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钓着程帆那个姑娘,看了一眼穿校服蹦跶着消失的杜晓艾,勾在程帆脖子上,在他耳边吐热气说,“呦,出来玩儿还带着妹妹呢?不怕给她带坏了?”
程帆挑她下巴说,“什么妹妹,我女儿。”
那姑娘一惊,然后又笑,“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跟谁生的?”
程帆一眨眼说,“跟仙女。”
那姑娘起身坐在他腿上,把吊带外的小外套给脱了,白皙双臂带缭绕香风环在程帆肩上,媚声吐字说,“你看我像不像仙女?”
十分钟后。
程帆手从她衣服里滑出来,侧头看了眼二楼看台,隐约看到旭哥几个人在那儿,没有杜晓艾。
那姑娘察觉他不专心,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胸上贴,轻咬他耳朵说,“带我回家,或者酒店也可以。”
程帆突然没了兴致,捏着她下颌拉开一段距离,体贴地给她拉了拉肩带,挡住大片春光,玩笑似的说,“姐姐,我未成年,活儿还行,但开不了房。”
在那姑娘错愕着脸色一变的时候,程帆在她手里丢了一个银色的磨砂酒瓶盖。
xo蓝带,光这个瓶盖,她就能到前台那儿拿到至少八百块的酒水提成。
望着程帆快速上了二楼的身影,那姑娘看着掌心的酒瓶盖,嘴边带着兴味轻轻一勾。
她知道自己碰到会玩儿的了。
程帆跑上楼,拍了旭哥的肩,“见着杜晓艾没有?”
旭哥正扯着嗓子跟人打电话,转头一看程帆,往后头VIP包厢一指,“往那儿跑了。”
程帆知道那是洗手间的方向,大多酒吧夜场的洗手间不分男女,他怕杜晓艾没见过世面,看着什么限制级的画面瞎叫唤,坏了别人的好事,被人为难,脚下步子加快。
一边小跑着,一边喊着。
“杜晓艾?杜晓艾?爹叫你呢!”
越往包厢处跑,外场的音乐声就越来越小,金属乐和尖叫声像锁在盒子困兽,再怎么闹腾,隔着消音墙,顿顿闷闷的,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杜晓艾?”
程帆在洗手间没看到人,喊人也没人应声,正着急要去别处找,路过转角的包厢,看见地上一件被撕掉一只袖子的校服。
那校服他太熟了,市一中的,制式不丑,他还按规矩天天穿。
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像少了什么似的,他一下就慌了,看到酒吧经理,人家跟他打招呼,说他们老板安凯刚刚到,要不要过去见一见。
程帆完全没有听见,径直跑过去捡起衣服,朝两头包厢看了看,选了一个方向,快步走过去,一脚踹开包厢门。
走道的服务生立刻过来劝他,“先生,这是VIP包厢,您不能这样。”
里头客人很不满,骂骂咧咧,他目光一扫,没有杜晓艾。
程帆扭头对服务生毫不客气地骂了句滚,又去踢下一间,那服务生又追上来拦。
程帆仗着一八几的身高优势,回身直接推开他,用手指着他吼道,“去把安凯叫来!现在!立刻!”
他眼里戾气太重,直接震住了服务生。
安凯是E&Two的幕后老板,不怎么露面,大多是酒场经理管事,很多服务生并不知道大老板是谁。
服务生只好赶紧去找经理汇报情况。
程帆找到杜晓艾的时候,她正被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压在沙发上调戏。
那男人一看就是混酒肉场的,眼睛里团着一撮色意,瞧着身边的人,挺满意地拍杜晓艾的脸说,“我晚上在门口就看到这妞了,瞧这脸蛋一点粉没有,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还别说,这小妞装学生妹还真挺像,嘿嘿,今儿捞着宝了。”
杜晓艾拿脚踢他,她以往也这么踢程帆,总能踢中,可这回直接被人一把抓住脚踝,不能动弹。
她又惧又慌,蹬脚大喊着,“放手!臭男人!我真是学生!你要是敢碰我你就死定了,我是未成年!你碰我就是犯法!”
花衬衫笑得更欢,往杜晓艾脸上吐着呛人难闻的烟,自以为风流地舔唇说,“知道么?哥哥最喜欢干犯法的事,哈哈哈,这妞野,对我胃口!”
那件单薄的白色校服短袖刚被扯开第二粒扣子时,花衬衫就被程帆一脚踢下沙发,“对你妈的胃口!”
那人怒了,带来的朋友也是混的。
程帆刚刚喝了不少酒,走路步子都有点虚软,刚刚那一脚,完全是怒火顶上去的。
那花衬衫的两个朋友直接把程帆按在沙发,程帆也不反抗,就玩世不恭地笑,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杜晓艾在一边干着急,“你们放开他!”
被个毛头小子这么无声羞辱,花衬衫很生气,猛地抽了口烟说,“小子,毛长齐了么?就学人英雄救美?”
杜晓艾喊着,“你们放开他!你们……知道他爸爸是谁吗?”
杜晓艾也不知道程帆爸爸谁,就是打游戏的时候,常听人说,咱帆哥哥有脸有爹,什么没有,她就想,他爸爸应该很厉害吧。
可这几个人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的话吓住,反而笑了,乐不可支笑他们幼稚。
花衬衫揉着刚刚被程帆踢到的额头,阴狠地说,“管他爹是谁,敢坏老子的好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敢踢老子,废你一条腿,当哥哥给你点教训。”
按着程帆的人说,“哥,这小子挺有脸,咱废腿还费力气呢,给他脸上烫个花?”
“你们敢!”杜晓艾没底气的一声喝。
程帆浪笑伸脸,“来来来,往这烫,你瞧你今天能不能出这个门?”
花衬衫被激的不得不动手,否则面子往哪儿放,猛吸了几口,剩一个火红烟屁股,就要往程帆脸上按。
程帆闭眼淡淡笑着,脸上没有烫灼感,但是有烧焦的气味,混着少女特有的淡淡奶香,他听到杜晓艾咬牙嘶了一声。
他睁开眼,看到杜晓艾抱着他的脑袋,本来要烫在他下颌上的烟头,落在杜晓艾的右手小臂。
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杜晓艾,第二次在他面前挂了两行泪,跟上次暗恋失败躲天台哭还不一样。
这回她怕极了,抱着程帆,真像个护崽的妈妈,泪眼汪汪地对花衬衫说,“烫也烫了,你放我们走吧,要不,你再烫一个也行,你别毁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