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二狗走到村口才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以往都会有二三个婆婆在村口做些粗活的。
二狗还没走进村内,便听见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方才的自己几乎没有两样。
当二狗走进村内后看见狗蛋叔的媳妇,狗蛋婶。她抱着一条手臂,哭喊得满脸涕泪,几欲昏倒。
“狗蛋婶,这是怎么了?”二狗疑惑发声。
“二狗,你可算回来了!”
沉浸在伤痛的众村民与葛老村长,呼出一口庆幸。
葛老村长赶忙检查了二狗的身体一遍,直到他没看见有伤口时,他才算放心下来了。
这就让二狗更加忧虑了。
“村长,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二狗的话,像是打开了葛老村长伤痛的阀门。只见他一摔拐杖,倒在地上痛哭,嘴里骂道:“老天爷啊,石苦村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呀!竟用得着您如此记恨?”
葛老村长脸色异常苍白,说着说着,身子一软,便晕倒了过去。
吓得些村民脸色生变,赶忙将他老,抬进屋里,好生照料。剩下的村民都在祈祷,不要再给这个刚有希望的村子,降下风霜了。
他们实在承受不起了。
……
晚饭时分,江父看着饭桌上,香喷的饭菜,也没有胃口,心思慎重的说:“大狗,二狗,小妹。这段时间你们就不要乱跑了!狗蛋叔就是去看养勾实,被妖兽咬死了。”
这着实给他们蒙上一层阴霾。
“嗯!”三人纷纷应允。
“好了,吃饭了。天塌了也有村长顶着,劳你什么事啊!”
江父听媳妇这样说,心里更堵得慌,转身向屋里走去,还没动身呢,外面就传来野兽的嘶吠和大竿叔的哀叫声。
江父一把抓住粗实的大木棍,叮嘱江母他们锁紧房门,就冲出去了。
二狗跟着离开座位,贴着门缝看向外面。
透着门口的缝隙能看见一条全身黑漆漆的妖狼,撕咬着大竿叔的腿,随后就被狂冲而出的父亲一棍打得头破血流,“嗯哼”妖狼吃痛哀嚎一声,躲进杂物堆。
当父亲四处搜索妖狼时,妖狼突然从父亲背后的杂物冲出,想要咬断父亲的脖子,这可让自己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
“嗯哼”
就这一声过去后,再没听见有动静。
二狗赶忙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发现父亲完完整整的,悬浮的心总算沉下来了。
倒在地上的大竿叔,痛苦的捏着自己的膝腕处,下面的小腿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了。这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二狗都不寒而栗,但大竿叔却是能不吭一声。
王婶看着大竿的伤口,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是说这腿已经不能要了!
王婶是村里唯一懂得一些医术的人,她治不好的伤,这里也没人能治得好了。
王婶嘀咕着什么,向自己屋里走去,不一会就端来一盆燃烧的木炭。
“大竿,你可要忍住啊!”
“好的,王婶。”
一颗颗通红的木炭,烫着撕裂的伤口。伤者涨红的脸,医者眼噙泪水的哀容……
二狗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跑回房里,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眼角躺下眼泪…天亮了,也不知道。
屋外的纷扰吵到了二狗,他隐隐听见,村长得知这个消息,病得更重了。
……
江父心情沉重的走进二狗房间,道:“葛老村长怕是不行了,他想见见你。”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二狗忙跑去葛老村长家里,这时村长门口早围满了人,个个眼有泪水。这打破自己内心仅存的一丝侥幸。
拥挤的人流,见二狗来了,纷纷让道。
当二狗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憋不住的涌完出来。
这时的村长多么可怜,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也看不到一抹健谈生趣的样子,仿佛只剩下一丝残魂在苟延残喘。
二狗趴在床头,哽咽:“村长,我来了。”
村长忽然回光返照,一把抓住二狗的手,竭尽所能:“二.二…二狗,石苦村就交给你…你了。”
“啊,老天爷啊!!!”
二狗不是个大哭大闹的人,但他实在接受不了,昨天还好好的村长,今天…怎么就撒手人寰了呢?
……
办好村长的丧事之后,二狗就扬起手中的木碗,大喝一声“喝”!
这碗装的是黑狼兽的肉汤,也是村民的仇恨。
石苦村的村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肉了。他们也不想吃肉,是天非逼得他们无路可走!
在大家喝完这碗肉汤之后,二狗喊道:“如今山上那些畜牲也对我石苦村人,虎视眈眈!它们绝了我们村的生路,我们也不用恪守那些心底的善良。它们要是敢再来,我们就把它们熬成肉汤,喝进肚里!”
“二狗村长说得对!”
“二狗村长说得对!”
“二狗村长说得对!”
现在留给二狗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条是石锥地,一条是猎杀妖兽为生。
这两条路,无论走哪条都极其困难。一边是困扰村子百年有余的大难,另一边是残忍嗜血吃生食的妖兽。
后者明显比前者要容易得多,但是显然治标不治本。杀个一只两只不足为虑,怕是时间久了,激起妖愤。到时,恐怖的妖潮席卷西域大地,就不止石苦村灭亡那么简单了,整个西域都会生灵涂炭。
虽说二狗厌恶耀城,但也没到因公报私的地步。
这也是历代村民不猎杀妖兽的原因之一,因为承担不起这遗臭万年的罪责!
二狗唯有鼓励村民,开垦石锥地,解决这百年之难。
在这今天,村长的逝日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在为石苦村的未来出一份力。
青年男壮,挥舞着今天做好的大木锤,卖力敲打着厚实,坚固的石锥。拿着铁锤利斧的村民则寻找地上的裂缝,将它开扩。
女眷幼年则准备擦汗的粗布,水饮。不过看这天阴沉沉的,也是准备要响雷下大雨了,连饮水,擦汗的功夫都剩了。
不过她们也没有回到屋里去,在外面干瞅着,似乎在等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劈啪”
一道恐怖的雷电,劈进石锥地中间,令它破开一个口子。
悸动,石锥地悸动,破开的口子,冲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光动。
光动散去,二狗询问大家有没有被伤着的。
也是奇怪,如此恐怖的降雷,没有伤着一个村民,就算有也是被飞溅的碎石划破了皮肤而已。
这也让二狗没想到,老天会祝自己一臂之力,帮石苦村破开这百年之难!难忍一时兴奋,跑去查看那破开的大洞。
二狗刚看一眼,突然就发疯失常,“呵哈哈哈”一声之后,身躯就重重的倒了下来。
原来石锥地下面是深百丈的洞窟,别说种地了,挖开后不失足摔死就很值得庆幸了。
蓄谋已久的大雨,点点滴滴的落了下来,将石苦村带进冰冷的深渊。
远在耀城的风耀感受到这光动,落入忧心忡忡,心想“莫非又有妖帝诞生了?”
终是放心不下,便遁入虚空,前进了有五十里左右,就被一声斥喝给拦住了步伐。
“风耀城主,深入我族腹地,莫非你想引战不成?”
“这、城里烦闷,突想吸口山野清风,润润心肺。”风耀也没想到这老妖怪会出来拦他,话锋一转,身回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