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才领着众少年来到大本营内部,经过一摊湖泊,穿过几处楼阁,最后来到两排泥土筑成的平房前。
贺才指着后面一排房间,一排差不多有二十个房间,,他说道:“师弟、师妹们,今后这里就是你们的房间了,每天自有食物供给。今天时候不早了,你们各自找一间房间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师兄我就住在前面一排,今后有什么事不懂都可以来问我。记住了,师兄我叫贺才。”
这些孩子齐声道:“多谢贺师兄。”随后,不争不抢,各自有序地走到一处房间,显然在来之前他们便已熟络,谁先谁后早有定论。在境外坐了半天,确实有些疲惫了,虽然天色不变,但是疲惫不减,也是该休息了,一觉醒来便是崭新的人生。
张阳径直走到平房的尽头,二十个房间,透过窗户看,几乎没有差别。房内一床、一桌、一椅、一柜,一目了然。
从这里还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林子,林深处是几个洞府,不知是干什么的。
回过头来,就选这最后一间吧。张阳感慨,跟自己的家差不多啊!小金也传音称是。
这时,张阳才发现贺才跟在自己后面,他问道:“师兄,有什么事吗?”
贺才笑道:“张师弟是世家子弟吧,剑羽师兄特地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师兄我自然得好好看看你。”
这师兄说话还挺怪的,张阳觉得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他答道:“贺师兄误会了,我哪是什么世家子弟。或许剑羽师兄是见我身世可怜才让你好好照顾我吧。”
贺才收敛笑容,心道:“果然如此。世家子弟怎么可能来境中修炼呢。张师弟虽然气质不凡,顶多就是落魄世族的小辈,这样的肥羊到我口中,不可不宰!”
随即,贺才说道:“张师弟,须知修行不易,你能遇到师兄我,实在是难得的福气,将来修行上碰到困难可向我请教,包你的问题迎刃而解。但是天下哪有白吃的饭,我偏袒你,对其他师弟有所不公,心里愧疚难当,不知师弟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替我缓解缓解。”
张阳心地纯良,尚且不明白贺才不怀好意,只是觉得师兄贼眉鼠眼的,感到不自在。张阳说道:“师兄不用听剑羽师兄的,不需要偏袒我,我想凭自己修行。”
贺才只觉得眼前的师弟莫非脑袋不灵光,连这都听不出来,当初他在远程圣宗做杂役,就是凭着察言观色才能有今天。他哪里知道张阳是司徒枫特地送来的,不曾做过杂役,不知其中辛苦,更不懂什么世故人情。
突然想到什么,张阳从怀里拿出那瓶司徒枫送给他的蕴灵丹,他打开瓶盖,一股清香传出,贺才直接看傻了眼。张阳倒出灵丹,六颗白如珍珠的丹药在张阳的手中滚动,张阳拿出一颗,交给贺才,说道:“师兄,初次见面,师弟我没有什么好东西。想来想去,这灵丹最为合适了,就当师弟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这还是今天枫师兄送给我的,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贺才望着手里的灵丹,看着张阳的眼神变得不可思议,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多蕴灵丹!他在秘境内半年才可得一颗,张阳随手就能送他一颗。他又哪里知道,张阳口中的枫师兄是他师叔祖级别的人物,他再次问道:“师弟,你当真不是世家子弟?”
张阳问道:“师兄为何总是问这个?我怎么会是世家子弟呢,我只是个没人要的小孩罢了。”说着,神色也变得黯然起来。小金传声道:“主人,你还有我呢。”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贺才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他一把抓住张阳的手,说道:“那师兄今天就教你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宝其罪!”
张阳感到手被抓得生疼,握紧拳头,轻松甩开了贺才的手。之前,从未碰到这种事情,他下意识问道:“师兄,你要干什么?”
“这还看不出来吗?你身怀灵丹,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保护好自己呢?这些灵丹就由师兄我替你保管吧!哈哈!”贺才一边说着,一边跨步上前就要强取灵丹。
张阳迅速闪开,连退两步,到了房内,这才意识到贺才不怀好意,但是毕竟是师兄,自己不好动手,他朝贺才说道:“师兄,咱们都是元辰圣宗的弟子,你怎么能这样呢?其他师兄知道了,恐怕不好吧。不要逼我动手。”
贺才见张阳身手敏捷,躲开了他的进攻,自己在元辰圣宗做杂役时也练了些外家功夫,要对付这黄毛小孩按理说是手到擒来。然而,张阳一副不愿意伤害贺才的样子,贺才见状,恼羞成怒,脸色骤变,叫道:“我再教你一件事,修行世界,弱肉强食,今天在师兄面前吃个小亏,以后就吃不了亏了。”
说罢贺才运足气劲,喝了一声,便见重拳出击,他拳头上白光覆盖,呈虎头状。直接使出外家功法《伏虎拳》,贺才显然是不顾同门之谊。宗内是不允许斗法的,因此外门弟子多会学些外家功法强身健体,碰上寻衅的,打不过跑得快也行。
张阳好歹跟孙伯学了些武技,虽然常常偷懒,没什么成就,但是对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仔细看去,张阳发觉贺才身上覆盖的白色灵气并不多,根本比不上自己周围的五彩灵气,更远不如剑羽师兄,但也不敢轻慢。毕竟对于修行,张阳一无所知。
贺才来势汹汹,自信满满,张阳避之不及,吸了一小口气,右拳还握着枫师兄送给他的灵丹,只能全力挥出左拳。还未伸直,便与贺才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啊!”贺才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拥有如此蛮力,只感觉这拳像打在石头上一样,疼得叫出声来,随即便倒飞出去,越过房门,栅栏,落在平房前的空地上。
张阳退了一小步,看着贺才好一会儿才爬起身来,吐了口血,怨毒地看了张阳一眼,便落荒而逃。张阳不知,光是力量,张阳已经要比普通的炼气士要强许多了,就算灵体境巅峰的剑羽也不一定能胜过他。当然,如果能使用动用灵气,使出灵术,现在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张阳一方面为自己的力量欣喜,一方面又因为伤到贺才而内疚。望着贺才的背影,他很疑惑:“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小金说道:“主人,我的记忆里,修行界确实如此。人族内斗,屡见不鲜,同宗之内为了功法、丹药,手足相残,未必不是真的。但是,我想大部分人还是好的。”
张阳躺在床上,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匹夫无罪,怀宝其罪!看来以后有什么东西,都得藏着掖着了。要是其他师兄也是如此,贺才告诉其他师兄他的事情,以后不是特别麻烦了吗?难道一来境内就要就得求助剑羽师兄了吗?张阳本以为可以在这里交上许多朋友的。
他收好丹药,拿起腰间的两枚玉佩,“小金你还没说那个马一样的玉佩叫什么呢?”
小金说道:“鸦佩正面是‘行’,反面是‘翛’,至于马佩,正面是‘圣’,反面是‘静’。”
“行翛圣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跟我的身世有关?”张阳低吟道。随后又拿出那一封信,“小金帮我看看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吧?”
张阳小心拆开信封,白纸黑字,他一字不识,密密麻麻地蝌蚪一样。
小金看了看信纸,说出一句话,张阳沉默良久。
“这分明是一张白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