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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毕业

实习报告顺利递交学校后,王燕一门心思都扑在毕业论文上。厚重的书籍和大容量的电子稿件弄得她焦头烂额。努力的打磨自己的语文知识来降低毕业论文的重复率。专业知识和咬文嚼字自由的切换,精力通过大脑与眼睛消耗殆尽,临近极限依然坚持。这是大学四年学习的最后考验。毕业证书在不远的前方等待她的到来。

爱人在远方,通过电话传递着温暖。那日的不愉快,苏鹏没有提及,王燕也选择性的忘记。但那件事像铁钉一样,依次扎入二人的心脏。铁钉在鲜活血液的浸泡下慢慢改变,在二人的体内发生不同地化学反应。

第一次答辩,王燕没有通过,同寝室的其他人都通过。时蕾,这个大学四年混日子的人,也一次性过了。王燕的心中不平,现实在面前,不得不低下头。承认自己的不足和失误。

现实打磨着骄傲,她在这次失败中成长。

第二次答辩如约而至,王燕心中没底,不断的审核自己的毕业论文,不断思考着自己的应该如何应对老师。想要逃避,但明白自己不能够逃避。她走进教室,全身心的投入,最终,通过答辩。预示着大学生涯的结束。毕业的日子触手可及。留在这里和回到家乡,成为摆在她面前的首要难题。

妈妈: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应该留下。

舅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回来做什么。

爸爸:宝贝,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在外边。爸爸很担心。你回来吧。油田挺好的,央企大公司。在爸爸身边继续当爸爸的小公主。爸爸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苏鹏:你要是想和我分手,你就别回来。

王燕在心中不断思量,假期打工日子中的苦在她的脑中发酵,掩盖住胜利感、认同感的光彩。

外面的世界的确很吸引她。但她的家乡有爱她的人和她爱得人。她无法割舍这份爱。她在想用最少的精力与时间还应付工作,其他时间来享受生活。安稳和平淡的日子,和自己爱的人相伴老去,也很不错。

“你回油田,我陪你。你不孤独。”时蕾对王燕说。

王燕看着她微笑。

王燕这段时间的纠结,都被闺蜜们看在眼中,她们没有对自己有太多干涉。她们知道最终的抉择只能靠她自己。她只能自己走出来。

做出最终决定后,王燕心中的石头落地。她拿起手机把自己的决定告知通讯录中的众人。

苏鹏挂断王燕的电话,发现母亲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憨憨地向母亲笑。

“燕丫头毕业回油田吧。”母亲试探地话传入他的耳朵。

“她可能不回来吗?”苏鹏不平地对母亲说。他的语调中向母亲展示他在王燕心中地位和重要,她会为了自己回到家乡工作。

“闫妍自从退休后,一直在孩子上学的城市居住,没有回来过。每逢过节,你王叔会坐飞机过去与她团聚。大家都说王强是一个好男人。闫妍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一家人的生活状况,一直处于小区的风口上。”苏母的话蕴含着别样的信息,这则信息传入苏鹏的心中。

苏鹏心中千转万转,他对母亲说;“人家过自己的日子,你们只会瞎八卦。王燕是即将成为你儿媳的人。咱们以后是亲戚。你说话得注意点,别在燕子面前乱嚼舌根。燕子,为什么不会回来。她舅舅在油田是有实权的干部,虽然不是直接隶属于石油系统,但是当官者人脉广。她回来后,她舅舅一定会给她安排一个好工作。她在外边还得靠自己打拼,一定没有回来自在。”

“对啊,她舅舅有实权。她如果嫁给你,你也能够换一个工作。我和你爸没本事,没有人,你只能做这样的工作。”苏母提到儿子的工作一脸惭愧。

苏鹏看到母亲的表现,习以为常。他早就习惯母亲的作态。母亲在他面前的表演漏洞百出,她依然坚持不懈。他很清楚自己在单位的位置,自己大学学习的专业在油田没有用武之地。技术层面走不通,只能向后勤服务区域发展。那个区域水太深,是各个单位为即将退休人员安排的养老院。自己年纪轻轻,能进入那里难度系数太高。

他在心中不断告知自己,自己在女友心中很重要。女友在自己的心中也很重要。这种不断的重复,他嗅到一丝的假。爱情的甜蜜中他尝到苦涩。这是白糖和糖精的不同。

闫妍挂断女儿的电话后,马上在微信上给大哥发消息。兄妹二人聊了很久,一个新的计划在言语中诞生。闫妍心中一直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尝到她遇到的苦,女儿的未来应该前程似锦,而不是在一座城中挣扎,最终耗尽心血。

王燕不知道自己回到家乡会面对无数的危险和困难,无数的选择。那些一直存在,她一直忽略的问题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现在摆在她的面前是闺蜜离别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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