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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祝寿酒

“我们这是够可怜的,这宫里宫外都一派繁华,每个人都在享受美酒佳肴,可我们却在这里守巡查,你说这皇家盛事,谁敢来捣乱呀?”一个侍卫抱怨着。

“没办法呀,谁让我们只是侍卫,只能看门护宫呀,别说了,等结束了,我请你好好喝一杯。”另一个与之同行的侍卫应和着。

皇家举办盛事,整个皇宫之中除了比以往更为热闹以外,其戒备也就更为森严。玄机处、御前侍卫处、京城府、以及监国司侍卫处都派了一定的人进行巡查把守,确保整个皇后寿辰大典能够圆满地完成。

天已经黑了下来,今晚的云安城却依然繁华如旧,漫天的孔明灯依然还有人放飞,沿河漂流的河灯也还有人点燃,似乎一切美好继续延续。

皇宫之中,皇后的寿辰晚宴也已经悄然开始了。所有大臣,文武百官,都有秩序的落座。本来白轩是没有座位的,但是,念昀在他自己旁边加了一个座位,让白轩坐下了。从念昀的角度出发,贴身保护,自然要贴身,一分一毫都不算贴身。

而白轩总感觉怪怪的,一个侍卫居然跟大人坐在一起,虽然自己顶着御前四品的官衔,可是说到底只是一群侍卫的头头,坐下来与大人同饮共食,未免显得有点不太自然。

念昀笑着说:“不碍事的,饭菜我基本上不会吃的,更何况,这个位置对你来说,应该是‘风水宝地’了!”说完,朝着斜对面的位置指了指。

念昀真是一朝被行刺,处处谨小慎微,生怕又有人要对他不利。

白轩看了一眼斜对面,与其相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军府的墨羽,她一直盯着白轩看着,直到两人眼神相对,泛起淡淡微笑。

这个理由果真是可以说服白轩,那就坐下吧。

“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念昀笑了笑,“白侍卫使和墨小姐似乎关系不错,你们二人郎才女貌,倒也是般配。”

“大人说笑了。”白轩被说的有点不太适应,低下了头。

“这有什么,等局势安定之后,白侍卫使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了。”念昀又开始说着一些奇怪的话,白轩自然不明白,默不作声,又看了一眼墨羽,感觉墨羽的目光不曾离开自己似的。

不一会的工夫,整个清和殿都已经坐满了,大家轻声细语地聊着,各个都满脸喜悦,毕竟自从虞王登基之后,这是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庆典了。

主座其上,两边有三个侧座,主座自然是归属虞王与皇后,三个侧座,分别是太后和两位皇子,接着若阁侧座是给后宫诸位嫔妃。主台之下,则是王公大臣的座位。麟复臻则是首当其冲地坐在了最前面,接着便是监国司御史念昀和白轩,然后便是六部尚书,依次其下。

值得注意的是玄机处的封一阁也坐在其下,这一点就充分地说明了一件事,所谓的玄机处回归于监国司的管理,并成为其重要的执行部门,看来仍只是麟复臻的口头允诺,回归自然是会回归,步骤众多实施繁复,急不得要慢慢来。

这种政客权臣的话语如此的狡猾和奸诈,古往今来丝毫不绝,自己染指的东西,不会如此轻易地放手的。

清和殿之外,也是有很多人,至少有三层侍卫守护着。最外一层是宫城侍卫进行巡查,中间一层则是玄机处的侍卫进行看守;最内一层是御前侍卫,领头的便是副统领欧阳余飞,这些侍卫都是他精心挑选用来守护这一次寿辰庆典的,也是早早地就在晚宴的清和殿外守护着了。

而监国司的侍卫绝大多数都被留在了宫门之处,剩余两个被带到了清和殿之外,却也只能留在外面和玄机处的人在一起,美其名曰,都是监国司的下属部门,自然要放在一起。

百官落座罢,忽而,殿外宣告,虞王携琉淑皇后缓缓而来,其后跟着是皇室宗亲,后宫嫔妃等人,各个都锦衣华服,打扮的奢华大气,毕竟在这种重大场合,谁都不想输给谁。

所有人起身,向其行大礼!

尤其是是这两个贵妃,就更为离谱。宜贵妃穿得是淡黄色飘风挂彩羽衣,头顶着红玉金冠,妆容也是极为艳丽,而瑜贵妃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作为此番皇后生辰大典的主管人,派头上不能丢面子。

相比之下,刘太后的服饰以及妆容都显得极为的低调,不过这也符合她的个性,就是闷声长寿,自得其乐,在这深宫之中能够活得逍遥自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听不见看不见。

随后的两个皇子也是各自都穿得格外挺拔帅气,大皇子穆林是因为这是自己母后的寿辰,要在百官面前维护皇室,尤其是作为大皇子,以后可能是太子的牌面。

而二皇子穆基,先前一段时间刚刚受了伤,至于如何受伤,之前也已经说过,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权谋厚黑的手段之中,年纪虽小,却将城府和心机全都隐藏在其年弱无邪的模样之下。

他的装扮自然也是不用多说的,毕竟自己有一个如此有权势的外公和一个如此有手段的母妃,所以这些自然不用操心,他所需要的关心的,就是所学一些“能力”,好在以后的权力争锋之中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

虞王领着琉淑皇后上座,其余各位皇室宗亲,皇子妃嫔也都落座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琉淑皇后。只见她,身穿明红色琉璃斑彩裙,其身后绣着一只金凤,头顶九金凤冠,腰间挂着玉璜,尊贵典雅的气质倾泻无疑。

所有人再起身,向皇室行礼。

“诸位皇宗,各位爱卿,今日群集于此,共贺皇后生辰,此乃云安盛事,举国大庆。不知不觉,朕已经登基十一年,而琉淑皇后陪伴了朕十八年,从潜龙之时,到如今庆元盛世,皇后风雨相随,与尔同心。朕幸甚何及,当以首杯敬皇后。”

虞王对着清和殿之中所有人说着,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对皇后的感恩,接着他唤来宫女,斟满两只酒杯,然后一杯递到了皇后手中,一杯自己抚手相敬,而后一饮而尽。

琉淑皇后继而饮之,她今日的精神格外地饱满,放下酒杯之后,琉淑皇后面露微笑,她望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乃是真龙天子,是注定要成为举世无双的君王,注定不能过平凡的生活。

平凡的生活?琉淑皇后朝思暮想的生活!可是,永远都触不可及。

那种生活,只能是诗文里,水墨丹青里,梦里,不可能出现在宫墙之中。

虞王心里大悦,能够在皇宗百官面前表达自己对于皇后的爱意自然是美事,可是他觉得更为舒坦的便是,让所有人知道这样一个皇后,不离不弃地陪在自己身边,是值得被称颂的。

更为重要的事,琉淑皇后为虞国诞下子嗣,那便是大皇子穆林,若是群臣能知道皇后的劳苦,那没在其生辰这一日,宣告天下,召封太子,岂不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麟复臻见到虞王都已经带头了,自己自然也要紧随其后,他端起酒杯,对着群臣而言:“老臣斗胆,领群臣,敬皇后一杯,恭祝皇后,福寿延绵。”

群臣见此,纷纷举起酒杯,起身而立喊着‘恭祝皇后,福寿延绵’。

念昀自然是很乖巧地端起了酒杯,为官之道就是要看清楚形式,而白轩也只好随着念昀一同举杯,

这一杯祝寿酒,喝的是群臣一心,一心为虞王?不见得!一心为麟相?也不见得!反正,现在的局势就是,谁“狠”听谁的!

两派相争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不会有太多出头鸟的出现,而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谁赢就跟着谁后面,求个庇护也好,安稳仕途也罢,总之,以逸待劳,出力拉倒!

当然,从形式上还是可以看出来,麟复臻对六部一司的掌控,在某种程度之上,还是掌握了朝中大权的。

虞王呢?靠御前侍卫夺权有点不切实际,他现在是想靠着欧阳余飞和白轩,将麟复臻六部一司权控朝野的计划打乱。其实他也明白,自己最根本的力量还是因为镇北大将军墨东来的存在。

所谓夺军权者夺天下!墨东来的存在,才是虞王底气的由来,不过,总不能将所有部队都调来,将麟复臻一党杀光伐尽吧!若是,真要行此之举,也算是一种政变了,而且风险极大,因为镇北大军在北郡,路程遥远,等他们过来,搞不好都已经狗急跳墙,来一个玉石俱焚就不太好了。

而且,镇北大军一旦离开北郡,北越国自然是有所察觉,到时候乘虚而入,一场政变搞不好就换来灭国惨痛了!

所以诸多因素都表明,不能乱来!

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于虞王来说是这样的,于麟复臻来说亦是如此,权潮虽然在步步逼近,可是,一步之差,就会淹没于此,所以,每一步棋都尤为重要!

每一个人的得失,都可能是改变格局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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