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跑到她窗边就是问这句话？白蔓蔓觉得不解，“你其实也可以发短信问我的。”
“那样不正式，”他说，“我很认真地在追求你。”
“那这回梯子是怎么借的？”
上回说外墙修补，总不可能又修一回吧。
“还是问门口的大叔借的。”
白蔓蔓莞尔一笑，“登记了吗？”
他点点头。
“写了什么？”
“棠西巷78号，沈慕白，见白蔓蔓。”
脱单这件事，白蔓蔓只跟杜晓艾说了，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恋爱，她欣喜之余，紧张更甚。
“我怕自己做的不够好，让沈慕白觉得恋爱不过如此。”
杜晓艾托着下巴说，“互相暗恋，同时告白，这也太甜了。”
白蔓蔓有点羞，小声问，“那你呢？”
“我？”杜晓艾想了想说，“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回到了过去，不那么喜欢何教授了，我跟以前一样，可有时候，我觉得我再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了。”
说着叹气。
“有时候，我真羡慕程帆，他谁都不喜欢，只要姑娘胸大腿长够漂亮，他来者不拒，全世界好像都能让他开心，没人让我开心。”
话音刚落，文一班前排的同学转头传话说，“喂！杜晓艾，隔壁班杨硕找你！”
白蔓蔓问，“最近杨硕怎么老找你啊。”
“哦，我忘跟你说了，我跟他现在在一个小班老师那里上课，不过人家上得油画精英班，我是基础素描，”说着杜晓艾自己笑，“杨硕他挺好的，帮我在校画室找了个位置，以后自习课我就要去画室画画啦。”
白蔓蔓一直都觉得程帆和杜晓艾之间挺奇怪的，说他们亲密，那是真亲密。
前阵子杜晓艾她亲爹有再婚的打算，要娶一个年轻小漂亮的妈，杜晓艾心情不怎么好，程帆就带着她满苏城玩。
什么娱乐场所都去了个遍，就想杜晓艾高兴，杜晓艾跟人摇骰子输了，都是程帆替她喝酒，替她找场子。
在旁人看，程帆对杜晓艾，那是宠得不能再宠。
可从始至终，程帆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从没断过，程帆那帮兄弟都开玩笑说：铁打的杜晓艾，流水的漂亮妞。
书上说畸形的开始，意味着惨烈的过程和痛苦的结局。
白蔓蔓不想杜晓艾傻乎乎地受伤。
从平安夜那天开始，市一中的所有学生就在期待下雪。
原因无他，下雪夜晚结冻封道，市一中的晚自习就会取消。
白蔓蔓倒是觉得上晚自习挺好的。
她去办公室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沈慕白，他一点都没有早恋学生要低调遮掩并忐忑的样子。
看到白蔓蔓，就会笑一下，一米八几的清俊少年瞬间甜成棉花糖。
这放别人身上也没什么问题，可沈慕白作为一个全一中公认的万年冰山，突然笑了，周围的人都会吃惊不已。
然后顺着沈慕白的笑眼目光的方向，就能看到在门口抱着卷子，抖着手数卷子，装没事人的白蔓蔓。
理科一班的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问道，“笑什么呢？”
他瞧着白蔓蔓淡粉的耳尖，小姑娘紧张坏了，他不敢再吓她，目光一偏道，“窗子上的花挺好看的。”
理科一班班主任：“那是仙人掌。”
他执意评价，“好看。”
理科一班班主任撇了撇嘴低声道，“学霸的审美果然不同寻常。”
白蔓蔓属于有胆子暗恋，没胆子公开的那种。
在学校里，不敢和沈慕白多接触，沈慕白也很少来找她，放晚课之后的休息时间，他们心有灵犀会碰到一起，白蔓蔓偶尔也会带本书，晚自习偷偷溜去物理实验室。
市一中的物理实验室里，除了沈慕白还有两个高三备赛的学长，白蔓蔓去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会碰上他们，她乖乖巧巧问一声学长好，对方也特别友好。
还夸说，“咱们沈学弟眼光真好！”
除此之外，白蔓蔓和沈慕白之间只有水杯联系。
文科楼的热水机还是没有好，学校说不修了，下个学期统一换新设备，众人感叹贵族一中真有钱时，文科楼也是怨声载道。
大课间去理科楼那边打水，排队的人实在太多。
白蔓蔓会提前一节课把水杯放在热水机的台子旁，沈慕白他们班离楼道和热水机最近，他会给白蔓蔓灌好热水，等下节课大课间热水机前排满长队，白蔓蔓只需要过来把水杯取走就行了。
这天白蔓蔓取回水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水，一入口，她就发现一股草莓香的甜味，她往杯子里看，水也变色了。
杜晓艾从食堂啃着雪糕回来，眉头一蹙道，“蔓蔓，你杯子下有纸条。”
果然贴了一张小小的便签，白蔓蔓摘下来看。
“多喝维C，小心感冒。”
寥寥几个字，却暖得不行。
杜晓艾冒着星星眼，“我的天呐，沈学霸真不可貌相，看起来像南北极的冰山，实际上是大西洋暖流。”
白蔓蔓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点！”
杜晓艾后知后觉用一只手捂住嘴，另一手还举着雪糕。
杜晓艾之前流感住院，这才从医院回来没几天，白蔓蔓是真担心她，“这么冷的天，你还吃雪糕，马上都要下雪了，住院的事忘了？”
杜晓艾挠头笑了笑，憨着脸说，“那不都怪程帆那个龟儿子嘛，他非要带我在风口上啃甘蔗，给我整感冒了。”
“还怪程帆？雪糕也是他买的？”
“这倒不是，”杜晓艾抽出一张饭卡，咧嘴一笑，“不过是刷他的饭卡！”
上课铃声响起，杜晓艾快速吞嚼了雪糕，在一堆书里翻着英语练习册。
英语老师走向讲台，杜晓艾摊开本满是红叉的练习册，小声问道，“蔓蔓，听说如果今年下雪早的话，可能提前放假，你打算去哪儿玩儿？”
白蔓蔓想了想，有些苦恼道，“我不知道唉，年初我哥哥回来，可能去我外婆家，年后不知道什么安排。”
“程帆说长安寺下有个私人的温泉山庄，他每年跟沈学霸都会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