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恐惧比喻成水,那么彭靓雯现在就如同正在海啸的海边,那仅仅是看一眼就会让人心灵崩溃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睛就爆裂开来,血液和浓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然后她的耳朵如同被高音炮震聋了一般听不见一点声音只剩下了嗡鸣。
神性飞快的流失着,她在剧烈的疼痛中退出了占卜并且在心里嘶吼着“生命”。
那些刚刚因为帮助别人而充实了一点的神性瞬间干枯见底,金色的光团填充着她的眼睛与耳朵,但是却修复不了她几近崩溃的心灵。
那是无法用言语而描述的恐怖,仅仅只是直视了那个长满触须的人的眼睛,她就被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害。
“不可直视......”修复好眼睛的彭靓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就是克苏鲁吧,一定是的吧!能让占卜无效并且反击,仅仅只是在过去察觉到了我就差点把我杀死......”
“太恐怖了,这简直就是没有办法去对抗的敌人......”
“古神们居然在与这种存在的对抗中保护了地球......”
彭靓雯刚从六神的神性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自信被摔得粉碎,她完全没有一点对于那样的存在还能保持抵抗的心理,对方也根本不是她所能撼动的参天大树,她一头撞上去估计连一片叶子都不会掉落。
“神性已经不足够再次占卜了,当然我也不会那么蠢再去碰关于克苏鲁的占卜,对方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自己再从占卜里窥视对方可能会在一瞬间就被杀死在梦境里。”
“虽然神性在缓慢恢复但是再遭到那种重创估计不可能修复了,还需要留一部分去保护别人。”
“那个无面的脑袋该怎么办......真的没有办法救妈妈的灵魂了......”
陷入深深的无力感的她又变成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她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厕所,走到门口。
“明明已经拥有了力量,却拯救不了......”她想着干脆用神性直接洗刷一遍母亲的灵体,但是这样那些还在家里苦苦等待救援的人将没有了门神与户神神性的守护,那些鬼怪将冲破盾牌进入他们家里将他们变成同类。
就在她想法刚起的时候,她神性竟然不受控制的自行去维持那些盾牌的存在,就好像守护的力量被分开独立了起来。
这让她回想起关于神职的描述,有求则必应,各司其职必须符合自己的身份,若是越权若是不司其职则会丢失这神性与神职变成一个虚无缥缈没有了理智的空壳。
自己刚刚的想法差点让自己的理智丧失变成承载神性的容器。
做神也太恐怖了。
这让她想起魏徵斩泾河龙王的故事,故事里泾河龙王为了保护河里自己的子民去与袁守诚对赌,几时几刻下多少滴雨,如果自己胜了则袁守诚不得帮助渔民来打捞自己的子民,如果袁守诚胜了,那么他就再也不管这事。
后来袁守诚将落雨时刻滴数全说对了,泾河龙王为了赢私自拖延了落雨的时刻与落雨的滴数,便被天庭派魏徵给斩了。
“这太憋屈了......”
彭靓雯从猫眼里看着门外微笑挥手的母亲和唐璇“妈,唐璇,快走吧......”
这时她看到母亲和朋友都一起转过身去。
“难道是自己的祈祷起作用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角都露出了笑容。
然后她听到门外那有力的声音。
“两个目标,准备开火!”紧接着就只剩下枪口咆哮的声音,久久没有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