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顿森林会议的产生是因为我们经历了20年的经济金融混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也就是1919年,人们希望能够建立机构推进国家间的合作,但是都失败了。国际联盟有经济部门,却不是很有效。国际金本位制解体,所以每个国家要发展自己关于国家间贸易关系的规则。
这就导致了世界经济的大规模不稳定性,进而也导致了美国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所以,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只要是对这个有过一点点思考的人都会意识到,一旦这次战争结束后,人们需要找到一个更好的国际合作方式。美国财政部部长亨利·摩根和主要委员亨利·迪克特·怀特说,我们现在就需要作出计划,尽管当时美国刚刚加入二战,也就是1940年12月,他说现在我们就要着手计划在战争结束后要如何跟其他国家合作。
所以亨利·迪克特·怀特花了两年时间准备布雷顿森林会议,很快就有很多人也参加进来,当时的英国财政部也已经开始为他们国家的战后国家关系做计划。英国的领头人是非常著名的世界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所以一边是美国组织一边是英国组织,相互谈判,交换意见。这个过程持续了两年半,在整个二战期间,人们作出了很多努力。所有人的想法是不要让一战后那样灾难性的后果再次发生。
稳定汇率体系的重要性
召开布雷顿森林会议时,美元对黄金的价格是1盎司35美元,其他货币和美元挂钩。美元对黄金的比率成为基准汇率。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很多国家经济迅速发展,想与美国抗衡,国际贸易也迅速发展,这些国家成为世界舞台的重要力量。日、德两国1952年加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英国也恢复了元气。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很多国家经济发展,速度各有不同,所以维系这种固定汇率已经行不通了。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时候,这种汇率机制就解体了。美元对黄金的价格是1盎司42美元。所以要建立新的国际协定,实现浮动利率,但是还要维持稳定的金融关系。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官员在对此进行讨论时说了句很有意思的话:如果没有稳定的汇率,就要有稳定的汇率体系。各国间的汇率是浮动的,但是体系是稳定的,各国是相互合作的。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监管
凯恩斯和怀特各自拿出了想法,建立多边的金融体制,这是前所未有的,也是时代的要求。他俩计划的细节不太一样,但大体上区别不大。他们的动机不同,英国的经济弱得多,但都希望进行国际合作,美国不想统治全球经济,只想要得到经济发展。罗斯福政府经常说:繁荣是不可分的,如果有些国家贫困,终将会影响到富国。帮助贫国致富有利于全球。和平也是不可分的。怀特、摩根和罗斯福预见到经济也是相互依存的,和军事关系一样。
全球贫困的话没有哪个国家可以富裕。布雷顿森林会议的共同目标就是二战结束后实现共同富裕。44个与会国都有投票权的配额,但额度取决于经济实力。美国最大,英国、法国、中国、印度紧随其后。它们的经济实力排在全球前五,其他国家的投票权比它们的小,但是每个国家都有最小投票权。每个国家最少可以投一票,经济强的可以多投几票。
大家都知道那是唯一实际可行的监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方法,美国出钱最多,否则怀特不可能说服政府投那么多钱,所以这是切实可行的。但随着其他国家实力的增强,这样做已经不合适了,20世纪40年代占主导的国家已经不占主导地位了,但投票权还是很大,所以投票权要重新分配,中国这样发展迅猛国家的投票权要增加,发展缓慢的要减少,达成政治一致很难。二战一结束,让各国讨论如何建立国际贸易就变得容易了。起初世行更重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花了好几年时间影响力才变大,贷款帮助各国战后重建。使世界出现了新的稳定的贸易关系,富国捐钱给穷国重建是布雷顿森林会议很好的遗产。
让美国国会批准《布雷顿森林协定》很难,整整一年时间怀特都和议员会面,在国会委员会面前作证、作报告,力图说服他们批准条约。美国政治中“不参与”的元素很多,因为美国和其他国家在地理位置上都离得很远,和欧亚都远隔重洋,所以说服国会国际协定合乎美国利益很难。但最终成功了,二战劳民伤财,经济被破坏,让大家意识到国际合作的重要性,所以可以就共同的目标达成一致。协定中很多是有利于英国的,虽然凯恩斯没得到所有想要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头30年间英国都是最大的债务国。
布雷顿森林会议没有文字记录,不知道每个会议到底讨论了什么,我们只知道大概的记录,主旨演讲,但是摩根索、怀特和凯恩斯到底说了什么已经无从所知了。
金色大厅是签署合约的地方,并不大,44把椅子都摆不下,有个大圆桌和金色的椅子,大家在那签署关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行的合约条款。开会时招募了附近很多青年,是在新罕布什尔乡村的山区举行的,那里有很多小镇,布雷顿森林是其一,代表和秘书一共750人。二战后全球发展,国际贸易是推动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在当时并不明显,大部分人认为如果避免衰退并有固定收入,布雷顿森林会议就是极为成功的。美国和其他国家战后出现了几年的衰退,但之后发展迅猛。
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经济腾飞的原因是建立了多边金融体系,这离不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这样的机构的稳定汇率。过去两年显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服务还是必要的,有人认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辉煌已过,很多国家拥有金融实力,中国是其一,外汇储备达到了1万亿美元,不需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帮助,危机显示各国的合作依然十分重要,但很难维系。危机一直会出现,这时就需要国际机构制定、执行规则,帮助需要的国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2008年、2009年显示出如果全球要应对、度过危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就要继续发挥作用。
布雷顿森林会议的目标
布雷顿森林会议的主要目标就是在美国和英国及后来加入的其他国家之间,一起分享,发展一个机制,如果国家间出现分歧,能够有协商的方式解决,采取可运行的合作方式。当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利益。难处是如何能够让国家的利益和国际合作平衡,没有冲突。
当时的布雷顿森林会议能够行得通是因为,首先,双方的两个领头人都是多边主义者,他们都意识到了国际合作的重要性。英国是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美国是亨利·迪克特·怀特。他们虽然同时也在追求自己本国的利益,但是他们知道要想得到本国的利益,他们也需要合作,他们的利益在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上有分歧,英国自从18世纪末开始到20世纪初,就一直占据经济主导地位,但是经过了经济萧条和世界大战,英国的经济实力大幅下降。
而在英国地位下滑的时候,美国的地位却在上升,因为战争的地区主要是在欧洲和亚洲,而不是在美洲,美国的经济并没有像其他国家一样大幅下滑。所以在二战后期,美国的经济非常强大。英国的态度是能够为战后那些处于弱势的国家提供经济和金融援助,而美国的态度则是发展美国的力量,为全球服务。所以美国希望这个体系能够帮助他们巩固美国的影响,帮助他们在二战后加强国际间的经济联系。
后来布雷顿森林会议发展到有44个国家参加。是从核心开始,逐渐向外扩展直到所有的联盟国家都参与进来。所以,在布雷顿森林会议上达成协议的话,所有这些国家就可以直接签字,不需要到各个国家再去游说了。
所以,从计划阶段开始到后来的实行和稳定汇率、稳定的贸易关系,多边的结算和付款等都进行得很顺利,这可以归功于会议的组织。
第一,达成的是稳定汇率,如果没有稳定的汇率,很可能各个国家让自己的货币贬值,从而在国际贸易中获得优势,这在1930年左右经常发生。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重复出现是继续达成协议的一点,所有在布雷顿森林会议协议上签字的国家都同意,也许不能马上,但是会尽快固定汇率,或者根据美元标准或者是黄金标准来制定。这就是首先要做的:稳定汇率。
第二,需要达成协议的就是多边的结算和付款。这尤其重要,因为在战争期间以及战争以前,国家间制定双边贸易协定的现象越来越多,我向你出售汽车,你向我出售小麦,但是,我们在价格等方面要达成一致。
这种贸易的效率非常低。因为如果我想向你出售一亿美元价值的汽车,我就不得不从你那里买一亿美元价值的小麦,除非等我们把贸易中的细节上都达成协议以后,否则贸易就不能进行。
一旦达成了多边结算以后,我们就不需要固定的贸易关系,公司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交易。如果国家甲同国家乙交易时顺差,而它又跟其他的国家交易时有逆差,那么所有这些顺差和逆差会达到平衡。所以这种方式在国际贸易中更有效。
第三,成立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能够帮助国家在多边贸易中保持平衡。比如,第一年美国可能逆差,第二年就可能是顺差,所以,当出现逆差的时候它可以借贷,而在顺差的时候则可以外借。这就像一个银行体系,有一种行之有效的方式解决这些付款。
第四,在二战时被毁坏的经济重建体系。这个内容又影响了另外一个机构,也就是世界银行,官方名字是国际复兴开发银行。这个机构的第一条就是帮助国家重建经济。第二条是在重建工作完成后,帮助贫穷国家发展其经济。让所有这些任务完成是一个非常大的议事日程,对于当时的那些人,他们取得的成就非常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