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我又长高了,五年级了,这一年,父亲回来了,饭馆早已经卖了,因为那些人拿了钱也还是会断断续续的来饭馆打砸,母亲经营不下去了。
带着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母亲用卖了饭馆的钱包了一间店面,依旧是做吃食。
父亲回来时,看到我,问我,你是顾沈言吗?我像看陌生人一样拦着他,没有说话,他又问我,你妈呢?我还是没有说话。
他那张脸,满是凶狠,我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没错,他是将我拽过去,二话不说就打我,他说我是他女儿,就算他打死都不为过。
母亲听到声响从厨房出来,看到他后,抄起扫帚就往他身上打,就这样他打我,母亲打他,到最后成了他打我和母亲。
那天晚上,他像个皇帝一样躺在床上,而我跪在床边,跪在地上,他说跪到我肯叫他爸为止。
我不肯,我没叫,我跪了一晚上,跪到腿没有了知觉,母亲求我叫他一声,我说我不叫,他不配。
他哪里配,他一点都不配。
他也不急,只要我不叫,他就打我,罚我,我认,我就是不叫他,因为他不配,后来他没辙了,他将母亲拽到我面前,打骂母亲,他说。
“沈青,都是你教的,你看看你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连爸都不叫,让她叫,不然我弄死你们,完了我在弄死你爸一家。”
母亲慌了,母亲哭着喊着哑着嗓子告诉我,“顾沈言,他是你爸,你叫他,不叫我们都得死。”
我……叫了,我叫他,爸。
他像个胜利者洋洋得意,好像在说,看,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突然给我说,妈带你回外公家,好不好?我对外公一家很陌生,可看着母亲脸上少有的笑容,我点头。
我和母亲坐上了去外公家的面包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外公一家已经不再老家住了,他们都住在市里,外公承包了海鲜市场,在海鲜市场有房子,几个舅舅也住在这里。
妈妈说,大舅舅已经有孩子了,是个女孩子,6岁了,叫瑶瑶。二舅舅马上就结婚了,过几天我们就去吃席。
到了外公家,外公外婆舅舅们坐在一起,母亲拉着我坐在一边,舅舅将我叫过去,我看母亲,母亲让我过去,我便过去。
二舅舅拉着我,左看右瞧的,他说,言言都这么大了,舅舅还记得你小时候不小心喝了农药被你妈抱到医院洗胃的事,你妈太害怕了,跑过来把我们叫去医院,生怕你有什么好歹。
洗胃,这是我不记得的,母亲没有提过,舅舅说我命大,以后有的是福气。
这几天我和母亲都是睡在外公这里的,晚上外公外婆留下了母亲和我,外公悔恨的对母亲说,都是爸不好,让你嫁给他,爸对不起你。
母亲回外公,有用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离婚,你们让吗?
果然外公在听说离婚两个字就变了脸,他说,离婚就是丢人,不准离婚,母亲苦笑。
我从爷爷奶奶那里逃离,来到了外公外婆家,外公外婆舅舅对我都很好,会给我买很多好吃的,我在外公家感觉到了长辈的爱意。
这样的,我每天早上早早起床帮着舅舅和外公卖水产,那几天我很开心,我的小舅舅大我几岁,他会护着我,不让别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