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本也是抱着一试的态度,至于如今的结果,似乎也不错。
看着容裳低眉憋屈的模样。
“上仙可别忘了,答应本帝的条件。”
还不忘着重提醒到。
容裳抬眸对上他的眼,“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说说吧,你的条件。”
她这般干脆爽快,倒是有点出乎花拾意料。
天界,说话不做数的人他可见的多了。原也只是说趣,没想她却是当真了。
花拾负起手,“本帝还没想好。上仙只需记住,可千万别忘。”
容裳一口应道:“好。他日你若要讨回来,尽管来找我便是。”
她这个人最不喜欢欠着别人东西。
望着重新活过来的银杏树。
不由小声嘟囔,“这妖界的树果然都会偏袒妖界的人。”
花拾:“什么?”
他故作没听见,就想逗逗她的反应。
容裳几乎下意识应道:“没什么。你将青鸟一族藏哪里去了?”
花拾一手枕着脑袋,整个人慵懒的倚靠着银杏树,薄唇漫不经心吐出两个字。
“杀了。”
容裳压根不信他这句话。
“那里除了那一滩血,什么都没有,你说杀了,尸体在哪里?”
花拾:“自然是让人处理了。”
容裳注视他的眼,“你去青鸟族,不就是为了给天界一个警告吗,又何必多此一举。”
花拾站起来,随手抚掉落在衣衫的银杏叶。
“族长的死还不够给你们警告吗?其他人…,上仙以为你很了解本帝吗!”
他那一刻眼中迸发的恨意,第一次,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
容裳:“我,并不了解你。但你做了,绝不会销毁痕迹。因为,你恨天界。”
花拾敛去眼角的笑意,眼底一片薄凉,嘴角挂起一抹讥笑。
“不可否认,你的确很聪明。但,那又怎样。”
天界的人他都讨厌。
眼神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她看着,心一下揪的好紧,捂着胸口猛然蹲在地上。
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花拾突然慌了神,哪还有半分刚才的神情。
急忙几步走近蹲下来,看她皱紧眉头脸色苍白,痛苦万分的样子,眼中都是慌乱。
“你这是…受伤了吗?我带你去找墨言。”
一把拉住她的手却被容裳制止了。
容裳:“我没事,缓缓就好了。”
看她渐渐恢复过来的脸色,花拾放下心中的担忧。
花拾:“你这是,旧疾?”
容裳:“不是。心痛而已。”
他想想自己说的话,“不会是……因为我吧?”
容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放心,绝不是因为你。”
花拾:“那便好。”
一副怕你赖上我的模样。
容裳:“所以,其他青鸟族的人,还望妖帝能告知我下落。”
花拾对着她,有种颇为无奈的感觉。若是其他人,打便打了,他是绝不会多一句废话。
花拾:“上仙,在这里担心青鸟族的下落,却不知天界是作何打算。”
容裳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花拾笑笑,一脸高深莫测。却并不点明。
“上仙确定,天界,有把你当一路人吗?”
容裳眼神一变,很快明白过来。
“你知道什么?”
花拾却摆出一脸无辜,“本帝不过胡乱说说而已,上仙不必想太多。”
容裳睨了他一眼,这家伙故意提起又不说,不就是想让她亲口去问天界吗。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天界确实有事瞒了她,还可能不止一件。
……
天界
容裳从回来后,便一直站着望向窗外银杏发呆。
她想不明白,天界有什么事好瞒着她的。难道是觉得她会叛变吗。
“阿裳!想什么?”
容裳一惊,才回过神。“没什么。”
子扶才不信。
“我都叫了你半天,也没反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容裳露出笑容,“没有。不过青鸟族忽然消失,我想不明白去哪了。”
子扶:“青鸟族的事我听说了,最近其他几个部族也是如此,有些死了不少人。”
容裳眼神意味不明看着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妖界动的手?”
子扶:“现在,妖界与鬼界还有区别吗?”
“当然。”容裳毫不迟疑,“就算是盟友,到底也不是一个主子。”
子扶察觉到她的异样,“阿裳,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容裳也不在拐弯抹角,“你是不是,瞒了我事情?”
明亮的星眸凝视着他。
子扶平日里的冷静一点点消失,避开她的眼睛,开始有些不自在。
又看向她,“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容裳:“所以,确实有事瞒我。是什么?”
“是…”,子扶欲言又止,如深海暗蓝的眸子此刻写满纠结。
见他为难,“子扶,你已经瞒了我,还要我去问别人吗?”
这句话,子扶神色一定。
“天界早就拉拢不少部族,准备攻打妖界。但是”,子扶急忙转弯,“现在那些部族消失,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她眼底露出的嘲讽,嘴角扬起的那抹自嘲刺得人心疼。
容裳:“原来,我就是个傻子,任你们在我面前作戏而不自知。”
“不是那样的”,子扶忙解释,“阿裳,我们也是为你好,何况攻打妖界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再作恶。”
“呵”,容裳不屑耻笑,看上去却是有万般心酸。
“冠冕堂皇。到底是为了三界,还是怕守不住这三界之主的位置?子扶,这么多年我都不曾看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