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因为马上就可以出门而过度兴奋的苏瑾瑜一大清早就爬起床,洗漱好冲向了门外,却被门外的雪景惊呆了。
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旋转中飘落,远处的房屋已经覆上了一层白,地上也有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
“下雪啦!”
苏陌云和白酒缘也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伸手把准备到雪地里撒欢的苏瑾瑜拖回来。
白酒缘感叹了一句:“得亏那两小子不和瑜宝在一个院子里,不然铁定拦不住这三个人。”
本来三个孩子都在主院里歇息,而现在,苏瑾辰苏瑾霖两兄弟自从七岁后就搬出了主院,一人一个院落了,只剩下苏瑾瑜因为年纪太小留在了主院。
紧接着夫妻两就不顾苏瑾瑜的挣扎与抗议,给她又套上了几件衣服。苏瑾瑜生无可恋地看着圆滚滚如同雪球的自己,有一种冷叫做你爸妈觉得你冷。
但是这种感觉也不赖,至少以前她从未体验过。来到这里后,苏瑾瑜第一次开始尝试回忆之前的事情。
但以前的日子仿佛都已经蒙上了时间的尘埃,回忆已不甚明晰。
只记得好像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过什么朋友,父母也常年不着家,陪伴她的只有年年更换的佣人。
没有人会提醒她加衣服带伞,没有人会等她回来一起用餐,也没有人会为她关灯盖被子,她只剩下了书。
但就算她考的再好,也得不到父母的一句夸奖和一个拥抱,似乎他们表达赞扬的方式只有物质奖励。苏瑾瑜曾试图考差来获取父母的关注,但他们只在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叹息和冷梆梆的责骂。
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呢。
苏瑾瑜感觉自己握着电话的手也逐渐变得冰冷。
从那以后,苏瑾瑜再也没有尝试过这种无谓的做法了。她努力学习,成为所谓别人家长口中的孩子,但好像还是达不到父母眼中的期望。
父母偶尔回来一次,嘴中常提到的是别人:“孙家那个小女儿可乖巧懂事了,见人就问好,嘴可甜了,哪像你,连话都不说!”
苏瑾瑜眼中水雾弥漫,茫然不知所措,她一点也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啊,可自从那天起,她就常年挂着微笑,见人便问好,落落大方地和各种人交好。
但那不是她。
她什么也没得到。
她根本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也从来没有人在乎她在想什么。偶尔她也会厌倦这样的自己,但别人只会觉得她在无理取闹,耍大小姐脾气。
好像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努力从回忆中挣扎出来,苏瑾瑜一把抱住了白酒缘,眼睛有些潮意:“娘亲,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啊,二哥不听话你就揍他,千万别生气啊。”
刚进门就听到这句话的苏瑾霖有些怀疑人生,他难以置信地反问道:“瑜宝,你竟然怂恿娘亲揍我,你还记得是谁带你上树摘果,下河捉鱼的吗?”
苏瑾瑜扁了扁嘴,就是记得才让娘亲揍你的。上树摘果砸到她的头,下河捞鱼溅了她一身水,烤火差点没把柴房点着,每次都要大哥善后。
她从娘亲怀里坐起身,向大哥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然后顺手摸了摸二哥的头,一脸真诚:“乖呀,二哥你要听娘亲的话,不要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