被卡住了,就使劲的咽口水或许能好,没有在意。继续自己玩自己的嘴和大脑的疯狂战争,还一边突突啪啪的学着电影里的样子。但是小洪军越大声呼喝就感觉越卡的慌,还有点疼,慢慢的玩闹战争的声音就越来越小,还是疼,暗想那就不说话就该不疼了。

嗯,还真不疼了,小洪军木然坐在石头上不说话。这时候有大伯伯家的哥哥过来找他玩,还拿着螺丝和配套的螺丝帽对着石头摔炮,两者中间的空隙放上从不响的鞭炮里倒腾出来的火药,根据响声调整剂量,嗙磅的响个不停,还火光四溅,那个炫耀很诱人,吸引了好多小伙伴加入战团。小洪军也只是远远的冷然看着,要是以前早跟着过去做跟班了,但是现在他没有心情。

时间长了,太阳西斜,天气也冷了,等他们走完了,小洪军还是坐在石头上。只见他先是抱着两个小肩膀,又过段时间还冷,蜷缩着也不动了。但是他嗓子又开始发痒,然后不断的咳嗽。小洪军一直挨着,咔咔的,说不出的痛苦和难受,感觉自己就像电视里那个电视剧——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孤苦无依茫然无措。

随着到了傍晚,爸爸妈妈也下地回家了,小洪军远远的看到了他也没理睬。他们回家没有看到小洪军就问欣灿,得知应该在刚才路过的石堆玩耍,爸爸只是过去远远的瞧了一眼,看了他确实在那里坐着,还穿着厚大衣,不会冻着就没有理,他一个人会意的笑着回家了。小洪军远远的看到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皱眉头。

等到妈妈做好饭该吃晚饭,她还是没有见到小洪军,一般这个时候他自己就坐着等饭呢。她就问爸爸孩子在哪里,爸爸笑哈哈的说了在石堆玩呢,她赶紧高声呼唤,但是小洪军听见了就是不理。妈妈更奇怪了,急忙找出手电筒拿着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只见耀眼的灯光下,小洪军就像个弃儿蜷缩着瑟瑟发抖。妈妈赶忙走上前来,一边温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一边还摸着小洪军的额头,察看是否感冒发烧,结果他头上不热。

小洪军就是不说话,他几乎遗传了爸爸和爷爷的倔犟!但时不时的忍不住干干的咳嗽。妈妈急皱眉头,一把抱起小洪军,一手照着手电筒回家。

到家里后,小洪军也不再忍着,只见咳嗽的更严重了,妈妈也急了连问小洪军:“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出来。”

因为小,小洪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爸爸妈妈也没有遇到此类状况。小洪军也不知道怎么的,用小手还摸着喉咙,沙哑着弱弱的说:“这里痒,还有点疼。”

妈妈就掰开他的嘴想看看究竟,只是天色黑暗,什么也没有发现。爸爸毫不在意的说:“应该没有大事,明天去村卫生室看看就好,现在已经天黑了,人家医生肯定在吃饭呢就不去打扰了。”妈妈瞪着爸爸喊了声:“放屁!”

妈妈要求他马上带着小洪军去卫生室,但是爸爸不同意,他不愿意晚上打扰人家。

妈妈看着小洪军总感觉不对,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没有办法就自己拿着手电筒找出老自行车,把小洪军收拾了一下,还帮着将身上的大衣扣上扣子,小洪军就感觉暖和了些。妈妈把他抱到二八自行车的大杠上,扶着坐好。

黑夜里,妈妈一手扶着小洪军一手把着自行车快速骑行,她身高也就是157厘米,大自行车踩着,还得交换着有个踩空,身高不足啊。

以前白天的时候,小洪军看妈妈骑车感觉很危险,现在一边还借着家家户户外漏的微弱的光线看路,一路上他都感觉黑黑的,看不到具体的东西,但是有妈妈在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怕,终于有了安全感。卫生室离家有400米的样子,到的时候妈妈照着手电筒但是锁着门,确实医生下班了。

妈妈也顾不得了,直接就转向掉头,带着小洪军去医生家,还轻声要他抓紧车把,抚慰着说道:“马上就到啦,再坚持会”。好在医生是邻村的,离着一里路的样子,又是一路奔波,路上还有时候车子压到砖块,就是突然的落空如同人蹦着落地,好在妈妈及时抓紧车把手一一闯关过去了。这些砖块大都是孩子们的玩出来了,当然还有小洪军,现在他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再这么淘气啦。

黑夜给人黑色的恐惧,到医生家就寻到了光明。妈妈一手牵着小洪军进院子大门,依稀的看到门口有条大狗,在黑暗中突然窜上来对着母子狂叫,汪汪汪!尤其对着小洪军要生扑上来撕咬似的。

一瞬间,只见妈妈一把抓起小洪军就抱了起来,但大狗又一边围着乱蹦乱叫,看着要吃了小洪军他们一般,把他给吓坏了,吓得直愣神,只是小手紧紧的围抱着妈妈的脖子。这时候院子电灯突然亮了,似乎能照亮了整个黑夜,接着听到大黑狗被主人呵斥声,天啊,它终于消停了。只是抬头看天都是黑黑的。

医生是附近村的,以前两个村还是一个大队呢,大家都认识。妈妈要求小洪军叫医生大伯,他此时很乖巧,奶声奶气的喊了,但他暗想最多给个大哥的辈分。妈妈讲述小洪军的情况,医生领着母子到堂屋说得仔细看看。就看到医生一家人正热热闹闹的吃饭呢,妈妈还一边对一家人道歉打扰了。

医生大哥在一旁拿出一个小手电筒就对着小洪军说“a”,还要小洪军张大口学着说,亮光照着一会儿,只听嘀咕道:小家伙真是可怜,是被什么东西卡了。他微笑着问妈妈是不是给吃了带刺的东西,妈妈连忙说那一定是中午吃鱼的刺。

医生大哥又直接领着母子骑车再回卫生室,到了卫生室,这是小洪军记忆中第一次来,实际上他早来过几次是打预防针,都是妈妈抱着来的,每次来的时候还给他围上头,生怕小洪军闹腾呢。里面很整洁干净,但是有浓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很刺鼻,小洪军对这儿非常的不喜欢。

医生大哥一边让妈妈稳着小洪军的头,一边微笑着让他还是张大嘴学a喊,就见他一只手抓着长长的镊子,对着非常亮的小灯光,伸进了小洪军的嘴里,一秒钟一气呵成,对着母子示意看,只见拔出一个细长的小刺,他随手把镊子和小刺放到瓷盘子里,啪啦作响。他让小洪军试试感觉,再干咽试试,嘿,确实没有了被卡着难受的感觉啦。

小洪军感觉那么的绵软无力的小东西竟敢欺负他,以后吃鱼还是得好好考虑下的,想着那鱼肉的感觉,下决心最多以后一定拔干净所有的刺再吃!妈妈再三感谢,小洪军又欢蹦乱跳的跟着妈妈走了,还在窃喜反正也不用吃药呢。只是黑夜中他们母子,如同汪洋大海中的小船有了靠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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