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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思

时光如梭,转眼就是两年时间过去,宋修月终于成功点燃了第一盏水晶灯,欧阳飞雪极是开心,“我家修月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点燃第一盏灯,来,让妈妈教你怎么与灵力共鸣。”

看着这边母女情深,一家其乐融融,时期有些尴尬,他上前去试着点燃第一盏灯,可是,他虽然有着一些精神天赋,奈何并不算太出色,顶多算是中等层次,这样的的天赋较之宋修月差上不少,按照他此刻的修炼状态,大概十四五岁的时候才能点燃第一盏灯吧。

看着宋修月在一边感应着万物灵力,他此刻心里真的有些酸酸的。虽然周围的人对他都很好,奈何那些士兵看向他时总是不可抑止的带着几分讥诮。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人情总有用尽的时候,想要获得尊重只有令自己强大起来才行。

告别了领主夫人,自己的干娘,他返回家里,关上房门在床上闭目冥想了一个时辰,他在睁开眼睛后整个人没有目的的目视前方,他在思考。这个世界给人强大的方式只有两条路,要么是法师一样修炼精神力,要么是骑士一般修炼元力。

元气是世间万物的能量,灵力则类似万物的灵魂力量,就似石头存在的时间够长,会产生不为外人所知的神秘变化,变成与精神力契合的珍贵材料,或者是特殊生命一般。就是它们的灵力足够强大产生的变化,而万物都有元气,一粒沙石,一具尸体,看似死物一样会有元气,法师以精神力与万物灵力共鸣,借以借用万物的力量,骑士却是通过吐纳来吸收炼化特定的元气来强化自身,加以训练发挥出超出常人的可怕力量。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精神力他并不出众,想要有所成就就要付出常人数十倍的努力,因为自身出生而天生体弱,元气根本不足,所以,所有人断定他不适合修炼元力,因为他太过虚弱,贸然吸收外界元气很可能会伤到脏腑,导致他血脉爆裂而亡。

人,真的不能认命。尤其是这个无情凶狠的世界,因为临近隆冬,山贼开始出动劫掠储备冬粮了。领地的男人们开始了布置,如果不能防范住山贼的进犯的话,领地内的居民就要倒霉了。而倒霉的含意通常是丢命,所以,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真的很难。在有记忆的这几年,他经常可以看到父亲浑身是血的归来,半年前失去了一头左臂,虽然还能挥刀,可是,这样刀尖舔血的日子还能过几年?

领主是天级骑士不假,但是山贼里也有强者,甚至最大的一伙山贼天狼寨的首领,更是一位星级骑士,抵御这样的强者,通常是领主夫妇一起抗衡才维持到今的。

相比于记忆里的另一个自己,没有战争,没有动乱,那段记忆才是天堂,奈何,睡醒了就是这个残酷危险的世界,看着伤痕累累的父亲,他从有记忆起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畏惧,如果不能握紧刀柄,念出强大魔法的咒语,他又要如何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这些人?

名誉与荣耀,别鬼扯了,相比于活下去,那些陌生人的性命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至于在乎的人,他不知道,他想要的就是不去考虑这个问题,首要条件就是有力量。元力也好,魔法也好,他已经七岁,他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了。

他的精神力已经有了基础,虽然不足以释放出魔法,但是它足以用来感应一些自己察觉不到的东西。

宋修月的精神天赋比他好,可是,他在一年前就因为好奇而尝试着感应世间灵力,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感应到了。

只要静下来,他可以感应到杯子里的水,周边空气流动的规律,蚂蚁弄出来的动静,烛火的热量,领主夫人没有骗他,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凡人根本看不到,摸不到的新世界。世界一直还是那个世界,不同的只是看待的眼光,凡人肉眼看到的世界是因为光线的照射而反映出来的面貌,换一种角度就是另一个样子,精神力就是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

他看到了,这是他仅有的优势了。如果想要有所得,就要抓紧所有的机会,可是,自己的机会又在哪里呢?

一年前跟着领主夫人学习,除了魔法理论外还有典籍、数术、诗歌、历史这些贵族子弟才会在意的东西。叶凡在这里发现了不少书,魔法师真的太需要知识了,在七级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修炼在得到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后,欲望就会跟着成长,长生不死就成了强者最终的目的,精神力强大保证不了生老病死,不断地研究,不断地试验,如何将自己的生命层次提升,就是魔法师需要研究的课题。

在这里有着很多先贤的著作,提出各种设想与理论,哪种有用适用,哪种是妄想邪端,需要魔法师自己去试验判别,时期虽然年少,可他还有一段不知真假的记忆,令他的优势无形中再次放大,在一年时间的阅读经历后,他突然对于未来有了一些想法。

他花了半年的时间照顾些许盆栽,有花,有草,有菜,也有树,不合时宜的季节种在土里,浇水、松土、晒太阳,每天都以精神力来观察它们的变化,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结合他向领主宋千华讨教的元力修炼法门,令他对自己的路有了较为系统的设想。

来到城堡外的后山缓坡,这里很好,向阳、清净、开阔、安全,他设想良久的修炼方法终于要开始了。

元力的修炼首先要感应到元气的存在,对于一名精神力已经有了基础的魔法学徒而言实在太容易了。之所以要研究那些东西,就是为了找一条适合他的法门。元力的修炼首先便是强化自己的元气,体悟到力量的运用,发挥出来的就是元力。七级之前虽然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奈何依旧在人类层次的力量展现,只有达到了超越七境的存在,才是得窥超凡脱俗的分水岭。

普通的元力修炼不外乎吸收相应的元气能量,通过吐纳方法将其炼化进入体内,慢慢的沉淀积累下来,就会成为突破的关键。大地代表力量,风代表速度,水代表柔和,火代表爆发,不同的元气修炼都会有相应的元力特点,领主宋千华修炼的就是土属性元力,力量雄浑强大,擅长久战。一柄战斧运用的极为娴熟,千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宋修文修炼的也是家传的地动劲秘籍,每天不停地挥舞着一柄小号战斧,十三岁的年纪已经独立狩猎了一头野猪,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战士。

他想要创建一种修炼法门,与其他人的修炼法门大相径庭,独属于他的修炼法门,就算是不能成为绝世强者,也要长命百岁才行。

观察草木的生长方式,结合自身的气血运行,他已经有些明白新陈代谢的规律了,如果想要增强自身,就要巩固强大自己的气血,实际上,其他的修炼方式都是这般原理,说起来容易,想要做到很难。他要以自己为本,来容纳世间元气,犹如草木扎根大地,呼吸空气,吸收水分经受阳光照射,这些都是草木生存的必需,聚引大地、空气、水、阳光等等的元气进入体内,犹如人吃东西一样纳入体内,归于元窍,那是修炼元力的根本所在,将外界元气吸收入元窍,再将之引导入血脉肌体里,令身体适应而强化,就是修炼的根本原理,不过,想要这样吸收太过艰难,很容易遇到修炼瓶颈,如果过于求成反而会走火入魔,轻则重伤残废,重者当场死亡。

城堡里过于修炼的书籍不少,为了获得长生不死的方法,法师们会竭尽所能的收集各类书籍来参考,关于元气的描述自然也不会少。这些足够帮他打开修炼的大门。

大地的元气、水的元气、阳光的能量、植物的元气,四周的一切都在他的感应之内,不追求分门别类,只是追求生命的最根本寻求,犹如新陈代谢一样将其纳入体内,化入血脉中,似乎干涸多年的海绵,贪婪的吸收着四周的一切,经过复杂的引导流遍全身,往返回转,不知不觉提炼出最适合自己的元气,沉寂于体内,第一次修炼是最难的,还是前人未曾走过的一条路,在平复了气息之后,他终于修炼出了第一缕元气。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他可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当他感觉到元窍变得真实,那缕元气拥有了根基后,他从修炼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今天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他坚信只要持之以恒,他终有一天会强壮起来,变成一个不用做选择的自己。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每天除了冥想之外,就是不断地吐纳修炼,元窍里的那股元气逐渐壮大,没有大地的厚重雄浑,没有风的轻灵迅捷,没有水的柔和巧变,更没有火的暴烈霸道,就像是一个最中庸的存在,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也没有明显的短板,算是一个有用的废物吧。

一个月的养气,他的身体慢慢的暖了起来,并且不再似往常那般虚弱无力。双拳紧握也开始有力气了,最重要的是,在他身体好转的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增长明显,他用水晶灯试验,发现水晶灯亮度增加了不少,几乎抵得上以前一年时间的冥想所得了。

这个现象令他欣喜,也令他有些明悟,自己的精神力大有长进不是养气所得,而是身体强健而来的,就像是花朵绚丽,根源在于花株本体强健,若是弱根枯叶,怎能有能力养出美丽的花朵?自己天生体弱,气血不足,维持健康都不能,又怎能供养精神力的增长?

他感觉自己可以锻炼身体了,不论将来是不是要走骑士这条路,他都要坚持炼气下去,因为对他魔法修炼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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