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5996800000004

第4章 4看拳无数终得意,殴打群雄意气昂

雪花飘飘洒洒,一朵接着一朵,接连不断。风刮得正紧实,吹得茅草屋的门吱呀吱呀地来回响动。雪白的地上,脚印凌乱,夹杂着马蹄印。

徐煌气势一沉,如山河压顶,面对如此之多的敌手,自岿然不动,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的意蕴。

光头女子率先出手,用力一甩手中九节鞭。九节鞭如一根长棍从上竖劈而下,劈得地上大厚雪四溅。徐煌闪身,脚下一挪,在细微之间躲开了这一击。而溅起的雪摊上了裤上。少年顾不得裤上白雪,脚上一震,欺身而上,直奔光头女子的肩去。佝偻老人见状,一柄竹杖点去徐煌的肩。

徐煌见佝偻老人一杖击来,丝毫不让,不避不躲,去势更猛,接着便一手缠上竹杖,借力打力,顺势而为,将佝偻老人的一击导向别处。徐煌踏步而行,脚下的雪四溅不止,直取光头女子。

光头女子一退再退,装出仓皇失措模样,欲想诱徐煌深入。似乎徐煌也并未发觉自己已然陷入光头女子的圈套中了。这让光头女子心里得意,这下子看这毛头小子怎么办。

佝偻老人一直缠着徐煌,骚扰着徐煌,阻扰着徐煌前进的路线。徐煌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借力打力又或是蛇步奇行,躲过佝偻老人的阵阵攻势,继续向前进。领头汉子骑马一柄剑竖扫过来,剑刃从下往上直削徐煌身子,似乎要把徐煌削成两半。此时光头女子不退反进,九节鞭从左上角呼呼地打向徐煌右肩来。佝偻老人见势,一柄竹杖刺向徐煌的左肩去。

徐煌不慌不忙,不退反而更进一步,在这转瞬间,双膝顿地,身子后倾至极低的位置,险而又险地避开这三个人的攻击,借着惯性向前冲去,右手顺势将领头汉子的马驹的后蹄一把抓住,左脚提膝,左脚掌用力跺在雪地上,整个身子凭空站起来了,同时脚,胯,腰,右手一同使劲,领头汉子的马驹连同领头汉子一并给徐煌像扔石头一样掷向跟在领头汉子的喽喽。惊慌失措的褐色马驹和骑在上头的领头汉子在空中飞向喽喽的那时,领头汉子居然如蜻蜓点水,脚上一点马驹的背,身轻如燕,轻盈地落在雪上。而那匹马驹则是砸倒了许多喽喽。那些被砸倒的喽喽因为自己的马跑得太快,又没有和领头汉子同样俊俏的武艺,自然是被砸得惨多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屋里坐在板凳上的老人上的杀意正紧紧地锁住了每个人,让他们实在是不敢动灵力啊!

徐煌并未看到领头汉子竟能躲开,而是在把马驹扔出去后,便转身对佝偻老人穷追猛打。佝偻老人连挡连退,只有招架之力。光头女子见势便来帮忙,一鞭鞭抽向徐煌。徐煌身影晃动,层影重重,竟是一鞭都没有打中。

徐煌又是气势一沉,如负山河湖海,亦如戴着千斤坠链,如意环,沉镣时的模样,缓缓悠悠的,动作慢到极致,又在一瞬间势如破竹,如平静的海洋面上忽地掀起来了一股滔天巨浪,一浪接着一浪,一浪强过一浪,接连不断,绵绵不绝。徐煌在瞬间之内的动作一慢一快,让佝偻老人和光头女子竟然愣了神。徐煌一拳打去佝偻老人的胸膛,同时一腿蹬向光头女子的胸口。佝偻老人因愣了神,措不及防,胸膛被好似一柄大锤的一拳给锤了。佝偻老人顿时吐了一口血来,身子向后飞去。光头女子在那短而又短的时间里只能双手护住胸部。只听到“咔嚓”一声,光头女子的双手骨头断裂,而且光头女子噌噌地往后退去,控制不住地倒下去,溅起阵阵雪。

领头汉子提剑大步踏雪,溅起朵朵雪花,气势汹汹地向徐煌冲去。接着便是那些喽喽也一并冲了过来。

雪势在变小,风在渐渐变弱!雪花点朦胧的视野也在慢慢地变得清晰了。徐煌脚下一拧,一跺,赤手空拳地冲杀过去。徐煌准备用一式拳法,阿爷所教的一式拳法——沉浪滔天,捶死他们。

阿爷教拳不教招式,不讲究招式,只讲拳意,但又不手把手教,只是将浑身的拳意表露于全身,让徐煌看而已。阿爷的拳意有时变化多端,有时却又凝固成形,实在是难以把握。

阿爷第二次走“沉桩”时,特地放慢了脚步。初时如鸟走天空,逍遥自在,忽地如蛟龙下海,翻江倒海,恍然间又如醉汉踉跄行走,忽地又如蛇走林中,蜿蜒曲直。

阿爷走完了问:“看会几分了?”

“我不知道。”徐煌有些懵懵的感觉,光顾着看,都没时间去记这姿势了。

“走来看看!”常言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阿爷想看看徐煌走得如何。

徐煌深呼了一口气,站起来,闭上了眼睛,深深回忆着,思索着,阿爷走沉桩时的姿势。过了许久后,徐煌开始走沉桩了。

布满了补丁的宽大裤腿包裹着的脚动了,缓缓地提起,再缓缓地准备落下…忽地想到阿爷那种似是而非的沉桩意味,反而脚下不受控制,居然打滑了。徐煌又再次摔倒了。

“阿爷,还是不行!我走不出来!”徐煌感觉到这拳真是难练!

“没事!,我再走一遍给你看。”阿爷很有耐心,他的耐心像海,像天空,难以见尽头。

一般来说,人练拳都先练招式,先不谈及拳意。阿爷一上来就讲拳意,要求徐煌看得会,领悟到拳意,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阿爷完完全全把徐煌当天才来对待,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天才,而恰好又被遇到了。阿爷相信自己都能这样看拳几万遍学会了,没理由徐煌不可以啊!

阿爷曾经隐晦地说到他是有一个宗门的。少年问阿爷宗门的名字时,阿爷说人老了,不中用了,老早地就忘了。那时阿爷又是出神地望着天空说的。

阿爷肯定不想告诉我。徐煌心里暗暗想到。

阿爷一说到宗门,尤其是他的师兄弟时,就激动得不得了。阿爷很在意他的师兄弟呢!

阿爷说他有三个师兄。一个是那人中龙凤,武艺绝伦,盖世的天才大师兄,善使一柄白色剑——玉龙剑;一个是那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却又勤奋刻苦努力的二师兄,善使刀——狂风刀;一个是好炼器炼丹不爱修行的三师兄,善驭一口大鼎。有两个师弟,一个傻里傻气,是个武痴,善使拳;另一个通晓世事,圆滑有计策,常拿一把白羽扇子。

当我问及阿爷的师兄弟分别叫什么名字时阿爷便缄口沉默,一个人的模样让人难以靠近,难以靠近。一缕缕烟轻悠悠地随风飘荡。阿爷一讲到这些激动但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人心疼得难受。阿爷,我也可以为你分担呀!一份难过,分一分就少了!徐煌不论是当时,还是以后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为阿爷一同承担,一同面对。然而直至阿爷死了,也没有说出来心里一直自己憋着难受的事情。这在徐煌心里也是个疙瘩般的东西,时时不忘,时时想着要去追寻的东西。

阿爷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了。阿爷不厌其烦地走着桩,让少年观摩。然而在阿爷心里,徐煌就像自己,在拜入宗门后求道时的自己。在那时阿爷也像徐煌一样,练拳练不会。还是师兄们一遍一遍地打给自己看。那时真的美好,太美好。

上天总喜欢将美好的东西毁给人看,让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宗门,师兄们,师弟们都不复存在了。每每想到这,阿爷心里总是郁愤难平,眼角含泪。

“阿爷你怎么哭了?”

“风沙进了眼睛了。”

“阿爷!我给你吹吹吧!”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而且这儿山高林密,风沙多着呢!”

“傻阿爷!,林子密,风就小,沙土哪扬得起来呀!”徐煌觉得那时的阿爷傻里傻气。

在阿爷一遍又一遍的走桩后,徐煌终于会走了,不过那也是三个月后的事了。当时徐煌看着看着阿爷走桩时,不由地自己也走了起来。徐煌歪歪扭扭地,踉踉跄跄地走着桩,身子摇摇晃晃,不过徐煌越走越高兴,意气风发,忘乎所以。

阿爷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走得不成形的身影,哈哈大笑不止。

自此后阿爷便不再走桩给徐煌看了。阿爷说拳是悟出来的,自己练出来的。而且阿爷说自己只能引导,不能过多指点指点多了就破不了。

阿爷的靠山拳法有二十四式,三大桩。沉桩便是其中的一桩。二十四式拳招中第一招便是“沉浪滔天”。其意取于湖之海。根据阿爷所说,是宗门开山祖师爷在湖之海上观看大海暗流涌动,忽而滔天巨浪拍岸的场景而悟出的一式拳招。此拳招一出,如暴风雨前的平静毫无征兆,实则体内力量流转,瞬间爆发,但又是一重接着一重,一重更比一重强,绵延不绝。

阿爷在少年走桩一个月后教的第一招拳法便是“沉浪滔天”。阿爷教这招时只打拳给少年看,将自身的拳意流转自身,走通整个身体。不过阿爷要求徐煌走桩打拳要纯意静心,心无杂念。

这招拳法也是如当时走桩情况,看了一千遍,徐煌都不得其意,只是隐隐约约,似懂非懂。直到阿爷打第一千零三遍时,徐煌才慢慢地打出这一拳,毫无声势,气势,却使得前方草木无风自动。

阿爷教拳外,还教徐煌剑术。

阿爷有七式剑招,也是开山祖师所创。这七式剑招的总名为“七杀剑”。剑招全是只进不退,只攻不守的杀意重重的剑招。即使最后一剑虽以退为进,但反而更进一步,杀意更浓。

阿爷说剑术很难,学招就很难,学意就更难。徐煌你愿学吗?

“愿意!天大的愿意啊!”徐煌高兴道。

学剑比学拳苦吗?其实不苦,但是比学拳难,难上加难。所以直至阿爷死了,也就学会了三式剑招。而在靠山拳上,徐煌则是学会沉桩,浮桩,加上与沉桩相媲美的八式拳法以及与浮桩相媲美的八式拳法。但是徐煌直到现在都从未能达到阿爷的那种高度的拳意。

其实徐煌是可以学会最后一个桩的,此桩叫意桩,也叫做无形桩。当徐煌问阿爷是否可以学最后一个桩时,阿爷却说意桩不用学,终有一日拳练到深处自然就会明白了。徐煌又问阿爷那最后的八招呢,怎么办,也不学?阿爷也是如此,不学,不用学,当你把靠山拳法练到深处时必然会领悟到这最后八招拳法。所以徐煌的靠山拳法只有十六招,而且这些招有意无形。

沉浪滔天,靠山拳法第一式,虽是一招,但实则胜似多招,力劲一重接一重,一重高过一重。

雪不再下了,风也不再吹了。地上满是积雪。徐煌踏步于积雪上,带起了两边的在地上的雪花。雪花从地上再次飞舞起来了。领头汉子亦踏雪而行,倒握剑,也是面目狰狞。要是输在这小子手里,怎么回去面对少爷和主子。这小子还只是凡阶的家伙!怎么能输?怎么会输?领头汉子在瞬间便闪过种种想法,眼神愈发凶厉。就算被杀意所杀,无论如何我都得动灵力,给这小子一个好看。

屋内阿爷依旧坐着,闭上了眼,似乎困了。确实冬天是睡觉的好时期。

“帘卷西风乱!”领头汉子不顾一切,动用了灵力。四周蕴含的灵气忽地进入了领头汉子的身体之中。安逸的环境忽然出现了“呼呼呼…”的声音。剑未至,气先至。一股无形无色如干燥寒冷的西风的剑意直指徐煌,并卷起来了地上的雪花。

佝偻老人见状,也一并动了灵力了。只见一张黄色的,上面写了神秘神奇的纹路的符凭空升起。“困身符”是一种勾动天地灵力的符。而佝偻老人使用的便是这一张符。目的就是困住这毛头小子,让他生生挨上这一剑。

杀意犹如海水波涛汹涌,紧紧地锁住了佝偻老人和领头汉子。佝偻老人和领头汉子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不过还是勉强地使用了灵力。

徐煌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异常地凝聚粘稠,有着无穷的阻力。这些阻力在消耗自己的体力和阻碍自己的行动,降低着自己的速度。徐煌冷哼一声,以为这就是我的实力了吗?小瞧不起人了。

徐煌大吼一声,周身通泰,力气不知从何而来,一举冲开了这困身符。佝偻老人胸口一闷,一股腥红涌上喉咙,又被生生咽了下去。要不是这三山锁龙阵的压制。我定要将你这毛头小子剥皮拆骨。佝偻老人阴郁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早已是恨之入骨。

光头女子见徐煌已然挣脱了佝偻老人的符法,忍着疼痛便将手中的九节鞭甩了出去。九节鞭的九个部分化作九道圆形的铁箍,不断放大,带着白色的光芒,飞至天上,忽地一坠,锁住了徐煌的两手两脚。徐煌被硬生生地止住了冲势,又由于惯性向前跌去。然而那道剑气正气势汹汹地卷着雪花袭掠过来。

屋里阿爷睁开了双眼,将老烟斗里的烟敲在地上,又将烟装在烟斗里,缓缓地将手中老烟斗往嘴里塞去,似乎是丝毫不在意这屋外少年的困境。可屋外的那群人都明白屋里抽烟的老头绝对不会让他们杀了这少年的。杀意源于屋里的老头身上,正紧实地锁定着他们。如大海暗流涌动,又像是浪大拍岸,一浪接着一浪。

说时迟那时快,徐煌竟自己身体绷出力来,使劲将紧锁着自己的铁箍给崩断了。而那道剑气已然近在咫尺了。

徐煌忽地飘忽不定,如飘叶浮水,又如蜻蜓点水。在雪地上脚尖一点,如风吹落叶,随剑气而动。随即徐煌如燕子低飞,在短而又短的距离里与那道剑气擦身而过。沉甸甸的一拳打去领头汉子肩上。领头汉子被打得噌噌往后退。这力道一层接着一层在领头汉子肩上迸发,让领头汉子无法停止自己后退的步伐。徐煌接着便是如虎入羊群,摧枯拉朽,一拳打倒好几个,不过全都不伤及性命。

领头汉子把剑往后一刺,以此来抵消冲劲。领头汉子借着被冲劲压弯的剑身反弹的力道让自己冲向正在战斗着的徐煌。

一道剑影闪过,卷起满天的大雪纷飞。徐煌不得不轻盈地向后跳去,然而领头汉子连追不舍,一式剑法“东风破浪”使出。依旧是剑气先发而剑后至。这招剑术快如风,剑意也如风。徐煌在瞬间之内沉气静意,气势忽地从灵动之势转变为厚重沉甸之势。徐煌欺身而上,一拳打出,气势汹汹,如海啸崩天,如山坠大渊。徐煌浑身拳意流转,凝于一拳之上。

这一拳与剑意先相撞。拳意打破了剑意。徐煌继续冲向领头汉子。领头汉子也一剑刺向徐煌。

徐煌又从沉桩之势转变为浮桩之势,躲过这一剑,趁领头汉子不备,直接一拳打在领头汉子身上。领头汉子止不住地后退。

此时雪又开始下了。风又继续刮了。不过雪和风已然比之前要大得多了。

佝偻老人,光头女子,领头汉子以及那些喽喽们早已被打倒了。其中为领头汉子受伤最轻。

马儿待着不动在风雪中呆着不动,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主人们。领头汉子扶着光头女子和佝偻老人站在徐煌面前,也就是小屋面前。

“你等着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终有一日,我们会再见的!”领头汉子用粗犷的声音,在飘飘洒洒的风吹着的雪中,说道。说完后便上了马。

光头女子双臂已经受伤,只得由领头汉子驾着马带着她。这些马驹嘭嘭作响地离开了,震得雪花一震一震的。蹄声渐远了,直至再也听不见。

徐煌走回了茅草屋里,把门关上,再将石头给挡上。顿时小屋因有了火,没了风雪,再次暖和起来了。突然阿爷对徐煌说:“你想知道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吗?”

夜晚一个雍华富丽的少年来了。

当时夜空是满天的繁星闪烁,一轮明亮的圆月悬在闪烁的天空中。四周的风很小,雪也很小。徐煌在屋外打拳。远处一位少年正慢慢地走来。

徐煌眼尖,见着这位少年往自己的方向来了,便停下来了。这少年在夜晚的笼罩下,只见得这位少年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闪烁繁星,甚至于更甚繁星,但也绝对比不上那轮明月。因为阿爷的眼睛才像明月那般明亮。

这位少年的眼睛炯炯有神,浓而细的眉毛向上翘起。他走过来了。

徐煌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心里有些局促,但也不露于色。他走到徐煌面前了。

只见这少年的眼睛愈发地炯炯有神,在看着徐煌,好像会说话一样。少年忽地开口说道:“你好!”雪白的牙齿在黑夜里繁星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瞩目。这让徐煌有些羡慕,因为自己的牙齿没有他的这么洁白好看。

“你好!”徐煌说道,不卑不亢!

“你阿爷在吗?能问问他吗?我想见他一面。”这名少年是来找阿爷的。徐煌却是十分高兴,因为阿爷是如此的有名啊!连外乡人也来拜访耶。

“额!那你得等下!”徐煌回道,便转身背对着那少年走进了小屋里问阿爷了。而徐煌却是没有发现自己背对着那少年时,那少年的表情甚是复杂,似乎在内心里有着一场极为复杂的抗争。

徐煌推开门,踏步进去,再掩上了门。阿爷在一旁,坐在那小板凳子上,抽着烟,不时喝两口葫芦里的酒,忽然说道:“徐煌,下次要注意背部不要随意地毫无防备地露给他人。知道吗?”

“额?为什么呀?阿爷不是经常露背给大蛇吗?”徐煌现在所亲见所亲闻几乎都是在这镇龙镇和周围的村子,还有那锁龙山和其它两座山,所接触的人和事还少。所以徐煌还单纯着呢!

“傻小子!我露背给大蛇,那是诱骗它们!以后别随便把背露给他人,特别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我感觉屋外的那少年不是个好货色。”阿爷对那名牙齿洁白的少年感觉不是很好。

“我觉得他挺好的呀!”

“笨啊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徐煌,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伪君子。”

“伪君子?是什么样的人?”徐煌并不知道伪君子是什么人,他没有上过学堂。

“坏人!”

“哦!懂了!是坏人呀!好的阿爷!我记得了啦!”徐煌连忙点点头,“对了阿爷,你见不见那少年呀?”

阿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嗯……见一下吧!”

“好的,阿爷!我叫他进来。”

“嗯。”

徐煌又再次推开了门,挥手示意那少年进来。屋里的火光比月光和星光都要亮,可能是比较近的缘故吧!少年从暗的地方进来明亮的屋子里。木堆被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在明亮的火光照映下,徐煌才真正地看清这少年的模样。被冻得白里透着红扑扑的颜色的脸蛋,吹弹可破的细腻皮肤,一身金色边的纹着龙图案的绸缎所做的华丽衣服,还有依旧是镶着金边的长靴,腰间挎着一把雕着龙的宝剑。活脱脱的一个小白脸。

“五大国中哪个帝国的人?”阿爷抬头望了一眼,说道!

“崛瀚帝国。”少年被阿爷那内满是血海深仇的眼睛一看,心里有些发憷,但作为崛瀚帝国的太子,背后可是整个崛瀚帝国替自己撑腰。顿时少年底气就足起来了。

“崛瀚?!哈哈哈!太子是吧!”阿爷笑道,“送赔偿的吧!”

“正是!吾乃裴勇之子裴武!”裴武底气十足地嚷道,“不过,送赔偿?哈哈哈!前辈。”

“这可不是你崛瀚帝国里,有些事可由不得你。”阿爷抽了一口烟后缓缓吐出后缓缓说道。

说罢,阿爷手中烟斗往地面一敲。放在地上的黑色铁剑便嗡嗡作响,瞬间内便如一道黑色流光,杀向裴武。

裴武周身有金光护体。黑色流光与这金光激烈碰撞,锵锵作响声不断。阿爷望向裴勇,笑道:“你娘还真是疼你啊!护体金锁甲都给你了。”阿爷轻轻地将烟斗再一次往地上一敲,黑色流光散发着一股杀意,在瞬间之内就将裴武的护罩击碎了。

在这护罩破碎的瞬间内,一道虚影从裴武的身后浮现出来,正是裴勇的模样!

“还真心疼你儿子啊!”阿爷冷笑道。

“你想干什么?”虚影裴勇说话了,声音浑厚中正。

“替你教训一下你的儿子。”

“你敢!”裴勇怒道!这可是他的儿子,自己的儿子自己教训,哪轮得到别人替自己教训了。

“你都说敢喽!那我怎么不敢?”阿爷笑道。

忽地阿爷的黑色的铁剑浑身散发着一股猩红的杀意和剑意,从无形之意化作为有形之意,甚是吓人。此时屋外的雪已然下得很大了,像锁龙山里的蛇窝里的蛇一样多!

风从发出呼呼呼的声音转变为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吹动着白雪,周边的树嗦嗦响动,抖下一身的雪。但是雪又在树冠上不断堆积了。

“出去外面打,别把我的茅屋给打塌了。”阿爷从板凳上站起来,残影重重,瞬间便出了茅草屋,只听到门被风吹得吱呀吱呀地响。很大声。

“好!”虚影裴勇也跟着出去了。

阿爷穿着和徐煌穿得一模一样的草鞋,左手擎着黑铁剑,右手夹着老烟斗,穿着一条短裤衩,上面早已缝缝补补,补丁极多。只见这柄铁剑没有什么神秘的花纹,但是能感觉到这柄铁剑的锋利之气。剑在嗡嗡作响,似乎已经饥渴难耐了,要痛饮敌人温热的血了。

虚影裴勇凭空化出一柄金色大剑,傲然看着眼前还健壮的老人。

“听说三千年前一个有着道祖道统的宗门被人一朝悉数铲除,就剩下一个活口,山云宗的活口就是你吧!”虚影裴勇说笑道。

阿爷忽地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杀气忽地腾飞四射,杀象浮现。这是阿爷杀许多生灵自然而生的异象。阿爷明亮的眼睛里焚山煮海,犹如过江龙怒江,黑云滚滚,电闪雷鸣,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虚影,好似怕他跑了。阿爷忽然动了,像一道闪电从云层中闪过,手中一柄剑闪耀过一道寒芒。眨眼间便剑指裴勇的喉咙,准备一剑见血封喉,速战速决。而裴勇也早已挥剑,想一剑挑掉这气势汹汹的一剑,却没想到这一剑竟会是如此的沉重。阿爷一剑势如破竹地带着一股呼啸声冲来。裴勇大意了,以为这一剑还是当年的实力,所以只出了六分力。结果很显然,裴勇的左肩被一剑刺穿。虚影也开始变得有些许的淡薄了。

裴勇用力挑开这插入左肩的这一剑,终于开始正视起来这位老人来了。听说三千多年前这位老人可是宗门的第一废柴,资质平平,悟性极差,半个字也不认识。这怎么修炼,连功法上的字都不认得。当时的裴勇虽是比徐诛大十几岁,但早已是名冠一方的地才了。徐诛,废柴名倒是传得远,要不是徐诛几个师兄弟十分护着他,哼!早就被人打死了。废柴进了修行界,没机遇,没靠山,早晚都得死!

“徐诛!没想到啊!你居然可以伤到我了。”虚影裴勇虽然正视起来,但是对于徐诛的蔑视早已深深刻入心里。

阿爷并未说话,刹那间出手,手中剑如一道流光闪烁。锵锵锵,两剑相碰撞产生了激荡之声。徐诛与裴勇从地上一直打,直至打到天上。在天上,徐诛和裴勇如两道光极快速地交手。

忽地阿爷放开了铁剑,然而铁剑独自浮在阿爷身前,缓缓地旋转,忽地一柄剑化作两柄,三柄,四柄……无数柄铁剑环绕着阿爷的周身一尺。

“万剑归宗!有些本事,”裴勇不在乎地说道,“看来这三千年你的师兄弟还真的教了你不少绝活啊!你居然能理解?当你的师兄弟还真够累的。”裴勇也悬浮于空中,一手握住金色大剑,一手撑着腰。

无数柄铁剑如流水,如那涛涛无绝的大江大浪,冲杀去。裴勇挥动手中大剑,大喝一声,杀向无穷的剑流。只见得裴勇越杀越猛,剑流无法进入他的身前,全被金色大剑挡住了。裴勇心里想着废柴就是废柴,三千年前打不过我,现在也一样,不,不一样,现在更废柴了,连我一道虚影都打不过。想着想着嘴角就有些上扬。

在裴勇抵挡无穷的剑流的同时,阿爷也未曾闲着,一身的拳意如潺潺流水,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如山崩地裂……一种种拳意不断转换,最终归于无形。阿爷在眨眼间便欺身而上,在密密麻麻的剑流遮掩下。

裴勇尚未发觉自己早已是大祸临头,在抵挡完剑流后,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近在眼帘了。

“等一下!”裴勇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拳头近在咫尺,一股滔天的杀意正从拳头上不断散发出来,刺得皮肤生疼。“我知道有关你灭宗门惨案仇家的一些信息。”

“说!”阿爷冷冷道,“不说我宰了你!”

“你仇人和妖族中的龙族有关。”

“这个我知道!还有呢!”

“还有何凤凰一族以及神族有关。”

“哈哈哈哈!仇家又多了几个!不错!”阿爷大笑,皱巴巴的皮肤满是风雪的痕迹。

“我凭什么不杀你?”阿爷对裴勇有着一种必杀的信念。

“我……我…我儿子自傲,妒忌心重。我在外又多仇家。我得护着他!你也知道现在世道不太平。”裴勇是个护短爱子之人。

“行吧!勉勉强强!”阿爷放下了拳头,转身缓缓踏步而行。削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的显眼。阿爷把背露给别人了。

此时裴勇眼珠子辗转不定,脸上满是挣扎之色。忽地脸色一横,裴勇挥剑,冲杀向阿爷去了。

阿爷也忽地不走了,转身便是一拳打向裴勇。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好似沙包大小的拳头并未触及裴勇虚影的身体,却是打爆了裴勇的虚影。裴勇虚影化作满天的金光散落。阿爷骂了一句:“老子小子如此相似,偷鸡摸狗。”

其实除了屋外的一战,屋内亦战得激烈。

在阿爷出去后,屋里也是处于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当中。屋里噼里啪啦熊熊燃烧的火越烧越急,越烧越旺。屋外风是越刮越紧,已然发出呜呜声。门没有关,依旧在吱呀吱呀作响。风从门口吹进来,夹着雪,吹得火焰乱颤。

裴武说话了夹着风呜呜的声音。“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声音里满是傲气和得意。

徐煌点点头,因为他听到了阿爷和这少年的对话。徐煌应道:“你不就是崛瀚帝国的啥太子呗!我明白是大官。”

裴勇暗骂了一句土包子,笑道:“记得一个光头女子,一个汉子,还有一个佝偻老人不?”

“记得啊!被我打跑了呗!”

“那就对了!”裴武喊了出来,拔出腰间剑鞘里的剑。一阵寒光,裴武一剑便快速刺向徐煌。徐煌忽地身轻如燕,飘飘浮浮之样,左踏右转,一个闪身便躲过了这一击,接着便是一拳打向裴武肩膀。在这转瞬之间,裴武肩膀被锤了一拳,不得已后退几步,待力道过后,脚下一震,接连踏步,挥剑劈来。说时迟那时快,徐煌又是闪身一躲,堪堪躲过这凌厉的一剑。头发随风飘扬,被一剑削去几缕。几缕头发落入火中,似乎加大了火势。火燃得更急了。风呜呜地吹着,越吹越急,好似汉子擂鼓,越打越急,越鼓越亮,为人加油助威。风夹着雪,吹不灭火势,更吹不灭徐煌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寸一缕皆是宝贵。从未见过自己父母的徐煌更加地珍视自己身体的每一寸每一缕。是父母给予了他生命,即使父母可能已经抛弃了他,徐煌也不能忘了这个事实。

徐煌愤懑难平,身上拳意流转,犹如实形,大力踏步,冲向裴武。裴武接连后退,摆出防守姿态。因为裴武知道眼前的少年力气大得惊人,好似一头幼龙,绝不可硬拼。自己手中可是砍人如切菜,削铁如泥的皇武剑,一寸长一寸强。裴武虽心思不正,但也头脑灵活,绝非泛泛之辈。在自己接连后退的短暂时间里,裴武已经想得办法了。就在此时,裴武不退反进,擎着剑,向徐煌冲去。狭路相逢勇者胜!徐煌居然不躲不避,任凭这明晃晃的刺入自己的肩膀。只见这一剑给徐煌来个对肩穿。从后肩穿出,带着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浸染了已满是白雪覆盖的地面。白里夹着延伸的红,好似白事撞见了红事,凄惨得很。与此同时,在肩被刺入后的一瞬间,徐煌又再次猛然加大了脚下的力道,只求两个字,快和猛。徐煌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狠狠地,重重地打眼前的白嫩的家伙。徐煌的拳已经离裴武的脑袋不足三寸。在那一瞬间,裴武脸上已然是惊愕之色,为甚么这家伙不避开?带着这个疑问,裴武被这沉重而快如闪电的一拳打中,顿时就往后飞去,重重地撞到墙上。裴武只感觉眼冒金星,四周天旋地转,模模糊糊的。徐煌看着这个脑袋流血的家伙似乎半死不活地半靠在墙上,忽然有些自责,下手有点重了。徐煌用力将插在肩上的剑拔出来,带着肩上一些血飙出来。徐煌并不在乎,像这种流血受伤的事天天都有,早已习惯了。忽地裴武身上又冒出一道金光,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只见得这女人仪态万方,庄皇华丽,高贵之意不言而喻。

就在此时,阿爷提着剑进来了,冷冷地看着那道金光。

“如何才能放过我儿?”那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开口说话。

“好处。”阿爷冷声道。

“我儿身上并没有太多好东西,不如前辈你跟我走一趟,我崛瀚帝国国库里还是有几样好东西。包你满意。”

“我若是去了,能不能回来都尚未可知呢。”阿爷冷笑道,“我只要这小子身上的储物袋,其他一概不要。不然你就把你儿子的锁子甲给我得了。”

“不知我儿哪里得罪前辈你?”

“他想杀我孙子。这理由够不够?”听到这句话后,那道女人的身影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流着血的儿子,心里既着急又恼怒自己的儿子像自己的男人一样的德行,嫉妒心强得很。

“抱歉!”女人将储物袋扔了过来,还说道:“我能带我儿走了吗?”

“行了!走吧!下不为例!”阿爷不耐烦道。

……

同类推荐
  • 九至尊

    九至尊

    苍羽神隐,传说中的第八神器。当封印的神器再度现世,一场风云是无可避免的。更何况是一场注定的风云呢!为着信仰,又有什么能够阻挡前进的步伐?天下九人,我为至尊!
  • 悬星记

    悬星记

    高见不喜争斗,更不喜杀戮,但却被召唤到了争斗频繁,杀戮不断的悬星世界。谁说就得以武压人,谁说就得装逼杀人,就算真的要杀,我也不亲自动手。书友群:300062251
  • 墨擎

    墨擎

    元纪年1495年,莫家叛出墨族,自立门户,并带走了墨骨传承中最重要的一环。
  • 一世战尊

    一世战尊

    是什么导致家族少年处处遭人挤兑?是什么让少年勤奋修炼?又是什么让一个原本资质平平的少年成为万众瞩目的天才?实力的突飞猛进是天赋?还是某种机遇?一切尽在《一世战尊》!
  • 传奇之神话再现

    传奇之神话再现

    宇宙浩瀚无垠,人类至今也没有找到同类。但无智慧的物质却产生了有智慧的生命,这片世界存在一切可能!!!神魔俱现,万千道法直指巅峰。仙妖竟斗,胜者为王天下共尊。热血,疯狂,神秘,残酷。看主人公如何在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叙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热门推荐
  • 神医王妃你惹不起

    神医王妃你惹不起

    她是二十一世纪医学研究院副教授,医术超群,惊艳绝伦,却被狠心毒害。她是秦氏王朝京城富家的嫡女,生母早逝姨娘当家,庶妹欺辱,胆小怯懦,人皆可欺。一朝穿越,当“她”取代了“她”,便是脱胎换骨,素手翻云之际!姨娘恶毒,害她生母,还妄想毁她容颜?不过是班门弄斧,自寻死路!她为生母报仇,反手让害人者终自毁!庶妹猖狂,流言辱她,算计她?演戏谁不会?分分钟让你回炉重造!
  • 聊斋世尊

    聊斋世尊

    天柱倾,地维乱,九鼎碎,三皇治世一去不回;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混居一堂,众生沉沦,争斗不休;时光流逝,纪元交替,新秩序初现端倪;一个异世的灵魂来到这个吐故纳新的时代;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响彻耳旁;争私利,夺大义,劈荆斩棘,永往无前;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或凌云绝顶,永恒不朽!
  • 想全程摸鱼的我却变成了主角

    想全程摸鱼的我却变成了主角

    一个吸血鬼少女重生的故事,自此和她那毫无牌面的系统走上了不归路
  • 容瑾安然

    容瑾安然

    她是天之骄女,他是公子如玉。他们是青梅竹马,她芳心暗许,势要把他牢牢地握在手中。天造地设的一对终是共结连理,受世人羡艳。她问他:你可曾有把我放在心上?
  • 逆天明星

    逆天明星

    欧阳汐是21世纪的高名气明星,却因为一次意外而穿越到异世大陆。欧阳汐在那会发生什么故事?
  • 古境异次元

    古境异次元

    家族的巨变令我的人生轨迹偏离了正轨,就像冥冥中注定了一样,另一张‘人皮画卷’的出现,指引我加入了一支由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考古队,踏上了探险昆仑之丘的征程。
  • 今生缘,来世续

    今生缘,来世续

    你的怀抱很温暖,只是请原谅我不懂享受。——白小轩我以为我们会一生一世,原来只是一人一日。——白少羽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去霸占一个只爱别人的男人。——柯含蕾又是春天,小草依然是那么茂盛,花依然是那么繁华,白云依然是那么像你,而我,依然是那么想你。——叶晨————————————我们要做的,就是做自己,不再去看那世人的眼光。——白小好不容易再一次抓住,要我放开你,除非我死。——白少羽
  • 就干这行了

    就干这行了

    学校里的优秀学子,高考遭遇滑铁卢,大学专业没用上,毕业工作没选好,最终阴差阳错的做了自己非常鄙视排斥的保险行业,在这里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运气,快乐的小事件从出不穷。
  • 俗神

    俗神

    一个普通的铁匠之子,一个普通的家庭,他却有着不同的人生......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