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真好啊。”
白允墨躺在假山上悠哉悠哉地晃着腿。
宫女和太监们看着头顶阴云密布的天空,违心的点了点头。
“呦,那不是瑜宝吗?”
他突然翻了个身,眯着眼眺望着远处墙角下的小青点,红色的墙体使得它格外突出。
那一边,因为公学休沐而跟着爹娘一起进宫的苏瑾瑜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那。
本来她是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御书房的,但是在被女帝揉了几下脸后,她就被众人以“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玩去”的借口给忽悠出去看风景了。
苏瑾瑜看着眼前的风景,怀疑自己的地位可能真的动摇了。
她可能真的比不过那个辛雁雁了。
苏瑾瑜默默地蹲在墙角自闭了。
哎,这御花园的草都枯了,花都谢了,假山都开始抖了。
真的要好好修缮一下了。
嗯?不对,假山怎么可能会在动?
苏瑾瑜放下手里闲来无事拽断的枯草,示意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不要出声,悄咪咪地凑近假山,打算一探究竟。
结果她刚靠近,假山顶上就冒出一张脸,白允墨趴在上面朝她挥了挥手:“嗨,瑜宝!”
苏瑾瑜皱着眉,避开了随着他的动作而从山顶上洒下来的细碎小石子,仰着头,用眼神控诉他:“二表哥,你糊了我一头的灰!”
白允墨打了个哈哈,很不走心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啊,瑜宝。”
紧接着,他又兴致勃勃地问:“瑜宝,姨母姨父她们进宫干嘛呀?你知道吗?”
苏瑾瑜腮帮微鼓,有些郁卒:“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要不……”
话说到一半,她揉了揉自己的后颈:“这么跟你说话太累了!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去御书房吧。”
白允墨看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又重新躺了回去,吊儿郎当地架起了二郎腿:“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有事皇兄扛,我就当个富贵闲人就行了。”
御书房内。
姜煦南背后一凉,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给惦记上了。
这时,姜戈伸手抚平了桌上的地图,开口问道:“太子,你对符薛国小皇帝亲自出席三国和会有什么看法吗?”
他立刻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上前一步:“儿臣愚钝,实在不明白符薛国此举含义。历史上,除亡国之君和附属国君主外,没有一个皇帝会亲自出使他国。符薛国此举实在是不同寻常。”
姜戈看着地图右下角的符薛国,眼睛微眯:“是啊,这一举动倒像是随性而为。毕竟,就算他想借机宣战,也不必将小皇帝扔出来做诱饵,得不偿失。”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而屋外却是聊得火热。
苏瑾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了假山,下面两批太监宫女汇在一起,提心吊胆地看着假山上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小祖宗,生怕摔了一个下来,他们的小命就不保了。
白允墨伸手遮住眼,挡去多余的光线:“你看,我跟我皇兄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我皇兄名字的意思是‘阳煦山立,东箭南金’,从名字都能看出来大家对皇兄寄予的厚望。而我就随性啦,只要求我好好学习就行了。”
手掌下,他的眼里划过一丝怅然,薄唇绷紧成一条直线。
苏瑾瑜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化身为心灵导师:“醒醒,一个人的人生又不是由名字决定,想那么多干嘛?兴许你们的名字都是舅妈听着好听,随便取的呢!”
像是生怕他不信,苏瑾瑜还特意举了一个例子:“你看,就像叶景琛这个名字,我也能给它编出一个寓意,譬如‘景星庆云,西赆南琛’这个意思。”
说着说着,苏瑾瑜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啊?”
白允墨放下搁在眼上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笑道:“瑜宝,你不用这么费尽心思逗我笑了,我其实也没有多不开心。”
他耸了耸肩表示:“其实我挺喜欢我现在的生活,如果不是皇兄为我撑起了大部分责任的话,我可能不能活得这么潇洒。”
苏瑾瑜偏了偏头,你是潇洒了,她纠结了。
这个名字到底是在哪听过呢?
哎,认识的人太多也不是好事,名字和脸容易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