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之人称呼秦朝为暴秦,其实也不是那么准确,陈川一直认为历史其实也不一定是准确的,要知道历史也是人写的,既然是人就一定会有一定的主观判断和思想,而最重要的是,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不一定是真的。
历史有太多谜团和虚假,从夏启变“公天下”为“家天下”开始,中华就开始了王朝新旧交替的一个历史循环。
从夏朝开始,中华大地主要经历了夏、商、周、秦、汉、晋、唐、宋、元、明、清等的十一个王朝。在这十一个王朝的交替之中,往往会掩盖着一些当权者不愿意令后人所知道的历史真相。
因为历史是被胜利者所书写的,所以他们难保不会在失败者和对手的身上抹黑,特别是汉当权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为了所谓的天命所归,所以前朝一定是道德有亏,才会被上天所灭,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天子,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便是如此。
陈川不知道秦朝的律法的严苛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可是人权的维护也是必需的,正如他遇见的这个老者,独自一人孤苦伶仃,唯一的孩子还被征用徭役去了,可悲可叹,然而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徒增烦恼,不过这件事在他心中种下了一个种子。
陈川精神头不是很好,所以走路也是慢慢悠悠,走了许久的陈川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战国时期楚国的宋玉《对楚王问》载:“鲲鱼朝发昆仑之墟,暴鬐于碣石,暮宿于孟诸。”意思即是鲲鱼清晨从昆仑山脚出发,中午在碣石山畔曝晒鱼鳍,日暮时住宿于孟诸泽,孟诸泽广阔无垠,而其中支流众多,其中芦苇茫茫,非常便于隐藏劫舍。
妄是一名普通的农民,但是在一次被征发入伍之后,上了战场之后他作了逃兵,成了亡人,在秦朝的法典里这样的人就已经是死人,奴隶的同义词了。
所以妄便直接落草为寇,隐姓埋名,打家劫舍他一个人不敢去,拦路抢劫那种一看就软弱的士人子弟则是他的工作了!当然,真正的士家子弟他当然不敢抢,可是落魄的士子那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不抢?更待何时?今日他等待好久也没有等到人,平常的时候这里会有人经过,不过妄不是很着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一个身影。
而陈川就是他目前等待的第一个人,一开始妄也不想抢陈川,毕竟在他看来这个人也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庶民,然而等陈川走进之后,他眼光一闪,心里暗道一声:“好竖子,差点骗了汝乃公,哼。”
冷哼一声的妄,看着慢慢走进的陈川冷笑一声,妄看陈川虽然身穿的衣服平常无比,但是看他脸色红润和白皙肤色,分明就是一个不曾务农的士家子弟,而他妄,便最喜欢抢夺这种士!
他们一个个自视甚高,然而被自己用刀剑架在脖子上时候,丑态百出,想到这里,妄就不能自已的“哼哼”两声,蓄势待发。
陈川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存在,他看着这山林和树木。有很多品种都是他所不认识的,和后世的相差甚远,偶尔也有些似是而非的,不过陈川突然察觉到一点不对,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可是却成功让陈川变得小心起来!
他小心戒备着,默默打量着前面的草丛和山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
正在陈川望向前方的时候他猛然听到自己右后方传来的一阵劲风,来不及回头,陈川一个闪身躲开,只见一块石头从身旁飞过,落到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陈川惊魂未定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灰衣,衣衫有些褴褛的青年男子,正一脸阴险的看着他,陈川看着男子一脸狰狞的表情,表情凝重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用石头扔我?”
不由陈川不慎重,因为他看见这男子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尖有点锈迹的青铜剑,虽然只是大概匕首大小,但是依旧是武器的范畴。
陈川虽然也学过一点所谓的拳脚功夫但是他可不会空手夺白刃啊,陈川轻皱眉头,防备的看向这面漏狰狞的男子,他知道这次可能要血战了,毕竟这里荒郊野外的,死个人真不当事,再说自己哪有什么方法去寻找退路呢?自己初来乍到,而此人能在如此好的地方埋伏,明显就是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陈川心里暗自道了一声倒霉!难道说自己真的要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真的遇见了强盗?
青年男子听见陈川问话,迷了迷自己的三角眼,用舌头润了润自己有些干渴的嘴唇,狠辣的开口叫嚣道:“哼,竖子,我是何人不与你说,今日你且把值钱的物事交于我,说不定乃公我心情好,便也放了你了。”
妄之前被莫名欺骗的恼火变成了开心,因为他不经意之间看见陈川手上戴着的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但是以他“见多识广”的眼光来看,不少于一千大钱,一千大钱啊!想到这里,妄就心里一阵火热,眼光更是火热。
陈川看着面前这男子,尤其是他眼中的火热,心里了然这事不能善了了,心里也是无语,没想到自己还能遇见这种事,难道自己这身高没有威慑力?难道自己就这么像弱鸡?
不等陈川心里吐槽完毕,妄看着陈川眼光飘忽,心里就知道机会来了,右脚一用力,手中长剑平刺陈川胸口,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刀光剑影,有的只是衣袖带来的呼呼声。
陈川身处和平社会,哪里经过什么生死相搏?反应慢了半拍,慌忙侧身一躲,手臂却被刺中,陈川痛喊一声。
“啊!”
被痛感刺激的他有些难受,同时心中也发了狠!眼中漏出凶意。
见那人又攻了过来,一个漂亮的侧身躲过妄的再次攻击,弯腰出拳,双脚用力爆发出庞大的力量,动作快如风,势如雷霆。
一拳!只用了一拳,妄便被打的眼神涣散,在陈川和妄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这场战斗就结束了,妄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一拳让自己丧命,而陈川也不敢置信,自己什么时候力气如此之大?
妄缓缓跪在地上,他感觉到自己呼吸很困难自己的内脏很痛很痛,但是慢慢他感觉不到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距离地面很远很远,自己也变得很轻很轻·······
妄死了,死在了陈川一拳之下。
陈川看着面前这男子从自己拳中缓缓跪地,倒下,而自己手上鲜血也缓缓浸入手臂上的衣服上,陈川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杀人,他眼前有一条活生生的姓名被自己亲手夺走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一拳打死一个活生生的人,迷茫和慌乱的感觉让陈川差点就想不顾一切的逃离这里,一个现代人杀了人,还不是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情况下,这种慌张和无措确实能让陈川产生一种逃离的想法。
但是陈川冷静下来,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混乱的呼吸慢了下来。
陈川用手拍了拍有些潮红的脸,很用力,然后他试图说服自己,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但是很可惜的发现他做不到,看一个缓缓死去已经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特别是还是自己亲手打死的,这需要的承受能力不是陈川这个二十多岁没杀过鸡的青年能承受的,他告诉自己,自己是无意的,他告诉自己,是他要杀自己!自己只能反击!
想到这里陈川虽然还是难受,不过作为现代人,心理承受能力和调节能力都很优秀,慢慢的缓了过来。
来到这个世界,陈川拿下了第一滴血,血就像洒落在手臂上的阳光,就像天边那一抹夕阳,暗红,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