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凌依然还是简单几句将事情跟言子苏介绍了一番，末了这才加了几句：“今日我已经去布庄挑选了不少布料，打算那天带去让他们练练手呢。”
言子苏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你不觉得，若是将地址选在了长公主府上，到时候肯定有不少人会削尖了脑袋想要跟着一起进去么？”
凌依然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了，而且我也从安梦那里了解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家中的嫡女，不存在那种被人打压的情况。退了一步讲，他们如果真的带朋友之类的来，那我肯定会直接就让她走人，因为之前这件事情我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想各个夫人也不会这么蠢吧？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让自己的女儿前去跟长公主套近乎，除非那种非常拎不清的人。”
言子苏觉得凌依然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打算吃力不讨好，为他人做嫁衣裳？”
凌依然白了对方一眼：“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大善人的形象么，一点利润也没有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做？我的计划其实是这样的。”
凌依然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将自己脑袋中的盘算跟对方说了一番。
听完了凌依然的想法，就算是商业奇才言子苏，也不得不承认，凌依然果真是十分具有商业头脑的。
凌依然得意洋洋地看了对方一眼：“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如何？”
言子苏双手合十，做出了顶礼膜拜的样子：“我叫你姐姐好不好？我真是服了你了！”
言子苏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锣鼓的声音，这似乎是戏开场的样子。
言子苏直接站起身，将窗户打开，朝着凌依然的方向开口说道：“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听一曲？或许你会喜欢上也说不定呢。”
凌依然站起身，朝着底下的高台上望去，正巧看到一个男子上场了，因为对方的脸上全都化了各种油彩，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是什么样子了。
凌依然只是听了几句，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于是直接回去坐下，开始小口小口地喝茶，而言子苏似乎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竟然就站在窗户边，完整地听了下来。
一曲终了，言子苏竟然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重新坐了回来后，甚至还感叹地开口说道：“每次听聂老板唱戏，都让我有种不一样的感受。”
凌依然打了个哈欠，这才开口说道：“我真是纳闷，就这样沉闷的戏曲到底是为何受到这么多人追捧了？反正我是真的欣赏不来这种风格。”
凌依然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而且你没发现来听戏的人，都是一些中年男人么？要我说，这中年男人哪有什么钱，基本都在自己家夫人手中捏着呢，所以这夫人和小姐，才是花钱的主力军，要不然我为何要开一个成衣坊？就这么几个大老爷们来听戏，这戏园子不倒闭才怪呢。”
而一直站在身边的秋容也频频点头：“王妃说的是，奴婢虽然只是个丫鬟，但是每个月还有二两银子呢，再加上平常王妃给我的赏赐，若是王妃的成衣坊开了起来，奴婢也是能去买上一件穿穿的。”
凌依然给了言子苏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听到了没有？你这大男子主义太重啦！”
凌依然没听到言子苏的回答，却猛然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夫人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是聂某之前视野太局限了。”
凌依然听的这个声音，就好像是夏日里喝到的一碗薄荷凉茶，简直让人有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随后，凌依然就看到一个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对方径直走到了凌依然的面前，朝着她微微拱了拱手，这才开口说道：“草民聂辰席，给王妃请安，希望王妃吉祥如意。”
直到对方在自己的面前行礼后，凌依然这才能够将对方的脸真正地看清楚了。
他的脸不同于楚瑾珩的下颌分明，而是整个圆润的线条，仔细看去的话，甚至还带了一丝阴柔的气息。
只是让凌依然觉得有些震惊的事情，是她根本看不出来这个聂辰席到底多大年纪了。
见凌依然没开口，身边的言子苏急忙开口解围了：“聂兄不用对她这么客气，她这个人最讨厌繁文缛节了。”
凌依然这才回了神，朝着言子苏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说什么了。
聂辰席却是直接朝着凌依然开口说道：“刚刚王妃说草民的戏索然无味，不知道王妃是有什么好的点子么？”
凌依然的手指敲击着茶杯，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言子苏：“这个嘛。”
她的话故意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言子苏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忘记跟聂兄说了，你面前这位定北王妃，是我的主子，日后也算是你的主子了。”
聂辰席的眉眼微微一挑，这才露出了一个略微惊讶的样子来：“言小弟确定没有跟我开玩笑？”
言子苏摊了摊手说道：“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跟你开玩笑，但是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跟你开这个玩笑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不成？”
见聂辰席的眉头还是微微皱着，言子苏继续开口说道：“其实那一万两银子，说白了也只是过了我的手而已，说句不怕聂兄笑话的话，我充其量也就是王妃的大管家，王妃所有的银子往来都经过我的手罢了。”
聂辰席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言兄的商业头脑根本就不是其他人比的上的，更何况你如今不是在五皇子的手底下做事情么，未来肯定也是前途无量的。”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凌依然却已经明白过来了。
对方这是觉得言子苏在自己的手底下屈才了？感觉是自己限制了对方的发展不成？
对于一个这样磨磨叽叽如此武断就下结论的人，凌依然在对方身上最初的那点好感饿消耗殆尽了。
她实在是不想跟他们再在这里掰扯了，更何况她都已经跟言子苏将事情都谈妥了，于是直接站起身，微微给了言子苏一个眼神：“好了，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实在是没心情在这里待着了，下次若是再有什么事情寻我，重新换个地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