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季冷笑,筹谋了这么久,甚至不惜赔上乌夫人的命,为的就是铲除奕王。
“大,大长老,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柔身体剧烈颤抖,她始终不敢相信这真的是独孤季做的。
“大长老,你说啊,你是不是被逼的,你告诉柔儿好不好?”
文七叹口气,他先望向曲柔,接着转身看着独孤季说道:“所以,曲教主被追杀也是你策划的,对吗?”
“啧啧啧,”独孤季巡视了眼四周,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没有丝毫惧怕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在拖延时间,可凭你们能拦得住我?”
不好!
文七暗自运转内功,却发现怎么也提不起劲来,他瞥了一眼剑七,又看了眼其它人,只见众人此刻相继无力瘫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他环视一圈躺在地上的人,“在杀掉你们之前,告诉你们也无妨。”
“教主被追杀确实是老夫策划的,不过……”
独孤季打量一眼曲柔,曾几何时他却是把曲柔当成了自己闺女一般。
“没想到这一切都这么顺利,简直让老夫不敢相信,哈哈哈。”
一切情感在‘权利与荣耀’面前都是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几条人命而已,又怎么抵得上自己的宏图霸业?
文七只觉得浑身颤抖,此人心机居然如此之沉,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曲教主如此信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孤独季面目狰狞,手里的茶杯被他捏碎,瓷渣掉了一地,“你们这些肮脏的中原人都该死!”
文七沉默,将曲柔死死地护在身后,这一切现在都明了了。
“所以你故意制造曲教主被追杀的阴谋,为的就是让她带你进王府,对吗?”
“确实,这一切多亏了她,不然老夫怎么会混到王府里,”独孤季得意笑,整个计划他都计划的天衣无缝,为的就是杀掉李清言。
这种事简直匪夷所思,做了这么多就只为了门主?“这本是你们南召门派的争斗,为什么要牵扯到王府,牵扯到王爷!”
“为什么?”
独孤季嗤笑一声,他靠近文七俯身道:“你说呢?”
他起身低望众人,指着李清言道:“他身居王位,手里更握兵十万,只要除了他,到时安禄山便能挥军直入长安!”
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着莫名的兴奋,嘴角上扬,“到那时候整个中原武林便都是我五仙教的囊中之物!”
“所以,炼尸秘法也是你给他的是吗?”
文七等人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麻木,有种被蝼蚁啃噬的错觉。
独孤季碎了口唾沫,满脸不屑,“你们中原人自伤残杀,相互猜忌,炼尸秘法便是你们大唐皇宫里的人送来的。”
他绕过文七等人,弯腰将曲柔扶起放在椅子上,“如今大势已成,教主,以后你还是五仙教教主,没有人可以夺走你的东西!”
“可你还是心急了一些。”
李清言从床上缓缓起身坐在床沿,似乎毫不在意此刻的处境。
“你,你……”
独孤季似是惊恐,身子后退几步,他指着李清言声音结巴起来,“你,你不是被……”
“被杀死了对吗?”
李清言轻笑一声,他拿过瓷瓶递给文七,示意他给众人服下解药。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血封剑白殇璃会失手,或者是是骗了你?”
独孤季脸色铁青,心里懊悔不及,都怪自己太过大意,居然着了李清言的道,“白殇璃居然敢出卖我!”
此刻众人中的软骨散的毒已经解下,剩下的只要休息会便能活动。
李清言将曲柔击晕后扶她躺下,“我想,接下来的事,独孤长老应该也不想让柔儿知道吧。”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告诉你,”李清言将‘伤口揭开’,赫然是一条红色丝线。
他将丝线放在桌上,款款说道:“白殇璃没有出卖你,说到底很简单,当年本王救下过白殇璃的师兄,那人为了报答本王,便将血封剑的秘密告诉了本王。”
“什么秘密?”独孤季简直不敢相信,藏在袖里的毒箭始终没有放出。
他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即便杀不了他,但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只要他能逃出王府,宫里的那人必定会接应自己,保自己性命无忧。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怪你太多心急,只是听到本王中了血封剑便迫不及待的漏出马脚。”
李清言知他此刻想法,可他还是不以为意,今晚,即便是皇帝亲临也救不了他!
“血封剑无论招式还是伤口,本王全都知道,今晚不过是用湿了的红丝线模仿了一下便让你相信……”
李清言抬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心急,居然信了,本王倒是好奇,天底下的人若都是你这么笨,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说到底也是庆幸,李清言也是在赌,就凭他费劲心机刺杀自己,李清言赌他一旦知道自己被杀,一定会得意忘形漏出马脚
“黄口小儿!竟敢欺诈老夫!”
独孤季顿时大怒,脸色一会苍白一会通红,这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你是怎么怀疑上老夫的!老夫自从进府便一直昏迷,不可能露出破绽!况且你一直昏迷,更不可能识破!”
独孤季始终不甘心,他自问做的滴水不漏,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识破。
“白日行刺,本王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些人时间拿捏的这么准?本王刚醒正是府里防备松懈之时,而又正好在这个时候行刺,这只能说明,府里有内应传递消息。”
李清言抿了口茶,有些疲惫的摆手示意文七替他说。
文七此刻身体已经恢复,他手持长刀挡住门口位置,唯恐被他跑掉。
“那天门主问我府里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文七想来想去也只有在经过独孤长老门口时候听到过老鼠的叫声。”
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似和蔼的老人,城府竟然可怕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