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陆英是陆家长公子,自小就与梅丹青相识,两人甚是熟络,更是被订了娃娃亲,同在上海读书自然也就走动的多,丹青前脚刚踏到东北,陆英就匆忙的赶了回来。
人未到东西倒是先送来了。
“哈哈!未来姐夫倒是出手阔绰。”丹凤开口打趣道。
丹青只是浅浅的笑了下,隔着老远她就感觉到表姐张沐莲的醋意,那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和不动声色极为不睦的脸孔,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今天刮了哪阵风,把表姐刮出阁了?”丹凤没好气的越过张沐莲走掉了。
“混账!和表姐这么说话!真是长有尊卑的礼数都不懂了!”张沐莲跳着脚大声叫道。
丹青见状也沉着脸走掉了。
听说巧姨妈已经给张沐莲说了门亲事,此人名叫陆鸣,是陆英的表弟,话说这陆老爷本名陆西风,他有个亲弟弟名叫陆北坡,陆北坡没有陆西风日子过得那般如意,他只在县城里讨了份文书的工作,倒是他的两个儿子陆酉,陆鸣都进了省城的学校读书,颇有些才学。而这陆鸣正是陆北坡的二公子,陆家与梅家自小走的近,丹青也曾见过陆鸣,这陆鸣的确是万里挑一的人选,只是他颇有些主见,表姐沐莲这般的性子,让丹青隐隐的感觉此事不妙。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一个青涩的少年,穿着学生装束,拿着一本英文书,却朗声读了几句诗经里的词句,“鸣弟,外面天气冷,快把你的衣服穿上。”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跑到屋子外面,指挥一个仆人装扮的人将貂皮大衣披在少年身上。
“不,我不穿,如今我中华内外交迫,百姓困苦不堪,而我还在这里纵情享乐,如此奢华的貂皮大衣不穿也罢。”少年使劲推开仆人的手,摇着头走远了,仆人摊开手望着雪地上少年走远的脚印不知所措。
“鸣弟,唉!”哥哥陆酉无可奈何,这弟弟陆鸣一疯起来,谁也管不住。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正是兄弟俩名字的出处,两人的母亲沈如萍家里很是富足,所以说陆北坡一家靠沈氏救济一点也不为过,当年沈如萍带来的嫁妆就够一家人吃几辈子的了。
所以陆二爷陆北坡虽然只是持笔小吏,但是家里却还算富足的,这哥哥陆酉倒是蛮适应这样的生活,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这点倒是和弟弟陆鸣大相径庭。
“我听说爹已经给二弟订了亲了,你可知是哪家的姑娘?”陆酉招手叫仆人走进一点答话。
“听说是梅府的小姐。”
“可是那个刁蛮的梅丹凤?”陆酉突然脸色变了变。
“好像是梅家的表姑娘,叫做张沐莲。”
“哦,是她。”陆酉轻轻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二弟恐怕又要闹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