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丁乂签下了补偿合同,联邦代表满意离去。
补偿给丁乂的一万座大楼均是优质地产,分布在联邦各个主力星系上,绝对不含什么烂尾楼、“鬼楼”——无人入住的楼宇。
每座大楼都是所谓的复合大厦——集生产、住宅、教育、医疗、购物等等为一体,理论上,就算不网购,一辈子不出大楼也能过得好好的。
现在丁乂待的地方就是“历史之境”——Kp-62Es环绕着的母行星Kp-62E上他名下某处房产的最顶层。他呼出一个投影屏幕,通过网络如饥似渴地了解起这个时代。
地球同胞没给丁乂老人家丢人,联邦社会中,源自地球的文化是重要组成部分。
就拿联邦历法——星历来说。
星历规定一秒为铯133原子基态的两个超精细能阶之间跃迁时所辐射的电磁波的周期的9,192,631,770倍的时间,这正是地球对一秒的定义。
要知道,组成群星联邦的其他文明母星可是有和地球截然不同的自转、公转周期,在文明发展过程中自然有与地球不同的“秒”的定义。
不仅如此,星历还规定一年为31,557,600秒,这基本是星历元年地球完成一次绕日公转的时间——九千多年过去了,这个时间有所变动,不过关于调整星历的议案还在扯皮之中。
什么?贵星公转一次只要花十分之一年?一年当中贵星都过了十次春夏秋冬了?这和我地球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要乐意,你就过十次春节呗。
嗯?又有别人不满了?他们好几年才公转一次,可眼巴巴地指望春节放假呢。
哎呀,你们的自主权也是有的嘛。你看看,只要根据贵星自转一次所用的秒数来定义贵星的“一天”,那么由于联邦规定了一年包含总秒数,那么贵星一年包含的天数也就水落石出。
至于啥时候放假也由着你们来。于是联邦各个星球出现了千奇百怪的计时方法。联邦公民怨声载道,对地球人很有意见。
不过,这都星历9012年了,血统融合得差不多了。纯血地球人,在地球上都找不着。谁也别对谁有意见。
至于不同种群之间怎么融合到一起的,不别扭吗?这也很好理解。正是因为大家都长得差不多,所以才联合起来成立群星联邦——也有理论认为大家都来源于某个史前星际文明在各个星系里播下的生命之种。
你说,要是把海神帝国纳入联邦版图,那多麻烦呀。吃个章鱼烧还得跟章鱼怪——哦,章鱼人同志拼命解释:“章鱼烧里不含章鱼成分!”
当然这也就想想,还把海神帝国纳入联邦版图,人家不把联邦纳入海神帝国的版图就不错了。谁都知道,那海神不是正经海神!
说到章鱼烧,也不知道小艾她们最后吃到古代小吃没有。
她俩现在可是名人,把丁乂这个老祖宗的风头都抢了。网络上根本没多少人讨论“送分先生”——他们不知道丁乂现在的名字。不就是考试少了道送分题吗?你少,我少,大家都少,等于没少。嗯?“不朽”组织没有人关心吗?哪凉快哪呆着去,跳梁小丑尔。
反倒是小艾和宁宁,嚯,那粉丝势力遮天蔽日啊。无数经纪公司开出高价邀请她们成为职业偶像就不谈了,据说还有个大财主,要用用她俩的名字冠名一个戴森球。
戴森球可不是什么吸尘器,那是庞大到把一个恒星包裹住的能量采集装置。尽管和地球历20世纪人们对戴森球的构想有些不太一样,但最后还是这么命名了。
人比人气死人呀,丁乂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的躶模,拿到的报酬也够不上人家财主的一根手指头。
但是丁乂是那种重视钱财的人吗?
不是!我丁乂视钱财如浮云,追求的是仁、是义、是爱、是真善美。丁乂暗自想着,然后开口吩咐智能管家:
“给我买两把剑,既要能两把合成一把双头剑杖,又要能在挡开镭射时发出‘叮’‘叮’‘叮’的清脆打铁声。”
“没有问题,正在搜寻最优目标……”管家回答。
“实名强烈反对!”灵性非常不满地在心中叫喊,“纯爷们儿就该玩肉搏,拳拳到肉才是男人的浪漫!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你懂个屁,你想想我这名字,带个‘丁’字能不‘叮叮叮’吗?再看看那‘乂’字,不就是两把剑交叉在一起吗?此天意也,不可逆。”
管家打断了他心中的争论:“最具性价比方案:本楼某贩剑公司可售,友情价九万八千联邦币;获取最强目标方案:前往混乱地带,寻找卢阿·海锤德购买——该方案危险性较大。”
丁乂大手一挥:“租客的生意,我肯定要照顾呀,买!等会儿,我先攒攒钱,九万八是吧。”
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滴答,滴答,滴。攒够了,下单吧。”
在丁乂的财产中,一万亿现金只是个零头,真正的大头是那一万幢复合大楼。他的所有财富每年能提供约12,400亿元的租金与利息。
不必担心租金要等好久才能收。一万幢楼的租客何其之多,每位租客的交租日期交错开来,可以说丁乂是每一秒都有租金入账。
管家下了订单,很快双剑由资深贩剑师亲自送了上来。不过此人停留期间颇为无礼地盯着丁乂脸偷笑了一阵,显然是认出了“送分先生”。
丁乂恼羞成怒,当即又下单了附带面部幻影功能的智能平光眼镜——眼镜这玩意儿现在带的人不太多,大家都不近视了,不习惯带。
接着玩起这两把剑来,他毫无章法地一通乱舞,装模做样地扮演起各种招式,还自己念着羞耻的招式名:“万剑归宗、苍龙入海、长虹落日……”。
正当他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晚膳已经备好,您现在就餐吗?”
“咦,这次声音怎么不是从天上传来的?”丁乂回头一看,背后站了个女仆,他两手持的剑“哐当当”掉在地上,张大嘴巴颤抖着说,“你,你,你有实体的吗?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我以为你是虚拟的。”
女仆管家依旧是那种电子合成的莫得感情的声音:“我拥有一个机械实体,搭载的是伪AI操作系统。我不是真正的智能个体,所以无法理解人类的情绪。主人不用害羞,我没有在笑话您。”
丁乂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支支吾吾道:“唔——嗯——正好肚子饿了,吃饭吧。”
匆匆扒完了晚餐,他又“攒钱”买了个神经接入式虚拟现实仓,准备做个几天“蚕宝宝”——网络上对整天沉溺于虚拟现实仓的群体的代称。
他自鸣得意:哼哼,在这个“蚕茧”里面玩耍,不会被任何人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