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妃子要出家
小卫卫好像被她折腾得移位了呢！唐珞雪扭扭捏捏走到了陌君寒身旁，苦着一张脸。
“唐珞雪，这几****在侧殿里忙什么？连门都不出，在搞什么鬼，速从实招来。”陌君寒坐着，脸上是不怒而威的表情。
“皇上……”唐珞雪苦笑，道：“真没搞什么，就是身体不适而已。”
“当真？”陌君寒一脸不信的看着她。
唐珞雪坚定的说道：“珍珠都没这么真。”
陌君寒突然摇了摇头说道：“朕不信。”
得，唐珞雪又浪费了半天口水，气得她差点当场吐血，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不知道女孩子每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么？
唐珞雪舒着气，平复着心里燃烧着的怒火，好吧，豁出去了，告诉他又有何妨，这是所有女人都会有的事，而且天经地义，除了会让人有点害羞以外，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我大姨妈来了。”唐珞雪语速极快的说道，说完忙低头。
“什么？”陌君寒低头探究的看着唐珞雪。
ORZ……唐珞雪要抓狂了，她的双拳握得紧紧的，就疯狂差捶地了，咬牙切齿的却又带着笑意，表情极其诡异的回道：“皇上，您不知道每个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例假吗？也就是俗称的月事！”说完，唐珞雪背过身去。
“哦——啊？”陌君寒的表情半信半疑的样子。
其实在古代，女人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就连月事都被人认为是极肮脏邪恶的，所以像皇上这么高贵的男人一般是不屑知道那种事的，而且也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在皇上面前议论此等污浊之事。嫔妃的月事周期都是由总管太监记录然后在月事来的那几天把牌子拿掉，以避免皇上翻到来月事的嫔妃的牌子。
俩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陌君寒先干咳了两下，说道：“呃……唐珞雪，你怎么不早说。”
唐珞雪突然想到自己移位了的小卫卫，忙转头说道：“皇上请稍坐片刻，雪儿急事，出去一下。”然后又冲门外喊道：“水儿，上茶。”
说完，没等陌君寒说什么，便跑了出去。
总算把小卫卫整好了，唐珞雪舒了一口气，往侧殿走去，心里莫名的一阵烦闷。
陌君寒还真坐在侧殿里等他，水儿给她泡了一杯茶喝着，见唐珞雪走进来，水儿忙去扶她，然后倒了杯茶递给她。
“好了，水儿，你先下去吧。”水儿应声走了出去。
“皇上，方才您不是说有事找雪儿吗？什么事呀？”唐珞雪倒要看看陌君寒温柔的看着她，抬手帮她拢了拢脸颊边的发丝，道：“没什么事，你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朕明天再来看你。”
顿时，一股暖流袭遍唐珞发全身，他转性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了？
“谢皇上关心。”唐珞雪怔了怔说道。
“傻瓜。”陌君寒宠溺捏了捏唐珞雪的脸颊，将唐珞雪拥在了怀里。
一夜无话。
唐珞雪舒服的睡了一觉，一身的轻松，算算日子，大姨妈到今天也该走了，这几天一直待在殿里算是把精神养得足足的，这回逮空了可得好好出去溜哒溜哒。
换上一件清爽的水粉色长衫，杏黄色的腰带系于腰间，头发依旧简单的梳着，拒绝水儿往她头上插的那些金银头饰，依旧一身的轻盈打扮。
唐珞雪正琢磨着去哪儿溜哒，水儿又跑过来告诉她道：“姐姐，清妃娘娘来了。”
呃？清妃？她都还没去找她呢，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也罢，来就来吧，看她还耍什么花样。
“哦，水儿带她进来吧。”唐珞雪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不一会儿，清妃便随着水儿走了进来，清妃一身白衣显得有些飘然，素面如玉，神情泰然，几日不见她仿佛消瘦了些，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平静，就像突然顿悟成仙的妖精，没有喜怒，没有哀乐。
“妹妹。”清妃柔声叫道。
唐珞雪站起来，看着清妃，道：“怎么？看到我还活着，没觉得惊讶吗？”虽然说她并不恨她，但毕竟她被伤害过，再怎么宽容的人心里面也会有不爽的。
“不惊讶，妹妹吉人天相，自会长命百岁。”清妃面上不起一丝波澜。
唐珞雪很不爽她那副看破红尘的表情，说道：“好了，好了，我都原谅你了，你就别跟我这儿装清高了。”看着现在的清妃，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是哪里不对呢？
“妹妹，我今日来是想向妹妹道歉的，是我这个姐姐不称职。”说着，清妃微福了福身施了个礼。
唐珞雪怔了一下，忙摆手道：“呃，不用了，我原谅你了。先坐下来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清妃眼睛里终于有了些笑意，默默的提裙坐下，清亮的眸子沉静如水。
“说实话，我恨过你，我恨你骗了我，恨你让我失望。但后来我想了想觉得你比我还可怜，就不恨你了。”唐珞雪说出了心里的感受。
“你不恨我要害死你吗？”
“不恨。”唐珞雪摇头。
清妃苦笑了一下，说道：“妹妹不恨我就好，怀着恨意，人会活的很累，原来妹妹一直都比我看得开，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人生短短几十载，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爱恨情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虚无飘缈，信则有之，不信则无，所以，不如求一份心的安宁，安静度日来得真实。”
唐珞雪点头称是，道：“姐姐能有此领悟，看来妹妹那趟鬼门关没白走。”
“但愿现在明白还不晚。”清妃嘴角是一抹牵强的笑，额头浮起淡淡的哀愁。“珞雪，做人绝对不能贪心，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唐珞雪虽然不解她的用意，但还是点点头道：“嗯，我明白。”
说完，清妃低头拿出一个青瓷小瓶，递给唐珞雪，说道：“这是我用红色曼陀罗花配制的能解百毒的解药，这深宫之中水深火热，步步杀机，日后关键时刻可用保命，你留着吧。”
唐珞雪怔怔的接过，却一头雾水，怎么觉着清妃有点像交待后事的感觉？难道她动了自杀的念头？
“你没事吧？”唐珞雪又不安的问，瞪大了眼睛看着清妃那双静如止水的眸子。
清妃坦然一笑，笑容干净自然，不掺杂一丝情绪，云淡风轻的说道：“呵……没事，我该走了，妹妹保重。”
说完，清妃慎重的将自己的手覆在唐珞雪的手上握了握。
清妃走后，唐珞雪心里像是卡了个疙瘩，怎么都觉得堵得慌，也没心思出去溜哒了，直接趴在桌子边发起呆来，脑子里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水儿进来送点心，摆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姐姐，我听养心殿的小太监说，皇上一早下了道圣旨，将如妃娘娘打入了冷宫。”
“什么？”唐珞雪嘴里点心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一桌子上的点心渣，自己还给呛到了，重重的咳了起来。
“姐姐，慢点，来喝口水。”水儿忙着递水拿毛巾。
这口气终于顺过来了，唐珞雪咳得满脸通红，顾不得自己，接着问水儿：“你刚说皇上把如妃娘娘打入了冷宫？”
“嗯。”
唐珞雪慌忙起身，却被水儿一手拉住，道：“姐姐你去哪？”
“去养心殿见皇上。”唐珞雪作势要出去。
“姐姐！”水儿一把把唐珞雪拉回来，郑重的说道：“姐姐你就听水儿一句劝，别再管那么多了，上回酥妃娘娘的事您还不怕？听说沁妃娘娘前几天也出事了，这回又是如妃，您就别跟着掺和了，这种事别的嫔妃避都避不及呢，您倒好，上赶着去！水儿告诉您，只不过是让您知道一下这件事儿就好了，别犯了皇上的忌讳。”
唐珞雪无奈摇头，握住水儿的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自己也有分寸的，你放心我只是去养心殿看看皇上，绝对不掺和如妃的事儿，我保证！”其实，她想看的是热闹！
“保证的要算数！”水儿依旧噘着小嘴。
“绝对算数，水儿大人。”
水儿被这一声大人逗乐了，立马忍不住笑了，下一秒，唐珞雪随即溜了出去。
养心殿里，陌君寒斜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轩眉皱成一个“一”字，薄唇勾出一个性感的弧度，脸上带着似乎永远也化不开的忧虑。
唐珞雪走进正殿，太监欲要去通禀，被唐珞雪拦下，挥了挥手，那太监便退下去了，唐珞雪轻轻走到陌君寒身后，他竟然没发现自己靠近了，还是他对她的气息太过于信赖，不加任何的防备。
唐珞雪纤细的双手放在陌君寒的肩膀轻轻的捏了起来，柔声道：“皇上，是太累了吗？”
陌君寒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恢复了神智，伸手抓住唐珞雪的手，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皇上，别太累了。”唐珞雪笑靥如花，温柔乖巧。
“没事。”陌君寒的嘴角漾起一抹甜密的笑。
唐珞雪转到一侧，帮陌君寒倒了杯茶递过来，问道：“听说，皇上把如妃娘娘打入了冷宫？”
“嗯。”陌君寒轻哼一声，脸色恢复了原先的忧虑。
唐珞雪忙转身陌君寒面前，问道：“事情还顺利吗？蒋丞相没有阻拦吗？”
陌君寒微叹一口气，抿了一口茶，道：“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如你那日所说，我把此事交由刑部调查，加之影找到的证据，如妃对其罪证供认不讳，老丞相并未向刑部施加任何压力，也没有公然站出来包庇此事。”
“如此不是刚好吗？”唐珞雪没想到自己信口说说的方法竟然真的被陌君寒采纳了。
陌君寒顿了顿，又说道：“但老丞相却暗地里绑了去西南监督赈灾的君澈，要胁朕放过如妃，否则就杀了君澈。”
“啊？”唐珞雪一惊，道：“没想到这老丞相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冲动的事还能做出来，这不是公然跟朝廷叫板么？这事儿太后不知道吧？”怪不得陌君寒愁容不展。
“应该还不知。”六王爷陌君澈是萼太后的亲生骨肉，要是这事被太后知道了，她老人家一激动两脚一翻过去了岂不是雪上加霜么？
“那现在怎么办呢？”
陌君寒沉默了一下，道：“唯今之计，不管如何，以救出君澈为重。”
唐珞雪一怔，突然感觉陌君寒不是个冷血冰冷的人，只是他不懂得表达，只会用沉默与冷漠伪装自己的表情。
说完，思惴了一下，眼中闪过厉色，道：“他不就是想要朕一道圣旨吗？朕就给他他。”说完，陌君寒提笔在宣纸上疾速书写起来。
陌君寒书写完毕，放下玉笔，并在上面加盖了玉玺。
唐珞雪只在一边看着，没多问，待他书写完毕，才说道：“今日，清妃来找找过我，可是她变得怪怪的。”
陌君寒走过来将唐珞雪揽入怀里，柔声道：“雪儿你太善良了，偶尔对身边的人也要多加提防。”
“我知道，但我有一种直觉，清妃已经变了，她的眼神没有欲望，没有戾气，说不出的平静。”
陌君寒轻轻的笑了笑，将脸埋在唐珞雪的馨香的发间，沉溺在她的清香中。
“皇上打算怎么救六王爷？”
半晌，陌君寒喃喃道：“蒋青云并不敢公开此事，要胁朕带着圣旨和如妃亲自前去定康城，若是派官兵前去的话，怕会惹急他，那君澈就有危险了。”
“可是如此一来，皇上的安全就难保证了。”
陌君寒轻笑，狭长的眼睛眯着，沉醉在她的发香中，开玩笑似的说：“谅他也没胆量敢动朕。”
“皇上，万事还是小心为妙。”唐珞雪不放心的叮嘱，话说出口以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的了，他是至尊无上的皇上啊，自然没什么事可以难到他，何况他有多少暗卫在暗地里护着他还不知道呢！
唐珞雪多余的担心让陌君寒很开心，他的脸上绽出笑颜，脸颊顺着发丝一路滑到颈部，蹭得唐珞雪痒痒的，浑身轻颤，酥麻的感觉，陌君寒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她脖子里蹭着，嘴里呢喃着：“被人担心的感觉真好……”
唐珞雪面上一红，转头避开他的气息，局促说道：“我才没有担心呢！”
“真的？”陌君寒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邪恶起来。
唐珞雪眨了眨眼，解释道：“我是为天下苍生担心，皇上乃一国之君，肩负着天下重任，若是您有个什么不测，天下势必会大乱，那时百姓们肯定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哈……想不到你比朕还忧国忧民呢！”陌君寒腾出一口手刮了一下唐珞雪秀挺的鼻尖。
“我才不忧国忧民呢。”
“那你忧什么？为朕忧虑？”陌君寒漫不经心的问。
“才不呢！”唐珞雪立马口是心非的否定。
陌君寒垂眸斜睨着唐珞雪，道：“朕不信。”
唐珞雪翻了翻眼皮，无赖的说道：“信不信由——”
“你”字还没出口，陌君寒雨点般的吻便落下来，封住了唐珞雪唇。
唐珞雪好不容易挣脱陌君寒的禁锢，微喘着气，说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去救六王爷呢？”
“你好像很关心他？”陌君寒意犹未尽的看着唐珞雪。
“没……雪儿只是怕误了皇上的事。”唐珞雪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陌君寒，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陌君澈优雅淡定的一举一动，还有那双清澈如水柔和如月的眼眸，他的嘴边似乎永远都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朕明天一早便启程。”
唐珞雪眼前一亮，道：“我能一起去吗？”
“不行，此去是凶是吉未卜，你去太冒险，又不是出去游玩，你凑什么热闹。”陌君寒宠溺的说道。
“那你一个人去？不带那些禁卫军去吗？”唐珞雪心里莫名的急躁。
陌君寒满意一笑，欣赏的看着唐珞雪，道：“放心吧，我会带风和影去的。”
感觉到陌君寒笑里的邪恶，唐珞雪立马打定溜走的主意，说道：“好吧，那皇上您早点休息吧，雪儿不打扰了。”
唐珞雪应付的施一礼，准备溜之大吉，却被一个强劲的手臂带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雪儿，不要走，陪我好吗？陪我就好了。”陌君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
唐珞雪心软了，忘记了抗拒。
