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然顿时什么就明白了。
他当时能够那么快速就赶过去,肯定是因为暗卫通风报信的缘故吧,那就说明,她跟凌尚书在书房里的谈话,楚瑾珩基本上全都知道了。
所以他所谓的将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就是让师傅出面,去圣上面前摆平这件事情么?
楚瑾珩似乎是看透了凌依然的想法,继续开口说道:“陈老入宫,这才是我计划的第一部分,接下来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等着看好戏吧。”
一旁的陈夫人瞧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直接决定离开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说说话吧,老婆子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等到陈夫人离开之后,凌依然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对师傅说了什么?”
楚瑾珩依然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本王能说什么,不过是说一说凌尚书想要让你将凌战带来陈老这边,还有关于书房里所说的什么美色之类的而已。”
凌依然就知道楚瑾珩肯定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直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说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做的?利用师傅对我的关系,借刀杀人么?”
楚瑾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凌依然,本王劝告你,在说话之前最好过一下脑袋,想想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凌依然冷哼了一声:“王爷教训得是,我不过是后宅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而已,哪里比得过王爷权势滔天?王爷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对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王爷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助我,不过是为了铲除异己而已?毕竟凌家在外人眼中,是跟楚瑾琰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将凌家给解决了,楚瑾琰缺少了一个得力助手,自然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楚瑾珩的眉头因为凌依然的一番话皱得越来越紧,最后整个人闪身到了凌依然的身边,紧紧地捏住了对方的下巴:“本王说过了,在将话说出口之前,你最好考虑一下,这番话到底应不应该说出口!”
凌依然被强迫瞧着楚瑾珩,眼神中却是冰冷一片,似乎再也没有了之前二人同生共死时候的情谊:“我这话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王爷想必心里是最清楚的,既然如此,王爷现在来威胁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楚瑾珩甩手直接放开了凌依然:“本王觉得自从你今日投湖开始,整个人的脑袋似乎有些昏昏沉沉,还是好好地修养几日,将这件事情理清楚了之后,再来跟本王好好商量吧。”
不等着凌依然再开口说什么,楚瑾珩已经直接摔门而出。
就在这二人谈话的同时,陈老已经到皇宫了。
听到陈老前来的消息,圣上还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吩咐将人带进来了。
陈政一瞧见圣上,整个人就老泪纵横了起来:“圣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没想到我陈政英明一世,老了却被人空口白牙地诬蔑,我这心里实在是非常难过啊!”
圣上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外头的人见了你,哪个不是得恭恭敬敬地朝着你行礼,把你当作大佬。朕倒是想知道一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污蔑到您的头上了?”
陈老喝了一口公公递上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之后,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最近收了个徒弟,这事情圣上应该是十分清楚的吧?”
皇上点了点头:“陈老莫不是糊涂了?这事情朕何止清楚,当初这拜师会可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举行的,这事情朕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陈老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说道:“那圣上觉得,我收的这个徒弟,到底容貌如何?”
圣上没想到一向严谨的陈政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顿时愣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让朕想一想啊,朕记得那个小姑娘倒是十分可爱,只是若是要按照美人来说的话,这年纪方面还是差了一点点的。”
陈政于是继续开口说道:“可是如今有人却认为,我当初收了我这个徒弟,是因为看中了我这个徒弟的美貌,名义上是师徒,实际上在做那暗度陈仓的事情,圣上您觉得这番话的可信度有几分?”
皇上微微挑了挑眉:“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这是不是那些人嫉妒所以才四处散布的流言?”
陈政摇了摇头说道:“这哪里是嫉妒啊,分明就是故意败坏我的名声啊。老夫当初收这个徒弟,一方面是因为她的才华让老夫实在是十分动心,另外一方面你也清楚,不过是希望有一个可以陪着敏儿的女孩子而已。”
敏儿就是陈夫人的闺名。
一提到陈夫人,圣上心里的愧疚就十分强烈:“朕懂你的心思,所以当初才参加了这拜师会,不过是想要为这小徒弟撑腰,让京城中的人不至于看低了她而已。”
“圣上是一片好心,但是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见不得别人的好心啊。”陈政叹了口气,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十分颓废:“圣上不知道,这人污蔑我跟依然有染也就罢了,竟然还逼得依然跳了湖,如果不是因为当时赵御医在场搭救的话,估计依然就得一命呜呼了!”
圣上听的心惊肉跳:“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恶毒的人?难道他不知道,依然是您的徒弟么,到底是谁给了他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如此对待您的徒弟?”
陈政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其实这人并不是别人,就是依然的亲生父亲,当朝的尚书大人凌尚书啊!”
皇上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老,您说做下了这么多事情的人是凌爱卿?朕觉得有些不可能啊,这凌爱卿在朝堂上一直都是谨小慎微,工作中也从未出过一丝差错,能够骂出这么难听点的话,而且还是朝着您的徒弟,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可能吧?是不是您搞错了呀?”
陈政立刻吹胡子瞪眼,看上去十分气愤:“那圣上是觉得我在无事生非么?这么多年,圣上想一想,我何时说过谎话?若不是这件事情实在是让我太气愤,我又怎么可能落下了老脸,来宫里头让圣上做主?难道我是没事找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