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巅，那朝阳里。一小一大的身影在苍青色的群山峻岭之间起起伏伏，周间应是万籁俱寂却是生生的被走出了万众瞩目的皇皇大道之感。山中的太阳越升越高，光里的人也是越来越远、越来越亮。走的那条，是那条人迹罕至的半废的进城之路，可能也是原来山民的希望之路。
“壮哥啊，你说说你怎么是跟我走的，我这一个人跑跑转转的习惯了，家里就你这一个孩子，你走了老爹他俩怎么办啊？”
“没事，家里他俩身体老好了。再说有村里人照看也没啥大问题。我昨天晚上就琢磨着村里这种情况你应该要起身走了，所以就留着心眼呢，你以为家里那俩家伙能看不出来我是啥打算，人家都不吭声我还能当个傻子去跟他们坦白去。哼！要不是我被尿给憋得不行出来撒尿，这下还真是给你不声不响的溜了。还能追的上你？”
苦笑着的齐凡石，呵呵说到；“那你怎么不去前面的那条道去追我，干嘛跑这里啊？又是想到啥啦你倒是跟我嘀咕嘀咕。”
“凡石，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我经常打猎吗？那条道上有哪些爪子印我还能看不出来么？”
看着一脸的憨厚的壮汉，凡石没好气的说；“我是哪种猎物啊你倒是说说。”
自觉说错话的汉子身子一顿，悄悄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凡。大手在脑袋上“莎莎”摩挲着。偷笑的就如同偷偷看到村里杏花那丫头洗澡一样。
“其实，我是觉得你这次走应该不是单纯的离开。你不是像我们这些人，你不一样。可你咋不一样我说不来，我就是觉得你肯定走的就是这条路，而且，你这次离开的目的应该是和来我们村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应该能帮上你的。”
“莫非，这就是大智若愚。就是这么简单，偏偏也是有想不透的时候。”凡石默默的沉思着，观察着周围。大壮也是不再言语。
一路无话，等凡石听到大壮叫他的声音时操蓦然惊醒。原来两人早已下的了山，此时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壮这汉子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好意思开口。可这小子是越走越不吭声，跟个猴似的窜。这不得以开了口缺失一步不想动啦。荒郊野岭之地倒也不热，就在凡石停下脚步这一刹那，他这肚子也是不争气。小脸一下子俊的不行！看着大壮那小山样的身子在地上摊着也是无可奈何。这路是走不成了。
“行了壮哥，你在这等着，我去找点吃的。”不等大壮张嘴人已经钻进了旁边矮小的丛林。
大壮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等不来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将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却是凡石拿了只已经洗弄干净的兔子和一堆的小野果子走了出来。
“你先吃点野果吧，走的有点远了。我把肉烤烤，你只管先啃着垫垫你这一直抗议的肚子。”说完熟练的摆弄着手里一会过会的金黄。
“吧唧吧唧”的嘴巴一旦开始，再想轻易地停下是不会那么的决绝，就好像我们现如今节食减肥的人们，当一段时间过后，突然再次品尝到原来的美妙的味道，你想停下，可是你的味蕾是不会欺骗自己，当然，肚子更是不会。
“石头，你这到了县城里有什么打算啊？有啥想法没有啊？咱们大老远的跑来，咱们可得有点收获啊，你说是吧！”吃饱喝足的大壮七仰八叉的坐在旁边的草地上，背靠着路边的苍翠古老的大树，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看着凡石，那黝黑眼眸里好像有期待、有改变、有一条默默的火线。
沉默的看着火苗上的小肉块，有血红的颜色慢慢变成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不怕壮哥，就像这肉，不也是在慢慢变熟了吗？烂肉而已，咱们找到的只会更容易。”抬头看着林叶间的阳光，夹杂着的七彩阳光是如此的炫目，凡石微微扬起头，让这束光照在这脸上，抬起的嘴角是如此的明媚。
已经不清楚走了多久，总之。到了城门口。看着并不算是高大城楼，凡石想着自己也曾在这流浪的时光。也许，自己流浪经历的每一段风尘起伏，都是自己生命升华的一段时光沉淀，是不可少的存在。是学习、见证、吸收我见的那些世事和无常。回头看看背后即将落下的太阳，在心底缓缓道了声：“谢谢！”展颜一笑。
“走，进城！”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微热西下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天边渐渐远去的残阳，眼神复杂。即使再繁华，依然会有灯光照不到、照不亮的地方。
凡石并没有大摇大摆的闲逛，走在熟悉的小角落里，沿着小街道随性走走、看看，直至月上檐头。买了点小吃食拿着继续溜达，大壮也是实在，肚中有粮，心里不慌，这么跟着晃到现在竟咩一句怨言。沿着不知名的小巷子，大壮跟着凡石来到一个破败的院落。
“这里原来是一个员外的房子，这个员外姓李，人挺好的，大家都会叫他老李头也不生气，可后来好像是和城里的哪个大人物有了点外人不知道的故事，从此就再也没见过这家人，房子是越来越破，慢慢的就成了一些流浪儿的避风地方。”
说完抬腿就进了去，此时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也是这群流浪儿生意最好的时候，所以这个破败的屋子里空无一人，一尊破败的神像，没了双臂。一张破旧、满是灰尘的的桌子少了个腿儿。仔细看去，不知是谁将破败石像的手臂放在了桌子低矮的的那头，入眼灰白散在着点点黑块儿，五指微张，向天伸张。凡石默默将买好的东西放在桌子的这角，微微倾斜，使摆放的角度有了一些轻轻的弧度，若不耐心些也发现不了。带着大壮就在墙角的地上坐下，微眯着双眼静静的等待着。
夜半，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仿佛屋里就没凡石这两个人，也没那些吃食，无人问津。屋子已经是将要人声鼎沸的时候，关闭的大门再一次打开，凡石睁开微眯的眼睛。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人进来，平凡至极，属于人群中不会多看他一眼的那种人。凡石的嘴角悄悄地扬了扬，人群好像无意识的随着人影的前进缓缓的避让出一条路，眼神若有若无的随着往前走。
若无其事的坐下，看着桌上的吃食，眼神微微瞟了墙角，嘴角轻轻翘了起来，随手拿了个果子啃起来。
“老朋友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独坐岂不独呼。”
“哈哈”
“小哥儿，难得还认得，久别未回，也是怕这生疏啊。”
看着桌面上被众人分的净净的桌面，心里也是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在流浪的日子里，他也是这里面的一份子。在这群无人问津的小小街边人，为了生存，这里来那里去。任谁也不会去在乎这小小的乞儿在不经意间在自己嘴里听到了什么，又会不会传到哪里去。于是便有了这间小屋，有了这城里的灰暗场所，被这群人称为“安乐”，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其他人，就把这里叫成“臭石头屋”，意思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
待人群缓缓散尽、睡下。凡石也在桌子的另一头坐着，默默看着院子外的月亮，想着好多天以前的自己，禁不住的感慨，岁岁年年的不同啊。
“六天前，城中县令长子张元外自山门而归，神色匆匆。据城门小乞儿说，神色急匆，衫衣有破，疑似、、火燎。”
天色渐亮，凡石默默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拉起还在迷糊的大壮往回走去。
“壮哥，走吧咱们要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今个晚上喽再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