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玩了近一个月,该背的都背了,该预习的也都预习了,该玩该逛的也都玩过了,而且在这新房也实在是玩腻了。
经斟酌,决定去表弟家玩两天,其实刚开始打算这个暑假要待在家里好好学习,不打算出去的。可在家又实在是太无聊了,最后才下定决心的。
表弟家在我们市南边的一个镇,他们村周围盛产大理石,必然有很多高山,在一座高山脚下向东不足一里地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他的家里原先营业了个旱冰场,后来就不干了。到了他们家以后又看到了那个大院子,只是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了,早已没有往日的盛况。
望着墙角那个破旧的台球案以及旁边几双破的不能再破的旱冰鞋,我陷入沉思。
小时候特别喜欢去找他们玩,因为他们家开了个旱冰场,每天都有好多人在那滑冰,但我们隔着二十几里的路,虽然现在包一辆车就可以去,可在几年前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那可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所以每次都会央求爸妈去送我,我爸拗不过我通常会带我去玩。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就会赖在那里不想走,文俊文杰也不希望我走,都在求大人们。只因他家住的地方太小(这也是他们经常住在我们家的原因),我留在那也实在是住不下,就只能跟着我爸回家。
每次回家都是特别伤心,因为挨不到天黑,就等不到晚上的溜冰晚会,这也算是小时候的遗憾吧。
后来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文俊文杰家改小了溜冰场地,又建了一个卧室加厨房,我也得以住在他们家。
那时候,夜晚才是最美好的时刻,花花绿绿的灯光闪烁着,音响唱着不知名的外语歌曲,年轻的人们在旱冰场飞舞着,文俊文杰俩兄弟滑的特别好,可以摆各种poss,而我没有专门学习过滑冰,基本上只敢扶着四周的栏杆,不过依然特别兴奋。冰场上充满着活力,也带动着人们的情绪,欢笑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除了可以滑冰外,还可以玩台球,这可是大人们玩的游戏,我们也只能过去围观看热闹。至于玩法套路什么的我们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看到周围的人呐喊,我们就跟着呐喊。对于谁胜谁负我们是真的无法分晓。
还是小学四年级,学校不知何故,突然给我们放假了,毫无征兆,也没有说明返校日期。
这可欢了我,因为又可以去文俊家滑冰了。急切的求我爸把我送过去,我爸说最近“非典”传染病特别严重,不让我去,而且是铁定了心的,说什么都不管用。
“非典”是啥病,有那么严重么?肯定就是不想送我。
不送我拉倒,我自己去,虽然我刚学会骑自行车,但被锁住了,钥匙不在我这怎么办,难道要步行去么?
我们村距东村不到一里路,我都要走将近半小时,这样步行二十多里路,还不知道要走几天呢,而且我还不认识路。
自己去不成,我就在家里闹,各种闹,怎么劝都不成。每次的原因都是外面“非典”太严重了,甚至说我们学校听课也是这个导致的。
我就纳闷了,这“非典”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大人们都这么害怕呢。不行,我不能放弃,我现在想玩滑冰想的抓耳挠腮,夜不能寐。
后来我爸实在没办法了,打电话给我姑父,问问他们村的情况。
不知他们打电话说了啥,反正我是被告知各个村的路都被封了,而且文俊文杰他们学校没停课,我去了的话也没人玩。
那就打消去的念头吧,我爸见我妥协了就把自行车钥匙给了我,并允许我骑自行车在村里转一转。但我仍旧不信他们说的话,肯定是他们合起伙来骗我,还整了个“非典”SARS病毒来专门吓唬我。
我们整个学校都放假,同学们肯定在家也闲的无聊,去找他们玩呗。
那时候跟阿鑫还有一个已经辍学的哥们陈大雷玩的比较好,陈大雷还是我的大爹家的,关系比较近,按辈分是我哥。当然,关系比较远的,像阿鑫则比我高两辈,然而现在只呼其名而已。
我们仨人两辆自行车,打算出去兜风,而我正想看一下“封路”到底是个什么鬼。
阿鑫不会骑自行车,而我也是刚学会,技术很是不熟练,只能由陈大雷载着阿鑫。我们打算去邻村转一转,毕竟在当时骑着自行车兜风也是比较流行的娱乐方式。
还没出村,刚到村东头,我们就被几个手臂带臂章的人给拦住了。
不让出村,要不然就告诉我们家长,真是太可气了,但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敢惹。只好推着车子原路回去。
但我们不死心,村东头不让出就从村北走,再不行就再换方向,就不信出不去。
结果在村北就溜出了山村,一直往北打算去北边村看看,结果还没走到他们村就看见他们村前也有一大堆人,估计也是查路的。
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村也封路了,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下我们真的放弃了,又偷偷的溜回村了。
可能这个“非典”真的挺严重的,只是我们不了解而已。
后来,险情放松了,我去文俊家,他们家的旱冰场也停了,因为“非典”那会儿基本上没人来玩,再加上旱冰场已经开了四五年了,旱冰鞋也早已破旧不堪,故障频发,不得已才停业了。
虽然我们仨可以继续玩,但已经不对外营业了,没有人,也就少了欢乐的气氛,整个旱冰场也只有我们四个人在玩。
突然,思绪回来了,眼前依旧是几双破旧的旱冰鞋,已经八年了,也该退役了。
不过,现在想来,那年的“非典”也真的够恐怖,而我竟丝毫不知,无知是多么的可怕。
…
不再去想这些了,跟表弟商量商量要去哪里玩才是正事。
后记:陈大雷比我大三岁,是我小学以前最好的玩伴,读书少,也整日无所事事。我上初中后他也出去打工了,也就渐渐断了联系,偶尔在过年拜年时候,他回家后还能见个一面,后来我上高中大学后就再没见过面。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时候,那时我已经大学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