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你说杜晓艾是不是傻?人天天约她,不摆明了要泡她嘛,蠢蛋一个!”
“你对你两个女朋友不上心,天天管杜晓艾?”
程帆一想真是,新交的那个高三乖学姐,约他好几回了,他一次没答应过,舞校的洛欢跟他赌气,他也懒得哄,当着别人面就说,不谈拉倒,要滚就滚。
他这么个怕麻烦的人,杜晓艾成天让他不痛快。
“小崽子!”程帆骂了句,也不知道骂谁,跟在沈慕白后头回班。
第二天发榜,公告栏那儿围了许多人,分两堆,一堆文科,一堆理科。
白蔓蔓从文科人群里走出来,果然没猜错,她卷子没写完,英语作文全空。
第二名。
赵思莞趾高气昂,“恭喜啊,第二名,不是一直说文理科榜一最配吗?走啊,咱们去瞧瞧这回理科榜二是谁,现在谁跟白蔓蔓最配。”
白蔓蔓甩开赵思莞来抓她的手,也不给她好脸色看,“我不想看,我不感兴趣。”
赵思莞那群小姐妹也跟着一起为难白蔓蔓。
“看看啊,别逃避事实啊!”
“怎么了,瞧不起理科榜二,一配一,二配二,你之前不也是这么跟沈慕白搭上的吗?”
“就是,去看啊,认识一下你的新官配。”
“哈哈哈哈,之前理科第二经常是沈慕白他们班的福仔,白蔓蔓你瞧,你跟沈慕白还是有点关系的。”
又是一阵笑。
白蔓蔓懒得搭理她们的恶趣味,“我要回班了。”
转头,沈慕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清傲眉骨,眼波淡淡,看样子是从文科公告那儿走过来的。
白蔓蔓抿了抿唇,心想早晚都会知道的,按惯例这种大考后,下周一升旗,老师都会点名夸奖榜一,或者榜一发表演讲。
反正这次不是她了。
只是想到另一个女生要和沈慕白并肩而立,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那个画面。
沈慕白下巴朝理科告示一抬,“你去看看。”
“啊?”
他也要和赵思莞她们一样来为难她去看什么新官配吗?
赵思莞跟得了势似的,催她道,“去看啊?沈慕白的话你也不听?”
“我……”干什么要听。
白蔓蔓瞧着赵思莞就来气,就是这个人告诉沈慕白,自己喜欢他,搞得她现在窘迫又无底气。
她只想享受安安静静的暗恋时光啊!
她们不就是想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好让她们为难得逞吗?白蔓蔓偏不如她们的意!
舒出一口气,她坦然地走向理科告示前,目光直直朝榜首看去。
第一名:张嘉福
第二名:沈慕白
不止是白蔓蔓一个人震惊,赵思莞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
白蔓蔓转头看着一直在她身后的沈慕白,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你怎么也第二名了?”
“没看到新官配,遗憾?白蔓蔓你不会烦我了吧?”
白蔓蔓一个劲儿摇头。
沈慕白朝她伸手,“你好,第二名,请继续指教。”
白蔓蔓咬住下唇去跟他握手,轻轻一下,心里甜翻了。
怎么得第二名,比第一名还开心啊。
昨晚在操场,白蔓蔓说会下次会追上他的,沈慕白说不用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故意也考了第二名。
那天晚上他来敲她的窗,白蔓蔓说她不是在乎第一名,是在乎沈慕白,问他树冠相依,你懂吗?
沈慕白蹬梯子在她窗边说知道了,然后第二天理科考试,他物理卷子也空最后两大题。
没有新官配,白蔓蔓只和沈慕白相配。
那年的期中考,高二的文理科榜一都换人了,两个新榜一第一次上看台发表讲话,无一例外都提到了白蔓蔓和沈慕白。
文科榜一的女生说:要不是白蔓蔓身体不舒服,她不会拿到第一名,日后大家继续努力,她还是会向白蔓蔓学习。
理科榜一的福仔和沈慕白同班,说话就没那么官方了。
福仔说:“人和人最大的差距是心态,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这样的自信,有说空两大题就空两大题,看名次如浮云,我挺努力的,但沈慕白永远是沈慕白,牛!”
这句话后来还在市一中流行了一阵子,前脚刚在期中考里“跌落神坛”的第二名沈慕白,就在全国的少年物理竞赛里拿了唯一的金奖。
大家纷纷感慨,“沈慕白永远是沈慕白。”
“沈慕白是市一中成立以来第一个拥有单独奖杯陈列室的人,竞赛型天才。”
接着大家又去讨论这样厉害的沈学霸是怎么“跌落神坛”的。
有人猜,可能试卷太简单或者他写过,沈学霸不想写了。
又有人猜,可能沈学霸忙着谈恋爱去了,之前有人看到沈学霸在精品店买情书信封,不知道送给了谁。
高二文一班也在讨论这件事,聊到兴头上,白蔓蔓前桌的女生转头问白蔓蔓,“蔓蔓,你觉得沈慕白会送给谁?”
白蔓蔓停下笔,看着上次数学小测验的卷子,最后一大题,全班就她一个人做了辅助线,就她一个写出来了。
“我……不知道啊。”
“你们是官配唉,私底下不聊天的吗?”
虽然一群吃瓜群众乐意磕官配的糖,但由于整个高中都要过半了,官配除了官配就没有新的关系进展,大部分人都觉得,官配只是表面般配,内心深处对彼此仅仅限于学霸间的惺惺相惜。
跟沈慕白聊天?
白蔓蔓想想,昨晚他倒是深夜给自己发短信来着。
他问:维多利娅为什么要放弃约翰内斯?
白蔓蔓当时临睡,准备写日记,愣了几秒才从这个两个名字和关系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维多利娅》的剧情。
那本书1989年后就没有再单独发行了,市面上很难找到孤本,想看只能去汉姆生的文集里碰碰运气,沈慕白竟然看一百多年前的欧洲小说?
白蔓蔓面前摊开日记本,抱着手机一个个按键打字:因为在困难面前,维多利娅不是勇敢的人,而汉姆生笔下的男主角总是一再倾心这样不自由的女人。
隔了好一会儿沈慕白回复道:男人本来就是感官动物,喜欢上什么,很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